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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成天王?成天王真會幫嗎?他敢跟那位‘前輩’家的叫板?”
“姓杜的今天人都站在十樓了,你說成驕幫沒幫,至於他敢不敢,不是你我可以打聽的,人家家底硬著呢。不過這我倒也沒想到,不知道真是蔣爺的面子大,還是有別的什麼緣由。”
程澤惟眼睛一轉,暗自打量了番孫思威的臉色,試探地道,“會不會是……我們剛不有看見溫先生了麼?”
“啊喲……”孫思威沉默一瞬,猛地就轉了語氣,嗓門又尖又利,“我怎麼把他忘了,他和成驕可是親到能穿一條褲子的。”
程澤惟打哈哈,“我這不是亂猜的嘛,再說,我之前可聽說溫先生因為失聰已經退圈了,他沒必要管這事吧。”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也許整天閒著沒事幹,瞎操心呢。”孫思威脫口而出,一談到溫寅竟是絲毫不顧忌。
“對對,不過剛才面上看著他和正常人沒任何區別,哪知道還要用手語交流。”
孫思威冷笑了一聲,“怎麼?為他可惜啊?”
“可惜倒談不上,可憐倒是有點吧。”
孫思威點點頭,“也是,從這麼風光無限變成一個廢人,想想的確挺讓人同情的。”
“不過孫製作,我反過來琢磨這未嘗不是他因禍得福嘛,你知道的,做這行最怕就是沒創意沒想法了,那位溫先生在最紅的時候聾了,倒省的以後江郎才盡被人嫌棄,老天還是公平的,當年走的時候給他留了個好名聲……”
程澤惟這番話顯然討到孫思威的開心了,摸了一把對方的臉,孫思威笑得可歡了。
門後的溫寅面無表情,手指靜靜地放在門把上。
正當他打算等門外兩個人自己離開時,隔壁忽然“砰”地一響,一陣急促的腳步過後,就是程澤惟的哀嚎響起。待到溫寅反應過來開門出去,杜梨知已是收回了拳頭,另一手則死死掐著程澤惟的脖子。
“我記得之前有警告過你吧,你這嘴賤的毛病貌似是改不了啊。”
程澤惟眼角被捶了一拳,豁了個口子有點悶,迷糊著企圖掙開杜梨知的鉗制,但杜梨知自小就沒學過好,打架粗口一把手,豈是程澤惟這種偽娘可比的,三兩下就把他的胳膊背在背後,不讓他動彈,而一邊的孫思威更是嚇得面無人色,癱倒在地了。
杜梨知又給程澤惟肚子上來了一腳,啐道,“有這時間窩在廁所里唧唧歪歪別人,你這賤人他媽怎麼不出去自己給自己長點臉啊,沒種的東西。”
程澤惟閉著眼睛還要哭喪著嘴硬,“我、我說什麼了啊……你敢打我,公司不會放過你的!”
“好啊,老子在這裡等著呢,等他們來找我,你也等著他們,過來給你收屍。”
“啊啊,嗚嗚……”
由於程澤惟嚎喪的聲音太大了,沒一會兒就把外面的人引來了,溫寅這才上前從後面架住了杜梨知把他拉開,“別打了,回去吧。”
杜梨知反抗,“放手,讓我給這倆孬種好好漲漲記性!”
然而剛剛他對付地上兩個娘炮手還到擒來,此刻卻沒辦法掙開溫寅的力氣,杜梨知轉頭狠狠瞪著溫寅,溫寅回視他,語氣溫柔,“和他們計較做什麼,走吧。”
這時聽見動靜的眾人趕到了這裡,一部分柯娛的工作人員見到自家藝人被打倒在地,再看到對面站著滿面煞氣的杜梨知,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訕訕地把人扶起來,倒是程澤惟還能哼哼著說要找經理告狀。
杜梨知甩開溫寅的手指著程澤惟狠戾道,“別讓我再看見你,以後見一次抽一次。”接著直接別了屁股走人。
半途到場的赫定川忙問這是什麼個情況,“杜梨知這傢伙又發什麼瘋?被新人罵娘了?”然而在他看見被攙著離開的兩人里有嚇到快昏倒的孫思威時,立刻跟著拉下了臉。
“靠,怎麼是這個娘娘腔,他和你撞上了?不會又朝你陰陽怪氣了吧?難怪我今天一整天氣不順呢。不行,我要過去補一拳!”
溫寅無奈地把他推回去,“別添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過年趕腳看得人反而好少~ (`﹏′)
☆、第三十七章
溫寅在停車場一層堵到了正在抽菸的杜梨知,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杜梨知不慡道,“我有說要送你嗎?”
“我請你送我不行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杜梨知翻著白眼發動了車子,只是那駕駛風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彪悍,一路左突右拐的到了梛楠苑。
杜梨知沒動,溫寅也沒立刻就下車,兩人就這麼在黑黢黢的環境裡坐著,片刻後,溫寅才道,“你剛才這麼冒失很危險的。”
杜梨知冷笑,把一路上想好的話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我他媽就知道你要教訓我,你別以為我前面衝出去是為你打抱不平,我看那姓程的小孬種不慡很久了,就想找機會揍他,今天終於給我逮到了,這事和他們嚼你舌根沒半點關係,你千萬別自作多情啊。”
溫寅搖搖頭,笑道,“我說的是你開車的技術,你想到哪兒去了。”
杜梨知一時語塞,忽的臉頰一冰,回頭就見溫寅拿了杯罐裝咖啡遞到面前。
“前面買的,喝了消消氣總行了吧。”
杜梨知氣哼哼地抹了把臉,接過來嘟囔,“這算什麼,收買?感謝?我才不吃這套,”手裡卻已經不客氣地開喝了,“還有,我開車技術要有問題,你現在還會活著麼。”
溫寅看著杜梨知側面的剪影,不打算在那上面追究了,“你怎麼會在隔間裡?”
