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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晶宮修建的很有元代特色,他們所在的房梁很高,又寬又長支撐起整個頂,躲他們一行人並不擁擠,就是張丘想著也好幾百年了,不知道招架的住他們這些人重量。
腦袋胡思亂想,聽到腳步聲靠近,十分凌亂,張丘放緩了呼吸,往下看。
因為整個宮殿裡有許多夜明珠並不是很暗,但這座宮殿很高,屋頂是圓拱形狀的,距離地面起碼五米多的距離,上面就顯得很黑,正好能遮掩住他們身形。
“關上門。”
是女人的聲音,張丘沒敢探腦袋,想到昨天偷襲時不過幾百米的距離,這女人都能發現。
凌亂的腳步,女人身後跟了起碼十幾人,慌慌張張的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再追,聽到女人的話連忙將門堵死,女人眉宇間全是不耐煩,狠狠地揮了下鞭子罵了聲髒話,“找東西,愣著做什麼。”
打手們不敢反駁,衣著狼狽臉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傷,一點也沒有昨天見到的那麼人模狗樣。
齊西目光準確的鎖定到罵罵咧咧的一個男人,這人那天故意絆倒小戎戎的,斂去眼底的鋒銳。
滿室的珍寶,這群人不掩飾眼底的貪婪,被女人揮了鞭子狠狠罵道:“正經事要緊,東西沒找到,乾脆讓你們留在這裡好了。”
“小姐知道了。”
女人收起鞭子在宮殿踱步,突然抬起頭向上看了眼,張丘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他沒有注意的是,一縷縷紅霧將房梁的眾人絲絲包圍著。
“門外有東西。”離殊低聲說。
張丘都快嚇死了,離殊怎麼還說話,這女人這麼雞賊的。
離殊笑著指了下張丘身上,張丘低頭一看是小緋的紅霧,頓時滿臉驚詫,小聲說:“這麼牛?”不僅能裝東西,還能隔絕空間。
女人沒看到可疑的收回目光,聽到外面撞擊聲越來越大,不耐煩的問:“找到了沒有?”
“小姐,沒有玉璽。”
“沒找到,沒看到您說的木盒子。”
“不可能!”女人掀開尋找的幾人,皺著眉,“父親說過,東西就在這裡的,不可能沒有。”
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大,腳步整齊劃一,張丘聽到耳朵發麻,總覺得那扇門搖搖欲墜隨時要破開,小聲說:“外面是什麼東西?”
離殊也不知道,“不是活人的氣息。”
他們在房樑上都聽得心驚,底下的這些人早都慌了,紛紛說著,“小姐不然我們先走——”
女人一鞭子猛地揮了出去,紅色的鞭子像是一條蛇一樣緊緊盤在說話男人的脖頸上,瞬間男人的臉發漲,“再讓我聽到你們誰說這種話,我先讓他餵我的小蛇。”
想到還要用這些廢物當肉墊,女人鬆開了鞭子,男人彎著腰咳個不停,藏去眼裡的恨意。
“只要找到玉璽,外面那些怪物算什麼?他們都要乖乖聽我的話。”女人說到這裡眉頭豎起,狠狠道:“還不快去找。”
只聽噼里啪啦的聲音,因為有了剛才男人的事件,這些人不敢在打什麼寶貝注意,將這些古董珍寶粗魯的丟開,到處亂翻,外面撞擊聲愈演愈烈,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在催促他們死期降臨。
“小姐,找遍了全部真的沒有。”
女人本想發狠,只聽砰的一聲,門被撞開,外面那群東西沖了進來。
張丘睜大了眼,外面竟然是一小支軍隊,大約有三四十來人,穿著盔甲全副武裝,遮蓋的嚴嚴實實,手執狙擊槍,只聽哐哐哐的整齊步伐,嚯的一聲,狙擊槍皆對準底下那群人。
“不過是個傀儡。”女人眼底狠辣,話音一落手裡的鞭子揮了出去,直接纏著一個盔甲腦袋。
率先打破了對峙,後面的打手和這些傀儡兵混戰到了一起,張丘幾人趴在上面看熱鬧,尤其齊西等著一會趁機捉了這女人。
鞭子纏著傀儡兵的脖頸,女人使勁拽了下,只聽咕嚕嚕傀儡兵腦袋掉在地上,但身子竟然還在動,手裡的狙擊槍瞬間貫穿一個打手的肚子。
底下打的難捨難分,沒多久傀儡兵落了下風,四肢殘缺不堪,還在動著,打手們死的七七八八,血流了一地,女人臉上都是狠勁,舔了下嘴邊沾到的血,手裡的鞭子像是飛舞起來一樣,從手中脫離,饒了一圈只聽啪啪啪幾聲,那些傀儡兵皆倒在地上。
就是這瞬間。
齊西翻手往下跳,敞開的大門誰都沒注意一隻小巧黑亮的甲片端端she了進來。
女人抬頭閃躲齊西,根本顧及不上甲片,直接被打中,膝蓋一彎直接半跪在地上,張丘幾人已經跳下來了,將剩下四個打手放倒。
“正好趕得及。”門外岳秦倉推著輪椅進來了。
開明坐在輪椅上,穿的很單薄,深刻英俊的面容見到女人眼底帶著嗜血的味道。
“是你拿了金骨。”
是肯定句。
女人抬頭笑了下,一點都沒有階下囚的味道,很囂張的說:“拿了怎麼樣?”環顧了一圈,舔著唇冷冷的笑了下,“你們不過是我父親的器皿,現在時間到了,培育出的東西該歸還了。”
齊西抽出匕首緊緊貼著女人的眼眶,笑嘻嘻說:“那先讓我這個器皿挖了你的眼睛看看能不能培育出點別的。”
“你敢。”
匕首刀尖瞬間扎了進去,女人不可置信的捂著臉,血流了一臉,齊西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表情,“你父親叫什麼說!”
