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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驕直接把他的話略過了,“場面很大,憬然也算心想事成。”
赫定川,“失去所有換來這些,也就他覺得值得了。”
成驕瞥了眼一直看著前面不語的溫寅,給赫定川遞去了一個“閉嘴”的眼神。
沒一會兒演奏會開場了,戚憬然身著一身華麗的燕尾服,手裡提著小提琴上了台,二話不說直接開拉,兩首曲子過後,就用他嫻熟高超的技巧征服了全場。
在一片掌聲雷動中,他終於開了口,“剛才的《流浪者之歌》是我送給自己的曲子,離開了這麼些年,我終於回來了,而那首《愛之喜悅》則是送給那些喜歡我和我喜歡的人,還有我的朋友們,和我……最重要的人。”說到此他看向了成驕這邊。
坐在差不多位置的杜梨知自然也被那視線給掃到了,他翻了個白眼,越發覺得今天是來錯了。老實說,雖然他在學鋼琴那段時間對這些世界名曲也有過基礎的訓練,但他真的很不喜歡這種裝逼的古典樂,說他庸俗也好,低級也好,聽了就想睡覺這種生理反應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好吧,他承認這姓戚的節奏掌握的是不錯,樂感也還可以,臉上的表情也很投入,但是周圍這些起鬨的傢伙也不用像看見菩薩一樣的激動興奮吧,都替你們手掌疼。
杜梨知就這樣一邊吐槽一邊努力抗拒著睡神的召喚,好不容易撐完了一場演奏會,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家,然後和他家的床做一下親密的接觸,至於那些狗屁的人和狗屁的關係,管他狗屁的事。
可是,他才起身那麼一下下就被那些太太小姐們圍住了,一臉“我和你很熟”的態度,不時與杜夫人攀談,還伸出爪子拍著杜梨知和杜盟的未婚妻,夸著杜夫人“好福氣”。
杜梨知在心裡罵娘,我他媽福氣好怎麼還可能混成現在這個熊樣,還有你們都他媽是誰啊。
虧得杜梨知後來打開了他的臭臉模式,雖然場面有點尷尬,但好歹躲過了這些吃閒飯的太太們其後的一連串類似於“以交往為目的的邀約”,成功脫身。
巧的是,停車場裡杜梨知的車位對面就停著成驕慣用的那輛卡宴,之前幾次杜梨知都有見過,而等到杜梨知在車內都抽完了一根煙,也沒見人來把車開走。他掐了菸蒂,踩下油門,離開了這裡。
其實溫寅在戚憬然返場感謝的時候就想離開的,但見杜梨知還沒走,便想留著等等一起順便解釋下今天失約的事情,沒想到險些被一堆問成驕要簽名的人給圍堵得水泄不通,最後只有通過員工通道才勉強脫身。
然而,在出口處卻遇見了剛下台就急急趕出來的戚憬然。戚憬然還帶著妝,穿著襯衫繫著領結,領口處都被汗濡濕了,跑得氣喘吁吁,“阿寅,幸好你還在……”
成驕道,“憬然,恭喜了,演奏很圓滿。”
“謝謝。”戚憬然略過瞪著他的赫定川,把視線重新落在溫寅身上,“阿寅,你覺得呢?”
溫寅點點頭,語氣很誠懇,“你演奏的很好。”
戚憬然這才笑了,“我很高興你能來,你們也是。”
赫定川,“哼,你以為我們想來啊。”馬上被成驕輕輕踢了一腳。
戚憬然道,“抱歉,我知道你們很忙,阿寅也是,但我還是很希望你們可以聽到這場演奏會。”
“你比以前又厲害了很多。”溫寅道。
戚憬然聽了他的話忽然眼眶泛起淚來,他忙用力眨掉了,溫寅卻不給他接下來說話的機會,直接告別了,赫定川和成驕也隨著一起離開,只剩戚憬然還有些愣愣的站在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JJ又抽了,提醒下,如果當天沒看到更新就採用我在文案里寫的方法,把www換成my就可以了
☆、第四十章
杜梨知心不在焉地開出一段距離才發現到身後有些不對勁,他從後照鏡里瞄了兩眼,接著飈了兩句髒話出來。他都快要忘了有多久沒有被狗仔跟過了,自己最近有什麼新聞需要他們派三四輛車隨後這麼勞師動眾的?
