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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姐,你別在我耳朵絮叨,下午我保證傷就好了。”齊西站了起來,往回走,“放心,什麼張導、沙漠獵鷹全都會有的。”
叫萍姐的女人跟在後面,還在絮叨,但也能聽出是真的關心齊西。
“你一天到晚的打架懟人我就不說了,平時都是小傷,怎麼這次這麼嚴重,不行就去醫院看看。”話鋒一轉,“這次的電影要去新疆深入沙漠裡,你平時懶就算了,這次可不能掉鏈子,投資商出手也比較大方,聽說臨時又有位姓蘇的老闆往裡面追加了五千萬的……”
她到時對齊西很有信心,像是試鏡一定回過一樣。
張丘見人走遠了,扭頭看離殊,“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第四十九章 獬豸五
離殊眼裡帶著幾分調笑,望向張丘,“哦?”
單單一個字,張丘總覺得離殊在逗他玩,有種勾引他開車車的架勢,不過他現在才不吃這套,笑嘻嘻的反調戲回去,“小叔叔你就沒看出來?”
“看你抖機靈。”離殊說完轉頭看著已經走遠的背影,聲音冷了,“蘇志才沒有藏著掖著,已經急了,故意大張旗鼓的就怕我們不知道。”
酒會之後,對方已經從暗處上了明處,他們雙方牽制,張丘他們想借神脈復活張於水,蘇志才想要的更多,下邳惠王手裡的鳳凰珠、還未覺醒傳承的裴青,還有已經知道的獬豸齊西。
不過現在來說,還是他們落蘇志才一步,誰知道新疆那塊有什麼陷進等著他們跳。
“其實我們可以讓裴青留下來的。”張丘說。
離殊神色冷了,“怕是由不得我們選擇。”
蘇志才已經站在明處實打實的來了,怎麼可能放過裴青。張丘一想也是,倆人走到了門口,突然聽見裡面嗚嗚的哭聲,一道影子已經撲了上來,張丘被撞得往後退了步,被離殊伸手扶著,看到張丘懷裡抱著一個人的時候,臉沉如水。
“大、大人,聖、哥哥不見了。”鈴鐺抽抽搭搭的哭著,眼睛都紅了,跟個兔子似得。
離殊將人分開,鈴鐺怕離殊怕的要緊,不敢再上前去抱張丘,淚眼汪汪的十分可憐,“求求大人救救哥哥,哥哥都是為了救我。”
“你先別急,話說清楚。”張丘安撫拍著鈴鐺背後,客廳里陸風和華亭也過來了,“五點多就來了,哭到現在,裴青昨晚被抓走了。”
鈴鐺哭的很慘,又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在病房裡提出監視蘇家父子,鈴鐺其實想盡點自己的力量報恩的,在他認知里,如果當時沒有張丘身上的陰魂珠他早都死掉了,但是裴青不同意覺得危險,鈴鐺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昨天晚上,裴青帶著鈴鐺去附近吃宵夜,鈴鐺晚上已經能有實體了,裴青去廁所的時候,鈴鐺看到蘇志才的兒子蘇宇朝他走過來。
“他看了我一眼,我就迷迷糊糊的,等反應過來已經跟他走出去很遠了,我那時候很害怕,想著要逃,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我化不成虛體,後來哥哥追上來了,為了救我就被抓走了,還有黑黑的影子一直追著我,我跑了半天……”鈴鐺自責,“都怪我沒用,救不了哥哥,嗝,怪我、沒用。”
哭的已經打嗝喘不上氣了。
張丘給鈴鐺順毛,看了眼沉著臉的離殊,“你說對了,蘇志才還真是想一鍋端。”又沖鈴鐺說:“你放心,裴青應該沒事,蘇志才這是要做大補丸,材料都沒收集,還等著我們下餃子湊上去。”
要是收集一個解決一個,蘇志才也不會想方設法引他們全都去新疆。
鈴鐺聽了止了哭,過了會又開始哭起來了,可憐巴巴的問張丘,“大人,他們會不會打哥哥?”
這個——張丘也說不來,不過小鈴鐺都哭成這個樣子了,只能安撫說沒事不會的,小鈴鐺聽了慢慢的止了哭,過會竟然靠在張丘胸口睡著了。
張丘感受著冷冽的目光掃she在他的胸口,不用想就知道是離殊,他家小叔叔真的很愛吃醋啊!