“呵呵,就憑你們也想見到我父親。”女人像是感受不到臉上的疼,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張丘正巧看到,下意識的喊了小心,只聽砰的一聲,地上的女人整個炸開了,血肉肢體飛散。
眾人一時發愣,尤其是齊西壓根沒想到女人會自爆。
血腥味充斥鼻尖,張丘幾人離得近沾了一身的血肉,頓時噁心的不成,也想不通這女人怎麼會自尋死路,只見原地的血氣慢慢凝聚成一條紅色蟒蛇。
“賤人,你們毀了我一身皮囊,下次我要扒了你們的皮。”
巨蟒的雙眼淬著毒盯著他們,張於水還未掏出符紙,說完這句話巨蟒瞬間消散不見。
“難怪這人不害怕生死。”張丘低聲說。
被克里斯汀逃走了,金骨也沒拿回來,開明的臉沉的跟水一樣,岳秦倉推著輪椅見了不由心裡狠罵克里斯汀,這臭王八隻要不開心了就拿他出氣,不是端茶倒水就是按摩揉肩,真以為自己是皇帝啊!手段還特別毒,要是不滿意就折磨他。
這雪山滿室的珍寶幾人也沒興趣,尤其是這宮殿裡斷胳膊短腿的還有碎掉的肉泥,血腥味沖鼻太噁心了,只想儘快離開這裡,再說也不是沒有收穫,起碼傳國玉璽現在在他們手裡。
出了的時候走的正口,陷阱什麼的那群人已經觸碰過了,無驚無險,只是在快出來的甬道口發現了阿木爾的屍體,穿著襖子凍得硬邦邦的,缺了只手,看啃過的牙印應該是血粽子,庫勒大爺雙眼濕潤的蹲下身抱著死去的兒子,乾瘦的手摸著兒子的臉,“阿爸帶你回家,回家找你媽媽。”
外面停了輛吉普車,一看就是改裝過的。
岳秦倉一臉認命的將開明抱上車,嘴裡小聲說:“真巴不得你趕緊好,我還沒享受過出入被抱 ……”
開明輕輕睨了下岳秦倉,岳秦倉立刻鼓著臉搖頭當什麼都沒說,轉頭幫庫勒大爺抬著阿木爾屍體上來,庫勒大爺跟阿木爾坐在後面,岳秦倉倒是不介意車後面坐兩個死人。
齊西化成原形,拍著翅膀讓齊止戎坐上去,離殊攔著張丘指了指旁邊的鳳凰,“你跟小僵去二哥那兒。”
“離殊你真是小心眼,我跟小丘丘可是純潔的友誼,友誼你懂嗎?!”齊西哼著氣兒。
張丘頭也不回的上了二哥翅膀,齊西在原地憤憤說:“小丘丘你太見色忘友了。”
“閉嘴。”齊止戎像是忍不住似得冷聲說。
齊西一愣,沒想到齊止戎會先說話,自從帳篷里齊止戎幫他擼過後就對他一直冷冰冰的拒之千里,沒想到會突然這麼生氣,頓時吭哧了聲沒敢再說話。
當天下午眾人就到了庫勒大爺家裡,幫忙安葬了阿木爾,庫勒大爺求他們讓他在見見老婆和兒子,也好了卻執念投胎,但這卻難住了張於水,庫勒大爺這種情況他也摸不准還能不能投胎。
“可以找小林問問。”張丘說。
張於水愣了下,突然笑了,“沒想到我們現在底下也算有人了。”
“開明你說過幫小戎戎治眼睛的。”齊西滿心都是讓齊止戎重見光明,他總覺得齊止戎對他冷冰冰的都是因為眼睛問題。
齊止戎怔了下,手捂著眼皮,“可以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