杜梨知越想越火,從傍晚開始憋悶的躁鬱仿佛疊羅漢一樣往上冒,他媽的老子不是誰都可以欺壓的,人人都當他是軟柿子捏了麼?這就讓你們看看爺爺的厲害。
他用力踩下油門,車速由六七十碼直接往一百二以上升去,他這麼給面子,身後的狗仔們自然不會不領情,這種追逐戰不是他們最喜聞樂見的麼。於是,夜晚空曠的街道上上演了一場激烈的飆車。
杜梨知這個人的脾氣一向是吃軟不吃硬,你跟他來橫的,他絕對是可以不要命的,而Gl的高檔越野性能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過水塘,越糙地,還可以偶爾來個驚險的漂移,不是普通的小吉普可以比得上的,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吃了多少個超速,終於在連續四個拐彎處成功把那些跟屁蟲給甩掉了,而代價就是杜梨知的車差點一頭撞上人行道上的圍欄。
當Gl終於緩緩駛進梛楠苑的車庫時,杜梨知不由鬆了口氣,捂著頭上了樓,只是才進到房間正想進浴室洗個澡檢查檢查時,門鈴就響了起來。
杜梨知充耳不聞,然而門外的人耐心極好,就在杜梨知暗罵“你他媽想找抽老子就給你機會的時候”,門鈴卻安靜了下來,杜梨知愣了下,抽了幾張紙巾回到鏡子前撥開頭髮照了起來。
今天真是他有史以來第二背的一天了,被人放鴿子不說,還看見人家小情人甜甜蜜蜜的在演奏會上約會(?),最後又被幾隻狗追的狼狽逃竄,他還可以再慘一點嗎?現在更是要對著鏡子獨自一個人……等等,那邊哪裡來的影子?!!
“啊——!”
杜梨知在呆愕了一瞬後忽然抄起一邊的拖把猛然轉身,順便壯膽的吼了一下,當看見對方的臉時,立刻覺得自己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傻x。
看看一邊窗門大開,冷風灌入的露台,杜梨知不由暴怒,“誰讓你他媽隨隨便便就進來的?!你可真是在我家來去自如啊!”
然而被喊的雙耳嗡嗡的溫寅見到杜梨知的模樣卻也是嚇了一跳,沒了以往淡然的表情,“你的頭怎麼了?”
只見杜梨知半邊的臉白皙如常,另半邊臉卻正從眉角處淌下兩行細細的血條,配上他兇狠的眼神,看著分外駭人。
直到溫寅問了兩遍,杜梨知才不耐煩道,“出車禍不行啊,關你什麼事?”其實是他剛才急剎車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後照鏡可破了,現在他媽的疼死。
“我送你去醫院。”
溫寅來拉杜梨知,自然被一把甩開了,“走開,不要你假好心,你還是省省力氣該幹嘛幹嘛去吧,我怎麼敢勞煩你。”
溫寅住了手,回頭便離開了,杜梨知瞄了眼空蕩蕩的客廳,用紙巾胡亂擦著頭上的傷口,卻弄破了才結起的血痂,又有液體冒了出來。
“叮咚——”
門鈴再度響起,杜梨知一頓,罵了句“操”就開了水龍頭想把腦袋往上面湊,身後有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下一刻杜梨知的手就被人拽住了。
溫寅冷冷道,“你要想留疤你就這麼幹!”
回頭就見溫寅一手拿著藥箱,一手卻拿著自己家的鑰匙,杜梨知額頭爆出了青筋。
“給我!”他伸出手去。
溫寅卻不動。
“他媽我說了給我聽見沒?”這小子什麼時候順手牽羊的?太掉以輕心了!
