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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屬許寒冰最會說話,多次將par逗得開懷大笑,組裡的男同胞不多,許寒冰又長相不俗,很是清俊,其他女同事也給面子的捧場。
餘明淵覺得,自從實習期那時候,許寒冰就跟自己不對付。偏偏許寒冰還總在同事面前,作出與自己關係熱絡的模樣,像這次組內聚餐,一開始就挑在了餘明淵身邊坐下。
他這麼受歡迎,自然就襯托得餘明淵嘴不夠甜,酒喝得不夠多,對比下來,處處都落了下風。
許寒冰處心積慮打擊自己幹嘛?餘明淵心裡好笑,他想上進,討好par不就好了。
然而工作上的事,誰能說的好。同樣的活,餘明淵能做到百分之百,就是Lisa都覺得他勤懇,教過一遍的東西,從來不會再問第二遍。
許寒冰雖然也不差,但是總會出錯,都是一些小毛病,無傷大雅。Lisa覺得他有些毛躁,par卻覺得沒關係,連說這次招進來的幾個新人,資質都很高。
酒席進行到一半,餘明淵終於受不了許寒冰有意無意地對他投過來的勝者眼神,餘明淵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與他也有競爭關係。
他找了藉口去了衛生間透口氣,par選得餐廳規格很高,一層樓的西邊,專門有給賓客休息放鬆的地方,搭乘電梯去頂層還有露天觀景台。
餘明淵去了西邊,尋了一處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餐廳有五十多層高,坐在這個位置,幾乎能把整座城市的夜景收入眼帘。
餘明淵用一隻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那如螞蟻一般蠕動的汽車,馬路仿佛會發光,所有汽車尾燈連成一條線,將馬路裝飾成一條璀璨的銀河,最後匯聚在一起,成為首都不夜城的燈火。
「餘明淵?」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餘明淵猛地抬起頭,看到前不久剛見過的鐘聞天笑望著自己。
餘明淵一怔,從座位上站起來,道:「鍾先生。」
鍾聞天笑著道:「看到你的背影就覺得像你,沒想到你真的也在這兒。過來吃飯?」
餘明淵對著鍾聞天有些尷尬,硬著頭皮道:「同事聚餐,鍾先生呢?」
「我是朋友聚餐,不過,書銘今天要加班,就沒過來。你們做審計的,好像只要上班都要加班。真是辛苦。」
鍾聞天似是要與他要閒聊的架勢,餘明淵覺得跟他沒什麼好聊的。
「現在還好,沒到年底。到年底,估計大家都要住進公司了。」餘明淵微笑著道。
鍾聞天看了他一會兒,說:「你真的不認得我了?」
餘明淵一怔,仔細看了一眼鍾聞天,有些莫名,「鍾先生?」
鍾聞天擺擺手,「我以前見過你,沒想到你不記得我了。當時你才二十歲吧。」
餘明淵的心提起來,臉上露出戒備的神色。
鍾聞天忙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
餘明淵臉上沒了笑,「鍾先生說這個話題是什麼意思,提醒我不要跟書銘走太近?怕我把他教壞?如果是這樣,你大可放心,我認識他比你的時間長,這一點上,你不如我,更沒資格對我囑咐什麼。」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們是好朋友,書銘對你幾乎沒有任何秘密,而你顯然對他有所隱瞞。他甚至不知道你被蔣先生的事,連隻言片語都不曾知曉。可見你對他有戒心,也不把當知心好友,我對你不信任不是正常的嗎?我很喜歡書銘,我不想他將來受到傷害。」
餘明淵還沒聽過這麼一番詭辯,鍾聞天難道還當自己是長腿叔叔不成,書銘以後會受到的最多的災難不就是從你身上得到的。
「鍾先生,你以為你是聖誕老人嗎?無償的給予書銘一切,不收取回報?又或者,你認為你花了不少金錢,便要管制書銘的一切?」
餘明淵的聲音太大了點,引起這一小片地區的賓客的注目。鍾聞天被這些視線所探視,心裡十分彆扭。不由覺得餘明淵性格很有些張狂,怪不得蔣羨祺不再喜歡他了。
他家書銘講話從來都是溫聲細語的。
「請注意你的言行。」鍾聞天警告道。
餘明淵吸了一口氣,他太生氣了,狠狠瞪著鍾聞天道:「我可沒有拿過你一分錢,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你——」鍾聞天第一次被人噎住。
「不用你的你的,鍾先生,我相信你是講道理的人。今天是我沒有禮貌,但是你對我也不客氣在先,我們兩都有錯。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們今天的口角去朝書銘發脾氣。他是今天最無辜的人。」
餘明淵回過神來,驟然響起鍾聞天的身份,為了不給許書銘惹麻煩,只得忍氣吞聲。
「呵,你這會兒倒想起你的朋友了。」鍾聞天暗諷。
餘明淵卻不想再與他多廢話,這樣的自視甚高的人處處皆是,他已見過許多,若要一一與之置氣,那還活不活了。而且轉念一想,他再也不用在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心中多是歡喜。
他不再多做逗留,剛要轉身離開,突然一個男聲在鍾聞天身後響起:「聞天,出什麼事了?」
餘明淵立在原地,乍一聽到這個聲音,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的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鍾聞天還在看他,目光已然不再溫和。餘明淵無視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的背後。
蔣羨祺大概剛剛從包廂里出來,外套也沒穿,只穿著一件白襯衫和黑色西褲,他一貫不喜歡打領帶,所以看著倒顯得比真實年齡要年輕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