杜梨知話里又長了刺,“怎麼?就許你躲在那裡給小情人打電話,不許我坐旁邊拉屎啊。”
溫寅先是沉默,片刻開口道,“不是什麼情人……”
杜梨知立時在心裡腹誹,小子裝什麼呢,以為騙得了我?
“是真的。”
杜梨知對上溫寅認真看過來的眼光頓了頓,半晌才想起要吐槽,跟、跟我解釋個屁啊,我為什麼要知道。
轉開眼睛忙換了個話題,“你和那娘娘腔有仇嗎?”看那每一句都巴不得把溫寅往死里踩的勁頭。
“不知道,大概吧。”
“什麼叫不知道?”
“成驕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討厭他吧。”
“這怎麼會一樣!你媽的拿我和那個娘娘腔比?我只是在心裡鄙視成驕裝逼裝好人裝完美好吧,你說正常人怎麼可能人人都說他好?這不是裝逼是什麼?再說我可不會幹在別人背後碎嘴這種賤事。”
“好吧,我說錯話了。”溫寅安撫的笑笑,這傢伙真像只貓,一定要順毛摸。
杜梨知收了氣焰,慢慢也就想起些眉目了。他這直腸子的性格,以往在圈裡向來不屑於那種勾心鬥角迂迴輾轉的戲碼,但並不表示他一點不知道,就像孫思威的來路和行事風格他也是聽說過一點的。
孫思威看著油頭粉面的,年紀卻差不多要近四十了,大概比溫寅還要早出道個一兩年,紅起來卻只是近幾年的事。他貌似也是什麼國外音樂學院畢業的,也算是學院派,而且擅長的曲風變化正是古典樂。
起先溫寅還在位的時候,孫思威就沒少被人說跟風溫寅的音樂類型,而他的代表作也是溫寅退圈那一年優田請他給卓耀製作的專輯,雖然大賣,但是裡面有兩首歌被直指抄襲。
杜梨知又記起之前在溫寅貼吧看見那些粉絲夾槍帶棒的言論,現在想來說的應該就是孫思威,身邊這傢伙離開都已經四五年了,那娘娘腔還被人這麼對比,他對溫寅的怨念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要是你啊,肯定找機會把他嘴巴牢牢fèng起來,看他以後嘴還欠不欠。”杜梨知依舊憤憤。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人和我都沒什麼關係了。”
杜梨知想想也對,但是見溫寅這麼淡定顯得自己很像個炮仗,下車關門,“哼,你大度,我可做不到,我見到那程小樣就冒火,估計下次還要手癢抽他。”
溫寅跟著下車,看著杜梨知的背影,忍不住無奈地笑了笑,比起以往的恬淡,竟含了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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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完了赫定川的電影歌曲,杜梨知又回到了大閒人的狀態,違約官司已經進入了程序,現在只等判決,一旦有消息嚴律師會及時聯繫。溫寅去上班了,兩個相鄰的露台安靜的厲害,杜梨知趴在欄杆邊,看天看雲,看樓下來來回回的老頭來太。
其實昨天他也是躲在隔間裡接電話的,來電的自然是杜夫人,說是杜先生突然不太舒服,進了醫院,檢查下來有點心動過速,沒什麼大礙,在裡面住著觀察兩天,讓杜梨知有時間就去看看。
杜梨知還沒給回答就聽見溫寅在隔壁打手機的聲音了,緊接著外面那兩個賤人也來了,其實在程澤惟陰陽怪氣自己的時候杜梨知也火大,但是這火還沒大到能讓他直接衝過去報以老拳的地步,他原是打算在他們說到興起的時候再推門出去讓他們難堪難堪的,那場面肯定很精彩,卻沒想那兩個缺德的說起溫寅卻是越說越不像話了。
隔壁沒有半點動靜,杜梨知想溫寅肯定是一點不漏的把這些都聽進去了,那每一句幾乎都是戳痛腳的話,他會作何感想呢?
他真是從沒覺得那程澤惟這麼噁心過,在腦子還沒理清楚形勢的情況下就踢開門給了那小子一頓胖揍,現在杜梨知想想也覺得奇怪,當事人都沒怎麼樣自己當時那麼生氣幹什麼?他杜梨知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懲惡揚善樂於助人的活雷鋒了啊,真是莫名其妙。
盯著隔壁露台上那兩條悠哉悠哉的丑魚,杜梨知覺得,應該是自己真的他太無聊了的緣故,人都悶傻了。
拿了車鑰匙,杜梨知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堆東西,又在幾條街外找到了一個花鳥市場,接著他開車去了市區的中心醫院,吳阿姨已經等在了樓下。把一堆營養品交到對方手裡,不顧吳阿姨的連連挽留,杜梨知只道,“別說是我送的,就當我沒來過。”
溫寅出了電梯接到了陳總的消息:放心,我這邊一句話,至於柯娛那邊似乎也是低調的想法,程澤惟也沒受大傷,只要孫思威不多嘴,那事情應該能這麼過去。
溫寅回復了個謝謝,進了門西裝才脫了一半就頓住了,凝眉細聽,在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後,他拉開露台的門探出頭去,見到的就是雞飛狗跳的一團。
“哎哎,你怎麼這麼笨呢,都教了你八百遍了,‘大紅大紫,小人去死’這些你都不會,‘恭喜發財’總會說吧,再不說你把你烤了啊。”
“帥哥帥哥……帥哥親一個……”
“這句不錯,早說不就好了。”杜梨知剛夸上了,卻發現這句話貌似不是向著他說的,而是站在不遠處的溫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