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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開始上課了,授課的教授是位很嚴肅的人,見到有人帶小孩子來上課很不滿,特意問了張丘名字,一堂課下來張丘就跟靶子似得,最後終於結束,教授點名說:“下次不要帶孩子來了,雖然他很乖巧。”
張丘點頭,抱著小僵往回走,頭更疼了。
“爸爸我突然想去幼兒園了!”小僵肉手環著張丘脖子軟噠噠的說。
張丘知道兒子這是懂事了,卻有些心酸,小僵才多大就會為了他退讓。
“沒事,爸爸再想想辦法。”張丘回親了口兒子。
想到的辦法就是沒辦法,張丘每天變著法的帶著小僵打游擊,要是遇見讓出去的教授,就戳小僵賣乖他賣慘,沒想到短短几天,張丘和小僵已經成了他們學校網紅,微博熱搜也上了一波。
離殊卻還沒有回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師哥華亭徹底好了,醫院檢查過都覺得不可思議。
張丘卻想到在地下女王墓室里,離殊一瞬間釋放的緋色霧氣,被籠罩後他精力就好很多,身上傷口也慢慢治癒。
“王八蛋離殊,再不回來我要爬牆了!”張丘磨牙。
轉眼到了八月低,小僵現在摸清了各個教授的脾氣,無fèng對接發大招,可高冷可賣萌,簡直成了班寵,方教授特別喜歡小僵,還讓張丘帶著小僵去他家做客,師母做的一手好菜,特別熱情。
倆位老人有個跟小僵差不多大的孫子,不過兒子一家在北京發展,一年到頭很少回西安,倆人把對孫子的熱愛都放到小僵身上,這段時間小僵吃胖了不少,臉肥嘟嘟的。
張丘給兒子洗過澡,摸著兒子圓鼓鼓的肚子,逗得小僵咯咯笑。
咚咚——
有人敲門。
張丘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他在大學沒什麼朋友,這個時間不可能有人來找他。想到什麼,張丘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丫子往外沖。
門嘩的打開。
看到門口來人,張丘笑僵住了,緩了會笑著說:“二嫂。”
下邳惠王見張丘剛剛興奮的樣子就知道張丘以為是離殊回來了,正想開口說話,聽到樓梯聲音,先進房了,張丘一看是二哥跟在後面。
“二哥——”
“有離殊消息了。”
張丘懵了,好半天緩不過來,手都是抖得,“什麼?”
“進去說,有離殊消息了,離殊沒死。”張於水拍著張丘肩膀,肯定說:“先把心放肚子裡,這次我們確定了消息才趕過來的,真的是離殊。”
下邳惠王見張丘高興的不知所措,還到處找水杯給他們倒水,明明水杯就在茶几上,趕緊攔著人,“自己人別忙活。”
“自己人。”張於水笑著重複了句,眼睛直勾勾盯著下邳惠王,“你二嫂說的對,都是一家人別忙活了。”
下邳惠王臉上一僵,要不是張丘眼巴巴的等他們消息,非得踢死張於水不可。
“這事得從半個月前說起,你二嫂——阿衍在道上也有幾分名氣,有人想請阿衍下坑,給的價位很高,不過那時候我們都沒心思在那裡面就拒絕了。”張於水挑著重點說:“後面有人傳請了離殊,我們倆一聽,阿衍立刻跟當初找他的頭頭聯繫,想確定好了再告訴你,結果發現根本就沒離殊的影子,不過傳出這話的人說是見過離殊,不過被另一方人馬搶了,我託了關係終於到手了一張照片,你看看。”
張於水從口袋掏出照片遞給張丘。
照片中的人身材高大,神情冷漠,五官俊美的不像是凡人。張丘握著照片的手都是抖得,儘管照片模糊,但他還是知道這就是離殊。
真的是離殊。
離殊他沒有死!
張丘眼眶發紅,緊緊地握著照片,確定了離殊平安後,這一個月來的擔驚受怕和折磨全都化成了委屈,磨著牙低低罵道:“王八蛋,看我不咬死你!”
既然活著,為什麼不來找他,他知不知道自己這一個月是怎麼過的?!
好氣!要氣炸了!
下邳惠王聽到張丘明明高興地要死還說著氣話,莞爾一笑,臉上都是溫柔,一抬頭見對面張於水緊緊地盯著他,故作自然的轉頭。
張於水笑了下,下邳惠王惱羞成怒卻沒說什麼,他只要說話就必中了張於水的套路。
這倆人氣氛曖昧黏糊,張丘完全注意不到,滿心都是離殊,還是下邳惠王提醒他手機響了,張丘一看是師哥的電話。
“師弟,離殊現在就在北京,快來!”
