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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丘也想不出來,玉璧的失蹤跟岳家父子的死有什麼關係,就聽二哥問:“你們家是不是請過法師?”
“我父親去世後,我母親比較迷信,請了和尚念過經的。”岳秦倉皺著眉,問道:“難道跟這有關係?”
張於水沒有說話,環顧了四周,“不介意我到處走走?”
“請。”
張丘幾人跟著張於水在岳家前後轉了圈,沒想到後面挺大的還有個泳池。
“果然有問題。”張於水盯著泳池看。
“是不是和尚——”
“你應該慶幸你母親請了和尚念經的。”張於水看向山頂上方冷笑了下,收回目光,直接說:“兩個月前你們家被人下了陰祟邪氣,你們在這裡面住久了,運氣就會差,連著倒霉,你小弟人太小,就算和尚驅走了不少邪祟,還是躲不過去。”
剛一進房子張於水也沒察覺到不對勁,一是和尚驅過邪祟,二是隔了一段時間,剛往後院泳池去就能發現問題,水屬陰,還殘留著陰祟氣息。
這手段怎麼那麼像高家對付林家的?
張丘看了眼張於水,張於水點頭,岳秦倉人也不笨,見他們這樣說也猜到他們知道些什麼,連著追問,張於水也沒隱瞞,“這手法跟高家對付林家一樣,我手裡也沒有證據,你和你母親儘快搬出去,先不要打糙驚蛇。”
從岳家出來,又去了林家,不過這次吃了一記閉門羹。
小林進去看過,搖著頭確實沒人。
“先回去再說。”離殊說。
幾人打了車回去,一折騰已經中午過了,先吃了飯,過了會張於水電話接了,說完話笑了,“真是巧了,大哥知道我在成都,剛接了單子走不開身,讓我幫忙相看下風水,正好是林家。”
確實很巧。
不過張家在道上名氣很大,相傳是張天師後人,香港的富豪也邀請過張三連去看風水的,林家最近倒霉事業不順,子孫身體不好,林家長輩迷信,派人打聽,自然要請道上最出名的,這麼一來也算情理之中。
下午各自忙各自的,裴青帶著小鈴鐺去逛街買買買了,這也是裴青現在的樂趣,張丘撇撇嘴,扭頭就看見離殊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頓時毛骨悚然,趕緊說:“你想都不要想,我才不會穿裙子,就算穿也是你穿。”
“看來你也想過。”離殊淡淡說。
張丘被離殊噎了回去,哼唧唧說:“你這麼美,穿起來應該比我好看的。”說到這裡,他還真沒幻想過離殊穿裙子,實在是離殊渾身氣勢讓他幻想不來,還有他沒有裴青奇特的癖好。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他曾經想過離殊逼他穿女裝,然後自己要怎麼義正言辭的拒絕,最後在離殊的威逼下就範 ……
呃,他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幻想?!
離殊望著陷入沉思且什麼表情都浮現在臉上的張丘,勾著唇笑了下,看來以後是有的玩了。
第七十一章 蠶叢路五
翌日一早,張於水就接到林家電話,幾人收拾了下有專車來接。
小林得知要去林家特別高興,可能又能見到林少爺了。他們人多,林家就派了一輛車,沒辦法張丘離殊帶著小僵重新打了一輛車跟在後面,前面是張於水、下邳惠王和裴青鈴鐺,小林在陰魂珠中。
一路無話,到了山上別墅區,張丘剛一下車就覺得撲面而來的陰冷氣,比昨天來的時候更陰森了。不過要是普通人在,肯定會覺得山里綠化好,比市區涼快實屬正常。
張丘體質偏陰,對這些還是比較敏感的,他肉眼雖然看不見什麼陰祟氣,但能感受到冷和陰冷的區別。
門口前二哥他們已經等著,守在門口接他們的應該是管家一類的身份,中年人,穿著正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行事說話很有規矩,什麼先生太太在等,怠慢貴客之類的,張丘總有種看電視劇的感覺,還是那種民國大家族戲碼。
這林家確實講究規矩。
從進門到庭院糙木,修建的整整齊齊規規矩矩,張丘發現這裡的建築風格竟然是中式的,在一排歐式白頂的別墅區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也十分特別,像是踏進這個門,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尤其張丘見到林家老太太和林少爺的母親,真的有種走錯片場的恍惚感。