“鈴鐺昨晚受了傷,又思慮過度,哭睡過去也正常。”張丘解釋了句,鈴鐺現在是實體,但因為年紀小個頭又矮,長得清清秀秀的跟個小姑娘似得,還不到一米七,他抱著也不吃力,離殊要接手,“別了,又不重。”
等送到客房,張丘見鈴鐺睫毛上還有淚珠,聳著鼻子傷心的哼唧,比他家小僵還要可愛,不由想要是他家小叔叔也成了迷你少年版就好了,離殊長得那麼美,要是在小一點躺在他懷裡——
心生蕩漾啊!
“不要做夢了。”離殊淡淡的開口,拉著張丘的衣領將人圈在懷中往出走。
“誒、誒,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
離殊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勾著唇說:“你剛才說出來了,蠢包。”
“泥垢啊!”張丘反駁了句,但對上離殊的目光,哼唧了下,“我才不跟你計較。”
客廳里陸風見他們出來,說:“我有事跟你們說,酒會後我一直派人調查蘇志才的動向,才知道蘇志才竟然在昨天投資了部電影。”
“沙漠獵鷹。”張丘接口。
陸風愣了下,“你怎麼知道的?”
“正想跟你們說。”張丘把齊西和他經紀人的對話說了遍,“這個齊西我猜就是車禍那晚的獬豸。”
陸風眼神投向離殊詢問真假,離殊點了點頭,陸風看了眼被他剛支開去廚房的華亭背影,壓低聲問:“你們要去的是不是那個有神脈的地方?我想跟著一起去。”
張丘剛想說太危險了,但見陸風眼底執著認真,頓時想起師哥的壽命問題,儘管打碎了陣法,可這輩子乃至下輩子都是短壽的命。
“我會替你找回來的。”離殊開口。
陸風搖頭,“萬一要是特定時候才能成,你們不用勸我,我不敢用華亭的性命賭。”
“好。”離殊點頭,見華亭出來,不再說話。
回到房間,張丘坐在床邊盯著離殊看,離殊正在脫衣服,頭也不抬問:“想問什麼?”
“你跟師哥以前——”
正脫衣服的離殊聽到問話抬頭看了眼床上的張丘,裸著上身走了過來,“不是你腦補的東西。”
“你又知道我腦補什麼了?”張丘嘴裡是這麼說,但聽到離殊的回答,還是鬆了口氣,實在是離殊對師哥比較特別點,他可沒忘了當初問離殊為什麼下坑,對方說要救人,救的就是師哥華亭,不怪他想太多。
離殊捏了把張丘氣呼呼的臉,手感很好,又摸了把,才開口說:“你師哥在姑幕時是士族出身,跟我不一樣,我們政見不同,處處敵對,只是沒想到最後救我的卻是我的對手,他是被我連累。”
張丘從沒聽離殊說起以前姑幕國的事情,聽得入神。離殊見張丘喜歡聽,於是多說了些,“九歲之前的記憶我並不清楚,之後一直在軍隊中生存,我沒有家族士系,也不知道是否有父母,姑幕雖然小,但各方權勢傾軋,我的出身一直被士族詬病,不過句望卻很看重我,可能就是因為我沒有後方支持。”
之後的事情張丘也能猜到,句望器重離殊,但萬萬沒想到最後想要離殊命的就是句望,一時心情低落,歷史上的功高震主比比皆是,都沒什麼好下場,可這些都是冷冰冰的文字,史書,不是站在他面前的離殊。
“不必替我傷心。”離殊伸手將張丘攬在懷中,親了下張丘軟軟的發頂,半眯著眼睛帶著幾分暖意,“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遇見你。”
張丘心裡還是悶悶的,但也知道現在想這些沒什麼意思,他不想離殊遭受曾經的痛苦,可要是離殊不死,他又遇不到離殊,簡直進入了怪圈中。
算了,不糾結這些。張丘呼出一口氣,突然想起來,“當時秦嶺的時候,你是不是看我長得帥才逮著我啪啪啪的?才睡醒來就這麼湊不要臉知道占人便宜。”小聲咕噥,“要不是你長得好看,我真的會歸入大伯門下,專門當個除粽子的道士!”
“幸虧我比較美。”離殊一臉正經的說。
張丘笑噴,捂著肚子倒在床上哈哈直樂,從最開始見到離殊,離殊就是個正經冷漠的人,從沒想過有天能從離殊嘴裡聽到這麼句話。
離殊見張丘倒在床上樂的不行,眼底也帶著笑意,隨著張丘在床上打滾,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腰,氣氛頓時變得有點不對了,離殊的視線越來越有侵占欲。
“打住打住啊!”張丘咳了聲,強調,“我現在可是傷員,腦袋還疼著。”疼個鬼,他不說腦袋疼就要jú花疼,雖然做的時候很慡,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