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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乃兆醫生一聲響亮的噴嚏,打斷了我就快要作出的《殺蟲劑賦》,我只能借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來形容——“慘象,已令我目不忍視了”。戴乃兆醫生像抽風一樣狂打噴嚏,鼻涕亂飛,身體抖得跟跳霹靂舞一樣,再這麼打下去,怕是要離開人世了吧。

    蕭院長還是那麼平和,給大家發口罩的同時,組織還活著的醫生們搶救已經被藥倒的學生們。

    我用口罩捂著鼻子,驚嘆著殺蟲劑真的很好很強大,蟑螂藥不倒一隻,人可以被藥倒一片。怪不得人家科學家說了,N年之後他們人類滅亡了,蟑螂君將成為地球的霸主。人類,你們落後了呀。

    談初意戴著白口罩,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的鳳眼是含著笑意的,陰森森地向我投注過來,好像我是台兌獎機,多看一眼就會中五百萬。親愛的談醫生,我是很努力地想洗好你的衣服的,甚至花了四塊錢去專業的店裡洗哦,四塊錢呀!這一點,洗衣店的老闆還有偶遇的蕭院長可以為我作證,只是,這世界上的事,不是你想,就一定能實現的,否則我就天天和Super Junior生活在一起了。

    ————————————偶素表示某人假裝若無其事的分隔線———————————一瓶小小的殺蟲劑,差點引發慘絕人寰的血案。我這個人,你們看到現在應該有所了解,這種是非之地,我向來不會久留的。於是,我借著迷彩服的掩飾,準備趁他們幾個醫生救死扶傷的時候,偷偷溜走,誰知,一聲驚雷平地起:“同學,你等一等。”

    不是叫我不是叫我……我心中念著此咒語,大步向外走,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堅持,什麼叫信念,什麼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直到一隻溫暖的大手拍上我的肩膀,我才一個激靈停下腳步,換上一副服務化的笑容,眨著眼睛轉過身去:“請問有什麼事嗎?”

    蕭院長站在我面前道:“同學,我剛才說的材料你還沒拿。”

    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我了,還以為你把我叫住是要我負法律責任呢。我萬分期待地望著他,等著他摘下口罩跟我一起去院長辦公室,然後我進門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他一把扶住我的腰,我們的目光就這樣對上,擦出激烈的火花,他一下子把妻子兒女拋在腦後,拉著我的手快快樂樂私奔去,身後伴隨《你是風兒我是沙》的音樂……“談醫生,我暫時走不開,你帶她去拿一下材料。”蕭院長一句話,我心中的幻想頓時化為被打破的玻璃,霹里扒拉啊劈里啪啦。

    談初意剛要摘下口罩,殭屍女醫生就站起來道:“院長,我去。”

    蕭院長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毛醫生。”

    “毛醫生?”我四處尋找著,最後在殭屍女醫生的胸牌上看見她的名字——毛蓉蓉。

    ==毛蓉蓉……繼戴乃兆醫生之後的又一好名字,再次提醒了我,以後給孩子起名字是很關鍵的。只見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有話要跟我單獨說。

    我就這樣跟著她出去啦……出去之後又如何呢?下回再講!

    傳說中的悲劇之母

    話說自告奮勇要帶我去院長辦公室拿材料的毛蓉蓉醫生在我前面走得很飄渺,時不時回頭看一下後面有沒有其他人跟著,看來真的是有話跟我說了。如果我的命運是按言情小說的發展規律,那麼她就應該忽然轉身說“求你不要搶走我的談初意”之類的話;如果我的命運是按照偵探小說的發展規律,那麼她轉身之時,就是我這個被害人的死期了。

    忽然,她停了下來,我大喝一聲,雙手交叉來了個動感超人的造型,不管她準備來個言情劇還是偵探劇,我都不能吃啞巴虧。嘿嘿,她顯然被我嚇住了,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死板地說:“到了。”

    哦,原來是到院長室了啊。

    考慮到如果我犧牲了,可能會對中國的社會主義進程起到什麼阻礙作用,我總是讓她走在我的前面,監視著她翻出材料給我。我一拿到材料,忽然被上面談初意的個人資料吸引,竟然忘記了毛蓉蓉這個危險人物正對著我虎視眈眈。

    老實說啊,我很少見一個正常人能把證件照照得像個人樣,包括我自己,無論是學生證還是身份證,我的面孔都極度扭曲,完全和我平時的形象不符合,可是偏偏有人說我證件照比真人好看……淚奔。談初意的證件照那叫一個狗模人樣,雖然沒有笑,卻也英氣逼人。這廝的身高原來有184,怪不得比我高那麼一點點(僅僅是一點點?),可惜上面沒有寫三圍。

    我注意到談初意其實一開始並不是在我們校醫院工作的,之前的一年,他在市立醫院上班。從市立墮落到我們學校來,一定是犯什麼錯誤了,怪不得心理變態。

    “好看嗎?”