是師哥華亭,張丘現在已經知道離殊安然無恙,心微微穩了,問了詳細情況。
“你還記得齊叔嗎?上次邀請我們去酒會的齊止戎,今晚有場拍賣會,我和陸風過去湊熱鬧,沒想到齊叔也在,我剛剛去洗手間,過道看到了離殊,還以為自己看花眼,故意追了過去,離殊進了齊叔的貴賓室……”華亭蹙著眉,吞下想要說的,“你還是先來一趟。”
張丘滿腦子都是華亭說的信息,壓根沒注意到華亭吞吞吐吐的猶豫,旁邊張於水和下邳惠王對視了眼,覺得其中有古怪,離殊對張丘的占有欲大家都知道,沙漠中臨了將神魄給了張丘,就是儘自己最後力量讓張丘平安無事,張丘命脈太陰,又跟粽子的離殊待太久,身上的血脈更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走霉運也是常事,有了神魄護體就不會有些不長眼的東西敢打主意了。
現在離殊明明活著,這麼長時間卻沒過來找張丘,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牽絆著,還是有別的……
張於水和下邳惠王說完消息要回酒店,張丘本來還想說湊合住一晚,一看家裡只有張小破沙發還是算了,再說二哥眼裡全是二嫂,待在他這兒也不方便。
三人商量了下明早飛機走,下邳惠王搞定機票。
第二天一早張丘去學校請假,順便給方教授打了電話,結果師母說教授臨時跟考察團外出了,可能有段時間才回來。
張丘抱著小僵,裝著錢背著包在機場和二嫂二哥匯合。
張於水扶著下邳惠王的腰,下邳惠王見張丘和小僵來了,打掉了張於水的手,張於水一臉委屈,氣得下邳惠王想打死張於水,這人還有臉委屈!
昨晚都說了——咳咳,算了。
下邳惠王冷著臉,但他長得美艷,冷著臉有種冷艷高貴感,更招人了,機場不少人都暗自打量,張於水臉色不善,掃了眼打量的人,伸手又將下邳惠王摟在懷裡。
“你不熱?”下邳惠王冷冷的問。
“這樣暖和、暖和。”張於水打著哈哈,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張丘覺得他家二哥自從重生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以前說好的禁慾世外高人模樣呢?!
到了北京才十點多,陸風開車來接,華亭和花花也在車上,小僵見了花花特別高興,兩個小孩坐在後面安全座椅上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完了還哈哈一笑。
張丘想問下師哥離殊消息的,旁邊的張於水從下了飛機見到陸風后一直盯著陸風看,看的陸風發毛,“怎麼了這是?”
“你不是人啊!”二哥張於水又恢復成淡薄名利世外高人的樣子,特別神棍。
整個車廂都靜了,張丘看了眼陸風,還好陸風沒咋生氣,“二哥,你怎麼好好地罵人……”
張於水敲了下張丘的腦袋,坐了起來,很正經的說:“沒有罵人就是字面意思,剛一出機場就發現他不對了,身上有股普通人沒有的力量,跟裴青一樣,不過裴青傳承的血液要濃厚一些,他的比較淡薄,如果不是上次新疆遭受到衝擊,他體內的傳承可能還沒甦醒。”
說到這裡,張於水看了眼華亭,笑眯眯的問:“不然你以為兩個普通男人真的能生出孩子?”
華亭尷尬沒有,主要是關心陸風,聽見張於水說的靠譜,趕緊問道:“我也發現了,他的力氣自從新疆回來就變大了,而且那——”想說每天晚上做起來不是人,以前還心疼他身體都很節制,現在他完全好了,才看清陸風就是個泰迪本性!!!
不過這種話還是不要說出來了。
車上除了兩個孩子誰還不是個老司機了,一看華亭欲言又止急剎車的樣子就知道要說什麼了,大家一臉懂得還要裝作不知道。
“除了精力充沛力氣大點外,我覺得跟以前沒有什麼變化。”陸風說到這裡調笑了下,“也不會變身。”
“你體內的力量還未徹底的覺醒,需要個契機。”張於水話鋒一轉,“不過即便是這樣,你的壽命也會比普通人要久,沒必要刻意追求這些的,得不償失。”
張於水對陸風不甚了解,就怕陸風鑽了牛角尖知道自己有傳承血脈會一味的追求,被權勢蒙蔽了雙眼最後可能過的還不如現在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