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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要臉。”鈴鐺小聲說。
張丘也覺得這男的太不要臉了,出了事情不自身找問題,反倒先想著問誰訛錢,真是太噁心了。旁邊張於水笑了下,張丘見了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二哥,你想干點啥?”
“那麼愛說話要錢,讓他也嘗嘗被追著要錢的滋味。”張於水伸手摸出一張符紙,快速疊成紙盒,剛疊好紙盒燃盡,灰像是一縷煙一樣往破口大罵的男人身上飛去。
張丘看的好奇,“這什麼?”
“這種小人本身欺善怕惡陽氣低,這張符紙會有孤魂野鬼找上門問他討點零花錢的。”張於水笑著說:“我這也算是幫他積點陰德。”
下邳惠王點頭,“幹得不錯。”
張於水笑著湊過去,悄聲說:“有什麼獎勵?”
“你說呢!”下邳惠王笑盈盈的看向張於水,張於水咽了咽口水,轉頭很正經的盯著車裡其他人,“不要這麼八卦!”
齊西嘖了聲,“明晃晃的顯擺,跟誰沒有對象似得,是吧小戎戎。”
齊止戎懶得回話,齊西早都習以為常,笑嘻嘻的湊過去小聲說話,特別肉麻,張丘聽得辣耳朵,乾脆轉頭繼續看向外面情況,拐走豆豆的姓王男人應該在村里名聲不怎麼好,村里雖然窮一些,但卻沒人敢幹出拐兒童的事情,當初領孩子回來村長還過問過,兩口子說是孩子被人棄養的,沒想到是偷的,這可是缺德的事情,尤其是這兩口子後來有了兒子整天打孩子。
不過趙秀香也是,幫著外人事多,現在王家那口子進去了,兩個光頭小子可憐了。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沒侵犯自己利益的都會說風涼話。
村民指指點點,有人說:“趙秀香反正你家也有點錢,你就賠人家一些怎麼了,本來這事你確實做的不仗義 ……”
“放你媽的屁。”大嬸憤憤罵了回去,“反正我坐得端行的正,誰愛養誰養去。”
男人扯著三歲大的兒子,指桑罵槐的說:“你還看,人家多厲害,害的你媽進了局子,你以後沒飯吃了,乾脆把你丟了算了。”
孩子流著兩筒鼻涕,嚇得嗷嗷哭,圍觀村民一看紛紛起了善心,都說趙秀香這事干錯了,孩子多可憐。
張丘想罵娘了,哐當下了車,直接開罵:“看可憐的有本事把孩子接回自己家養,他可憐,被拐的豆豆就不可憐了!”
“你是誰?好麼,我知道了就是你,是不是就是你們這群人偷走了我家盼盼,狗日的——”男人衝著張丘罵到一半害怕的縮了下脖子,外強中乾的說:“不要以為你們人多老子就怕了你。”
車上幾人都下來了,個頂個的強氣勢,站在人群中多出一個多腦袋的身高,俯視眾人,頓時剛剛說閒話的村民誰也不敢多說兩句,張丘看向眾人,“拐賣兒童是犯法的,更別提他還虐待兒童,你們看他的孩子可憐,就沒想過豆豆的父母在過去三年多的日子,要是撒潑耍賴,那行,我乾脆報警,咱們去警局說說。”
剛剛支著嗓子的無賴頓時沒什麼話說,扥著孩子,往回走,臨走前還放下話,“趙秀香你就等著。”
熱鬧沒了,人群散了,離殊將車停在大嬸家門口,現在是別想著往土丘去了,剛才動靜太大,現在過去前腳下坑,後腳估計就有人報警了。
“這次事情沒想到連累了大嬸。”張丘跟了進去。
大嬸擺手,潑辣的說:“他也就嘴上說說,我趙秀香怕過誰!”旁邊她丈夫拉著說:“你少說兩句,他就是個無賴,現在媳婦兒沒了,你要是惹急了他,萬一這人再做點什麼事情。”
“他敢!”大嬸雖然嘴上這麼說,卻也怕了,她還有個女兒在,頓時收斂了情緒說:“我知道了。”又警告老實巴交的丈夫,“你要是敢背著我給他錢你就試試,咱倆也不用過了。”
沒想到平時老好人的丈夫態度卻堅定說:“我給他什麼錢,這事咱又沒做錯,給了錢就說咱錯了。”轉頭招呼張丘他們進去坐,說:“今天謝謝你們幫忙,盼盼這孩子怎麼樣了?”
“豆豆沒事,現在接回去了。”張丘說完,本來想胡編些藉口,話到嘴邊直接說:“這次過來有點事,不過現在不太方便,大嬸想在你家借住一晚。”
大嬸也沒問什麼事情,說:“上次給的錢你們也沒住,還想著怎麼還給你們,現在正好了,房間都收拾出來。”
眾人上樓,中午大嬸燉了一鍋土雞燒土豆,平時胃口不怎麼好的鈴鐺吃的很香,小僵用湯汁泡著米飯吃的滿嘴都是,小緋趴在桌上盯著小粉蛋看了會,張丘給餵一口吃一口,過了會軟軟的說:“爸爸,小粉不吃嗎?”