    “好看好看!”我流著口水回答,一臉猥瑣的笑意,等我反應過來時,見毛蓉蓉醫生面向我背光站著,看不出她什麼表情。不管了,要殺要剮隨便她,十八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我說你這個女人啊,喜歡他就去追唄,跑來跟我嘰嘰咕咕有什麼用?雖然你看上去比他大了個十歲,可是年齡不是距離!”

    毛蓉蓉醫生的肩膀僵硬了,半天才咬牙說:“我是他的……同班同學……”

    “不會吧?”我倒退一步,不可思議地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女人果然比男人老得快啊,看來我媽說得對,女人過了25,就該把所有的錢花在保養品上……”等我的碎碎念結束,毛蓉蓉醫生的眼裡已經噴出火光了,好吧,看在她是談初意的同班同學,肯定知道些什么小道消息,於是我問她:“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你對談初意死心吧,他不喜歡女人。”說罷,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一陣風似的離開院長室,留我一人在那裡傻站著。

    我猜錯了,原來這不是言情小說,更不是偵探小說,而是——耽美!!

    上帝哥哥,你既然造就了帥哥,可是為什麼要造就帥哥一定是耽美男豬的現狀?!更可怕的是,我怎麼越想越覺得如果談初意不喜歡女人的話,那麼他一定和蕭院長有一腿?(你什麼邏輯?)我咬著小手帕,在院長室里哭了個稀里嘩啦,原來俺不是言情小說的女豬,而是耽美小說的壞蛋路人甲……傷自尊了。

    ——————————————偶素代表林浩然淚奔的分隔線————————————十一的時候我回了趟家,先吃了一隻雞後吃了一隻鴨,最後還讓我爸買了一斤蝦。(詩來自民間!)一直告誡我大學期間最好不要談戀愛的老媽在發現我明年就要過22歲生日的時候,忽然說要介紹一個同學的阿姨的女兒的姐姐的兒子給我認識,讓我把自己搞清楚一點,有空見個面算了。

    我吐血——我現在這麼清楚的一個人都連續失戀N次,我暗戀的人都不喜歡我,喜歡我的都是些歪瓜咧棗,害我大學這麼幾年,竟然如此守身如玉!現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上了大學 還是大學上了我。

    要說我的暗戀史,那真是浩浩蕩蕩,弱水三千,我就舀了那麼幾湯匙,而且都沒被我喝下去。大學之前的暫且不說,以免你們罵我湊字數,就從大一說起。

    當時我還是一個對未來大學生活懷著崇高夢想和遠大目標的優秀新生,不早退不遲到,按時關燈睡覺。我聽說我們學院有個寫詩寫得灰常灰常好的學長,名字也很有詩意,叫“金希普”,倒過來念就是普希金啊!我聽聞他的大名好久好久啦,雖然一直沒有見過他,可是我對他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懷著滿腔熱情,我寫了一首情詩寄給他,沒幾天就收到他的回信,回信的內容大概是他已經有了喜歡的女生,是我們學院的院花,並且誇我的兒歌寫得很好==一個月後,當我從告白失敗的灰暗中走出來時,聽說金希普失蹤了,幾天後,十萬八千里的杭州西湖管理處給他喜歡的那個院花打電話,說金希普跳西湖自殺了,手中拿著一本滿她名字和聯繫方式的本子。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參加了他的追悼會,終於一睹才子風采,回來吐了兩個小時,差點虛脫——世間居然有如此相貌醜陋身材佝僂之男生!

    沒過幾天,我又喜歡上了一個物理系大三的男生,他每天早上7點不到就在我們學校理工樓前的那個名叫“貝加爾湖”的小水潭邊大聲朗誦原版的《我有一個夢想》,聲音響徹雲霄,我們英語老師對他欣賞有佳,鼓勵我們多像他學習,聽說他上課記筆記一律用英語,上午考四級下午考六級,全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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