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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鹿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湊到陳洲的面前。
“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特別像我爸……”說道後面,江鹿的聲音低了下來,表情有些失落起來。
陳洲看著她的笑容一下子沒落了下去,心裡不禁有些心疼,剛想開口安慰她,結果下一秒她臉上的失落已經被撫平,她的臉上重新揚起笑容。
“我知道了,走了。”她笑著說道。
“嗯,去吧。”
江鹿點點頭,然後轉身朝學校里走去,陳洲也調轉車頭,正當他準備發動摩托車離開的時候。
“陳洲。”
聽到她的聲音,陳洲微微轉過身來,卻見小姑娘大步朝他跑過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臉頰上一暖。
是她的嘴唇,正貼在他的臉頰上。
只是短短的幾秒,她便撤離開來。
“拜拜吻。”江鹿笑的一臉明媚,然後不給陳洲反應的機會,轉身朝學校里跑去。
陳洲伸手摸了摸被江鹿吻過的臉頰。
溫熱cháo濕帶著淡淡的馨甜。
他看著她的背影,她頭也沒回,直徑跑進校園,柔順的長髮就如同一匹上好的綢緞。
*
江鹿一口氣跑出了好遠,直到確定陳洲已經看不到自己之後,她這才放慢了速度,悠閒的朝教室走去。
還別說,他剛才一臉呆滯的模樣還挺好玩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嚴肅冷酷,有些萌。
江鹿走進教室,一眼便看到已經坐在自己位上的金橘,正好金橘也看向她。
她笑著朝她走過去,坐在她的身旁,順手將書包塞進桌洞裡,再次擰頭看向金橘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有些不太對勁,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了?”她疑惑的問。
“江鹿……”金橘欲言又止。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看她這幅模樣,江鹿第一時間想到了老太太,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誰知金橘搖頭,“不是。”
聽到她否定,江鹿這才微微放心下來,她將書本從書包里拿出來。
“既然不是,那究竟發生什麼……”
“你交白卷了。”
江鹿掏書的動作一瞬間定住。
“那天我給你發信息的時候,是模擬考試對嗎,你沒有考試。”
“說這個幹嘛,沒考就沒考,有什麼稀奇的。”江鹿無所謂的笑了笑。
“而且你很奇怪哎,我又不是第一次交白卷,之前也不見你這麼緊張過,你什麼時候這麼在乎這些了?”
“可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這模擬考試……”
“模擬考試又什麼了,又不是正兒八經的高考。”
金橘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轉動著手裡的原子筆。
江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這樣,這樣一點都不像你,我說真的,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
“江鹿。”
江鹿看向她。
金橘,“對不起。”
江鹿愣了愣,“我們之間不需要說什麼對不起,你要再這樣我真的都不想理你了。”
金橘有些無奈。
江鹿將書本擱置在桌面上,“對了,你什麼是去襄城?”
“下個星期走。”
江鹿翻了翻桌面上的書,“嗯,我等你回來。”
*
下午臨近放學。
“江鹿,班主任喊你去辦公室。”
一女同學從外面進來朝江鹿說道。
江鹿皺眉,找她做什麼?
“嗯,這就去。”她對她說道。
“怎麼了?”金橘問道。
江鹿搖頭,她也想知道怎麼了,但也沒有人能告訴她。
“行了,我先過去吧,一會回來。”
“嗯。”
“扣扣。”江鹿輕輕敲了兩下門。
“請進。”
江鹿推開門走了進去,“老班,你找……”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辦公室里不僅有班主任,還有監考老師。
看到這個監考老師,江鹿的心裡就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
“老班,你找我?”她走過去。
秦沅將她的空白試卷遞給她。
“怎麼回事?”
江鹿看了一眼,“不會。”
“江鹿!”秦沅不禁拔高了嗓門。
江鹿曾經是她最得意,也是最喜歡的學生,可是現在……她一提到都覺得胸口疼。
“聽周老師說,你昨天不僅頂撞她,而且還逃課了?”
江鹿沉默。
“江鹿,你怎麼回事你?”秦沅有些痛心疾首,這沒多久就要高考了,她再這麼吊兒郎當下去,真的就完蛋了。
“秦老師,不是我說,現在的學生怎麼都這麼沒有素質,怎麼說也是高三的學生了,也不知道家裡人是怎麼教的……”
江鹿猛的一下抬頭看向周瑩,周瑩正跟秦沅絮絮叨叨的說著,突然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她當即望過去,與江鹿的視線撞在一起。
周瑩一見她這表情,就更加窩火了,她教了這麼多年的書,還從來沒有學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你看看你看看,她這是什麼眼神,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周瑩氣急敗壞。
秦沅趕緊瞪了江鹿一眼,繼而側頭對周瑩說道:“周老師,你別生氣,別生氣,其實這丫頭平時還是挺不錯……”
“平時挺不錯,怎麼唯獨就對我有這樣,是對我有意見?”周瑩橫著江鹿。
“成了,秦老師,你也別再維護她了,請家長吧,我到要看看她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會教出這樣的孩子,我覺得有必要跟他們談……”
“那真可惜,你教育不了他們了,他們不會來的,也來不了。”江鹿冷淡的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表面上的意思。”
“你說他們不會來,那我到還要真把他們請來給你看看。”
“那隨便你了,秦老師,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江鹿朝秦沅微微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周瑩已經被兩句氣的火冒三丈,心口一團火全然發泄不出來。
江鹿走出去好遠,都還能聽到周瑩氣急敗壞的聲音,說著什麼一定要好好教育之內的話,具體說些什麼,江鹿也沒聽清了,因為放學的鈴聲在整個校園響徹起來。
她要是真有本事的話,那就去請了,反正江義她是這輩子都請不過來的了,倒是梁淑言,現在似乎什麼都沒有孟萊重要。
想到這裡,江鹿不禁覺得有些可笑,一個繼女都能讓她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上心,她是該怪她,還是該怪自己呢?
“江鹿江鹿!”
還沒走到教室,她便看到金橘拎著書包朝她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