溫寅迎向他挑釁的眼神,顯然早有防備,所以杜梨知衝過來搶鑰匙的時候,溫寅直接一把握住對方的兩隻手腕往背後一扭,輕而易舉的就把他壓在了沙發上。
若換做以往,杜梨知大概還不至於這麼沒有戰鬥力,大概是之前撞到了腦子,又或者失了點血,於是被剛才那麼一晃,立時眼前就有點發花,溫寅壓著他的時候杜梨知完全沒辦法反抗,只有嘴巴還不輕易服輸,順著血緣關係把溫寅家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溫寅把杜梨知翻過來,捏著他的臉查看他的傷口,“幸好不深,可以不用fèng針,不過你再亂動就說不準了。”
“滾,老子不用你管!”杜梨知繼續嘴硬。
溫寅拿出止血棉擦拭他的傷口,含著消毒酒精的滋味讓杜梨知疼得齜牙咧嘴,掙扎的力氣跟著小了,溫寅這才放鬆了對他的鉗制,察覺到對方的緊張,動作也溫柔下來。
“抱歉,傍晚的時候失約了。”一邊處理著,溫寅一邊開口道歉。
溫寅的臉就在杜梨知面前晃著,說這話的時候更是近到能感覺的到他的氣息,杜梨知各種不自然,忍不住扭了扭頭,嘴裡卻陰測測道,“約什麼?誰和你約了?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溫寅不再說話了,包紮完畢後,他忽然朝著杜梨知低下頭來,讓一直側眼觀察著他的杜梨嚇了一跳,那兩秒里,除了額角處掠過幾絲涼意外,杜梨知的心臟更是驟停,等到溫寅抬起頭才恢復了跳動。
“吹吹會好點。”溫寅很正經的臉。
杜梨知在溫寅轉身收拾東西後,心裡的火龍開始咆哮:你媽當我三歲小孩騙啊!!!!!你#@&*~\%℃%&¥…………去死吧!
溫寅回頭看見他的模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
“那怎麼臉有點紅?”
杜梨知一個打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晃了晃才站穩,“我熱不行啊!去洗澡!”說著衝進了浴室用力關上門。
溫寅還不放心的在外面囑咐道,“小心不要讓傷口沾到水。”
當杜梨知從浴室平復了心情出來,外面已經沒有了人,他把自己重新扔進沙發里,想到今天一天的雞飛狗跳,杜梨知覺得自己的表現有些不太正常,他拍拍自己的頭。
睡一覺,起來,然後明天開始變回正常的自己,就這樣!
等到溫寅把帶血的紗布和垃圾丟完上樓後,見到的就是穿著浴袍,濕著頭髮,在沙發上睡的四仰八叉的杜梨知。這一場小事故讓他顯得有些疲勞,闔上的眼睫無力的下垂,唇色微白,配上眉角的紗布看上去沒了往日張揚的生氣,甚至有些可憐,只是卻還是無損於他出色的外表。
溫寅關上了還大開著的落地窗,調高了中央空調的溫度,又去看了看魚缸里的魚,很可惜,兩條小魚還是沒有撐下去,早已紛紛翻起了白肚子。溫寅遺憾的搖搖頭,回身抱起杜梨知,把他送回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一年過去了,假期沒有了。。T_T
☆、第四十一章
要不是露台上還蹲著那隻蠢到死的鸚鵡,杜梨知早晨醒來離開房間還真以為跑到別家去了。客廳里堆積的雜物不見了,地板澄亮,窗明几淨,因為打掃阿姨平時不敢亂動亂丟杜梨知的東西,所以這種明顯搬家一樣的效果肯定不是出自她的手。
除此以外,桌上還放著熱騰騰的早餐,而一邊的水族缸里重新又遊動著五六條鮮艷活潑的紅鸚鵡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