“小粉等破了殼才能吃飯,現在不用吃。”張丘給兒子餵飯,小緋搖著腦袋說:“爸爸我自己吃。”
“好孩子。”張丘誇了句,不過兒子太小,握著小勺子跟拿了個鍋鏟似得,最後勺子裡放著泡了雞肉湯汁的米飯,慢條斯理的趴著小口小口的吃。
看起來真是萌萌噠。
他們在大嬸待了一天,最後齊西無聊的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副撲克牌,他牌技不好在旁邊看他們打,齊西打一會就耍賴將牌塞到齊止戎手裡,沒事瞎湊過去吃豆腐,齊止戎當沒看見似得,專心的打牌,最後就這兩口子贏的多,占了大頭。
“好鈴鐺,哥哥輸光了,沒錢吃飯了。”裴青賣慘。
“哥哥,我有錢,我養你。”鈴鐺想了下,補充道:“我吃的不多,都給哥哥吃。”
美的裴青鼻孔就差冒泡了,抱著鈴鐺跟齊西在哪兒嘚瑟,氣得齊西去抱齊止戎,然後被無情冷漠的推開。
齊西:……
吃過飯沒事幹的時候他們就在院子聊天,大嬸的丫頭抓了把瓜子跑過來跟小僵玩,不過小眼神往鈴鐺身上瞥,鈴鐺看上去清清秀秀年紀也小,跟小僵說話溫溫和和的,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副樣子還挺招小姑娘喜歡的。
小姑娘年紀小,就喜歡鈴鐺哥哥這樣溫柔的男孩子,沒一會跟前跟後的,小眼神裡面裝著星星,巴巴的盯著鈴鐺看,看的裴青吃味,當著小姑娘面拉著鈴鐺吧唧親了口,鈴鐺沒什麼感覺,轉頭就看到小姑娘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
“怎麼了?”
小姑娘回神,癟嘴著要哭,最後忍了回去,轉頭就往回跑。
“她怎麼了?”鈴鐺懵懵的問裴青。
裴青心裡冷哼,小屁孩也想跟他搶鈴鐺,嘴上淡淡說:“可能餓了,回去吃飯了吧!”
張丘從頭看到尾,沒想到裴青現在這麼幼稚,連個小姑娘的醋都吃,簡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以為小姑娘三觀碎了要難過許久,沒想到過了會小姑娘又出來了,口袋裝著巧克力,對著鈴鐺說:“哥哥,巧克力我給你,你能不能讓我親一口,跟剛才那個哥哥一樣。”
我的天!
整個院子坐著的人全都被小丫頭的話鎮住了,這才多大就知道拿吃的騙男孩子親親了,這孩子有本事啊!
小鈴鐺愣在原地,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都沒發出來。
齊西拍著大腿哈哈笑,“裴青你丫可不如這小丫頭有魄力,哈哈哈哈笑死了,小丫頭你巧克力給我,我給你親口。”
“我才不要你呢!”小丫頭很嫌棄的說。
張丘笑嘻嘻的瞥了眼齊西,“誰說自己萬千少女殺手來著?”
“她這黃毛丫頭,算什麼少女。”齊西給自己挽尊,就覺得旁邊冷颼颼的,回頭一看,齊止戎冷冷的盯著他,頓時心裡一緊,連忙說:“我誰都不親,剛哄孩子的,我就想親你。”
眼睛要瞎了。
最後小姑娘一兜的巧克力全都被裴青騙走了,也沒換到鈴鐺的親親,不過裴青給包了個大紅包,揉著小丫頭腦袋,弄得人家梳的整齊的頭髮跟雞窩似得,這才慡了。
“鈴鐺可不愛吃巧克力,投其所好懂不懂?!”
小姑娘搖了下腦袋又點了下,意思她不知道鈴鐺不愛吃巧克力,懂投其所好。
“挺機靈的。”裴青誇了句,哄著丫頭自己去玩,沒想到今天簡簡單單一件事對小姑娘造成影響還挺大的,以後騙小帥哥可是一騙一個準的。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隔壁還咚咚作響,不是孩子哭就是罵罵咧咧的聲音,張丘聽得糟心,在二樓能看到隔壁,那個男的又在罵孩子,倒是沒捨得打,灌了口啤酒,“你媽現在進去了,就咱們三個,我拿什麼養你們兩張嘴,盼盼那養不熟的白眼狼,現在吃香的喝辣的,咱們爺三在這兒喝冷風,趙秀香不給我錢,我就弄把火燒死他們,咱們乾脆一了百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