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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頭也不抬,“忘了。”
“……”
不到半分鐘,他就填好了表格,遞過去,接著又遞過去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號你自己看,幫我填上。”
葉欣桐這才過去,坐到另一張椅子上填了起來。
到身份證號的時候,根本不用想,一連串字母就出現在筆端。
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能把身份證號都給忘了。
旁邊,那個男人在翻譯他寫的到底是什麼。
“姜皎,蔥姜蒜的姜……不是這個jiao,不是阿嬌的嬌,哪個男人叫這個jiao的?皎潔的皎。”
劉一煒看他解釋的痛苦,幸災樂禍,“該!叫你裝逼,沒事兒寫啥狂糙?鬼才看得懂,還不如寫你那狗爬字。”
姜皎懶得理他,回頭。
葉欣桐還沒寫完,她以前就是這樣,寫字永遠工工整整,一筆一划,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女人細白的脖頸,還有形狀漂亮的耳廓。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覺得身體有些熱,伸手解了兩顆扣子。
許平洲看了葉欣桐一眼,又看姜皎,手肘搗他胸口,湊到他耳邊嘿嘿笑:“怎麼,欲求不滿了?”
姜皎淡淡瞟他一眼。
“滾!”
這兩人的竊竊私語杜如松站在旁邊看得清楚,他突然走過去,按住報名表。
葉欣桐抬頭,眼裡帶著不解。
“我們換個駕校。”
姜皎看他一眼,勾起嘴角,刷卡付款。
其實他還缺不少材料,但工作人員見得多了,知道他的目的不是考駕照,只是掏錢追女人,十分明智的沒提。
姜皎付完錢,看都沒看杜如松一眼,一行三人揚長而去。
葉欣桐這邊就麻煩多了,還要體檢表,戶口本,照片,亂七八糟的。
“算了吧,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葉欣桐沒怎麼在意。
杜如松蹙眉,“這些二世祖無法無天,我怕他們欺負你。”
“沒事,事情不對我會報警的。”
兩輛跑車並排走。
姜皎坐到副駕駛上,看著天空,眼神淡淡。
他享受著極速帶來的刺激,柳絮擦過肌膚的瘙癢,春天空氣中特有的味道……
他近乎放縱的享受著這以前絕不可能享受到的一切。
“艹,阿皎絕對在想女人,表情太他媽騷了。”
許平洲看了一眼,下了結論。
“想剛才那個美女?”劉一煒問。
“絕對。”許平洲迎著風大聲喊,“剛才他看人家兩眼就硬了,哈哈哈。”
“我靠,不是吧!”
姜皎:“閉嘴!”
“哈哈哈……”
回應他的是囂張的大笑。
——
葉欣桐還是報了這個駕校。
藉機接近杜如松是一方面,她也是真心想考駕照。
科目一是純理論性知識,不需要去學校。
駕校通知了她考試時間,給了她資料,她就在家做題練習。
杜如松有時間就上門看她,還時不時約她出去吃飯看電影。
態度如此明顯,可以說很是昭昭了。
這天,葉欣桐作為公司股東去了一趟公司開會,開完會兩人去吃晚飯,吃完飯又去看了新上映的電影。
晚上十點多,他才送她回來。
葉欣桐:“今天謝謝你。”
“等等!”
葉欣桐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被一隻滾燙的手拉住。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掙扎。
杜如松適時鬆開手,有些尷尬,“對不起,我孟浪了。”
他見葉欣桐沒吭聲,繼續,“欣桐……我……想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見她目露不解,他心一橫,說得更明白了。
“你還這麼年輕,當初和張先也不是因為愛情結合,現在你自由了,想過以後……咳咳,以後和什麼人交往嗎?”
黑暗中,傳來輕柔的女聲:“我很感激他。”
“我知道,但感激不是愛。”
“我不想這麼快就背叛他。”
“這不叫背叛,從他死亡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自由人了。”
“……”
“你……可以考慮考慮我。”
說出這句話,杜如松臉微紅。
葉欣桐詫異的看他一眼。
“從見你第一面,我就心動了。你或許會覺得我很噁心,竟然對自己朋友的女人的有那種想法,但是……”
“我要回去了。”她慌亂的打斷他的話,抓起包包下車。
杜如松趕緊從另一側下來,兩步追上她,不容許她逃避。
“你聽著,我不是沒自責反省過,良心也拷問過我,你這樣做對嗎,合適嗎,你讓別人怎麼看她,怎麼看你?但是沒有用。”
葉欣桐驚訝的看著他。
他眼裡閃著痛苦和掙扎,還有被她刻意忽視的炙熱。
“我說這些不是逼迫你答應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以後想要體驗真正的愛情和婚姻,請優先考慮我。”
說完,他趁她沒反應過來,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不遠處的暗影里,停著一輛黑色的跑車,姜皎坐在車裡,清楚地看到這一切。
手上的煙被他一點點掐滅,狠狠按到菸灰盒裡。車內煙霧繚繞,裡面塞滿了菸頭,車主人顯然在此等候良久。
視線穿透層層煙霧,落在那相擁的一男一女身上。
他靠在座位上,第一次放縱自己,名為嫉妒的毒蛇啃噬著心臟,沿著血管在四肢百骸流竄,一點一點吞噬著他的理智。
還是張先的時候,他習慣了控制情緒,不能沾任何帶有刺激性的東西,不能大喜大悲,不能情緒激動,結婚那麼久,他甚至就沒碰過她幾次……
他壓抑得太久了。
他咬牙看著,現在只是吻額頭,將來會不會吻嘴唇、舌吻,接下來呢,摸她,看她,甚至在床上占有她。
葉欣桐被他攬到懷裡,冷冷的想,他想張先死,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原因。
她突然推開他,臉上又羞又窘,飛快的說:“我先回去了,再見。”
她逃回家裡,關上門,臉色冷了下來。
屋子裡黑洞洞的,母親身體不好,應該已經睡了,她開燈去衛生間洗漱,鏡子裡的女人毫無疑問是極美的。
她想起杜如松說的那些話。
真正的愛情和婚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總之,絕對不是自己和張先那樣。
客廳的牆上還掛著巨幅的結婚照。
她走過去看照片裡的男人。
年輕俊美,笑意淡淡,眼眸深沉似海,神秘莫測。
明明是病人,卻從沒有過病人的頹靡之態,他冷靜又堅定,哪怕是在床上,都能完美的控制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