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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心怡卻也是個性子倔強的,晚上便收拾東西,跟了人私奔。余家兩位老人又氣又悔,作為長子的余志燁也對這個妹妹是又愛又恨,可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做家長的能攔得下來的。
待余家再去打探女兒的消息,余心怡卻已經在心裡記恨上了余家二老。余志燁見到余心怡這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只恨自己從來沒有過這個妹妹。
父親罵她是個白眼狼倒也沒說錯!
待時過境遷,余家也倒了台,指望起別人的臉色生活。余心怡的兒子卻找上門來,說是要認親。
余母郝蘭對自己這個丈夫的妹妹,其實也知道的不多。余志燁很少談到自己的這個妹妹,即使偶爾提到一兩嘴,那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但是郝蘭再見到余心怡唯一的兒子何望的時候,頓時眼睛便痴了。
都說外甥肖舅,何望已經不止是神情肖似,簡直算是年輕了二十歲的余志燁。
她生的兩個孩子,都是選了她和余志燁兩人的優點長,男帥女靚,不知道遭到多少人的羨慕。這要在以前,也不算一種遺憾。
可是自從余志燁逝世之後,余母對丈夫的感情便無以寄託,整日對著余志燁的舊物思人,讓兩個兒女都擔心不已。
何望的登門讓余母欣喜不已,待他如親子,幾乎事事百依百順,沒有半個不字。
餘明淵一開始也對何望能讓母親重新振作精神,感到非常高興。對他住在余家的白吃白喝一事,也沒有什麼牴觸。
但是何望在余家時間住長了,那顆從小吃苦耐勞的屬於貧苦勞動人民的心臟,便一日一日被余家的富貴所餵養的越來越刁。
他慢慢的開始向余母索取一些名牌衣服、首飾。余母是從貴婦生活中走過來的,對這些奢飾品並沒有多看重,但凡自己能買的都給何望買。要是自己買不起的,就等餘明淵回家,跟他開口要。
余家其實在破落之後,都是餘明淵一人支撐的。蔣羨祺答應餘明淵之後,幫余家還清債務,又找了新的住處安置他們一家子。
余家後來越活越好,隱隱比以前余志燁還在世的時候還富貴,純粹是餘明淵在蔣羨祺面前越來越得寵。
余母后來從醫院搬出來,日子越過越好,就忘了以前住在鴿子籠里的窘境,甚至也忘了自己兒子的錢是怎麼得來的。
餘明淵對余母的要求,自然不會回絕。余母對何望百依百順,餘明淵對余母百依百順,何望倒是知道怎麼走捷徑達成自己的目的。
何望發現自己的要求每每都能得到滿足,越發的胃口大開,張口就從余母今天要敞篷跑車,明天要瑞士名表。
余母對何望逐漸過分的要求,其實也察覺到不對,但是何望見她面露猶豫,便跪在她的腿邊,細數他以前吃過的苦,說自己都沒來得及見過舅舅一面是如何如何的後悔,讓余母聽著聽著,不由悲從心起,抱著他放聲大哭,便也不去計較他要的那些東西。
「小望,你怎麼來了?」餘明淵看向何望,口氣有些驚訝地說。
何望對著這個表哥羞澀的笑笑,他長得像余志燁,這一點毋庸置疑。就是餘明淵看著他,即使心裡有再多的疑問,都不忍心去多計較什麼。
余志燁生前對餘明淵一直如珠如寶一般寵著長大,即使父親最後選擇一死了之來逃避問題,餘明淵仍然很思念父親。
「阿姨說你好幾天沒去看她了,讓我過來看看你忙不忙。」何望說。
餘明淵一笑,「我今晚就打算回家的。媽也是的,如果想我了,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了,怎麼還讓你來跑腿。」
何望聽了他的話,眉毛微皺了一下,只覺得這話有些刺耳。
他抬著頭看了一眼餘明淵,餘明淵臉上表情如平常一樣親切自然,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這個表哥,性格溫柔,又把母親和姐姐看得比什麼都重,怎麼可能會對郝蘭的話有疑問呢。
這麼一想,他放下心來,說:「那我和表哥一起正好一道回去。」
「好。那麼我們多走幾步,去另一條街打車。現在正好學校下課,這邊沒有空車了。」餘明淵道。
何望一聽,腳步一頓,臉上露出驚異,「表哥難道要打的回去?」口氣十分不可思議。
餘明淵跟著停下腳步,回頭奇怪地看他一眼,「是啊。怎麼了?」
「哦……沒事,我就是……」何望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轉而道:「表哥,你不是有好幾輛車嗎?怎麼平時不開嗎?」其中還有一輛自己都眼紅的幻影呢。他想。
他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余家的一門斷了親的外姓親戚,還真把余家的財產都當成自己的了!
「我是過來讀書的,又不是炫富的,沒必要開那些跑車。」餘明淵和氣地解釋道。
何望這次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這個表哥,說實話,他對餘明淵的了解並不多。餘明淵在家的日子不多,又忙於學業,更是在家的時間少。而他在家的時間,何望又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能碰見,比起餘明淵這個余家正經的小兒子,何望現在倒更像是余家的兒子。
這還不算,何望一直覺得,給余家帶來這些富貴的表哥,本應該和他一樣,對金錢看得更重。誰知,幾次接觸,餘明淵都是淡淡的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搞得何望想奉承這個表哥都找不到合適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