林少爺的母親盤著頭髮,穿著顏色素淨,復古長裙加披肩,妝容很淡,溫婉賢淑的感覺,扶著林老太太出來,林老太太頭髮花白,髮絲梳的整齊,走路不穩,眼神看人的時候卻透著幾分銳利,能看出以前年輕時也是個厲害的人。
管家在旁邊將林家最近發生的簡單說了兩件,林老太太擺手說:“事業什麼的有爺們在外頭料理,我只關心我的小孫子,他最近身體不好,以前是有過幾次生病,但都是小問題,他和蘇家小姐的婚事也在最近,不能耽擱了。”
張丘一聽林少爺要結婚,不由下意識的看向鈴鐺,陰魂珠在鈴鐺身上。
“林少爺在沒?我想看看他。”張於水笑著說。
“少爺還在休息。”管家說。
林夫人連忙說:“我去叫嘉禾出來。”
“別了,他身體不好。”林老太看向張於水,“還是麻煩小張先生移步。”
張丘心想老太太真是寵孫子的,張於水倒是沒什麼,點點頭,笑著說:“也好,我正好四處看看宅子風水,有時候風水擺位不好,容易影響事業,禍事連連——”發覺林老太根本不甚在意,張於水笑眯眯的又補充道:“家中不興,子嗣自然也不旺。”
林老太一聽頓時有幾分急了,“還請小張先生多看看,我聽人說你們張家最靈了。”
“自然盡全力。”
林少爺的房間在二樓南面,地理位置採光都不錯,房間也大,外面是客廳套小書房,裡面是臥室加衛生間,他們人多,林老太有些不怎麼滿意,說:“嘉禾在休息,還請幾位在外面等,小張先生看了就是。”
雖然林老太這話有些下面子,但人家說的也對,張丘離殊裴青下邳惠王幾人就在外面等,小鈴鐺跟著張於水進去了。
裡面情況張丘看不到,就聽二哥說:“邪崇入體,印堂發黑,確實危險。”
“那可怎麼辦,嘉禾和蘇家小姐的婚事就在月末了。”林夫人說。
“慌什麼,嘉禾會好的,蘇家小姐也會嫁進來的。”林老太聲音十分篤定。
“兩位還是在外面等吧,要是信得過我就聽我的,不然還是去找別人。”
張於水說完,沒多久林老太和林夫人就出來了,他們在小客廳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話。裡面一片安靜,但以張丘幾人的耳力還是能聽到說話聲的,林嘉禾聲音很低,中氣不足,斷斷續續叫著林清。
這是小林的名字。
沒多久二哥出來,他們在林家宅院轉了圈,二哥布了陣法,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張丘真的覺得陰冷感沒那麼重了。
他們做完這些,林嘉禾穿著一身棉麻中式衣衫出來,人很瘦,面色蒼白,唇上無血色。
“誒喲嘉禾你怎麼出來了?小心吹風——”
“奶奶我好多了,我想跟張先生道謝。”
林老太仔細看了眼孫子,真是比之前人要精神了,覺得張於水是真的有本事,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那你說會話,別太廢精力了。”轉頭又吩咐管家一會好好謝張於水送人下山。
等林老太和林夫人走後,林嘉禾見管家站在旁邊,隨便吩咐了什麼打發下去。
“張先生,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林清,是不是林清。”林嘉禾剛剛的淡定從容都不見了,面容帶著急色,“前兩天我還做夢夢到林清了,自從他去了部隊後,我就跟他失去了聯繫,不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
張於水望著林嘉禾,突然笑了下,“林少爺一定是知道林清喜歡你的。”
張丘就看到林嘉禾眼神慌亂了,連忙擺著手說:“不要胡說,我跟林清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哦?”張於水淡淡道:“既然如此,林少爺還是早點養身體,好好準備婚事才對。”
林嘉禾怔了一會,面上帶著痛苦,低聲說:“兩個男人怎麼可能?我是家裡單傳,我必須要娶妻生子的,他去部隊,以後出來平平安安的過一生,我們只當個兄弟不好嗎?”
張丘看得出林嘉禾對小林也不一般,但是沒有深到放棄一切,他個外人也不好說林嘉禾自私,只能說小林愛的太深了。
“關鍵是你只把他當兄弟?”張於水冷冷問道。
林嘉禾臉上慘白,整個人痛苦萬分,嘴裡不住的念為什麼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