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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嘗過怎麼知道我咸?”
細細忘記了假哭,費勁想了很久頓悟,跟他說話太費腦子。
醫生你其實……也挺沒下限啊。
細細捂臉下車,一轉身見紙老虎要開走,她又跑過去攔住,拉開駕駛座的門,勾著江醉墨的脖子嘟著嘴親了一下他的唇,吼了一句“你在我心裡是五香味的!一點也不咸!”然後才繼續氣呼呼的快步走開。
江醉墨望著她的背影,微笑地搖搖頭。
還真是可愛呢。
“他在改造你。”紫安聽完她的抱怨,下了這麼一個結論,“但是他是為你好,因為我也覺得……這個習慣不太好。”
細細頓時覺得,連紫安都站在了江醉墨那邊,這種人生繼續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求五斤五香勁辣小龍蝦撐死!
怎麼說呢……賤。人就是矯情,賜一丈紅!
第36章 改造小饕餮(三)
細細幾聽話,江醉墨說不準吃夜宵,這死心眼的孩子就真的幾天忍著不吃,說起來她也就對他一個人這般惟命是從,你換成簡崎試試,她不但不聽,還整天跟你對著幹。要不怎麼說問世間情是何物,只不過就是一物降一物。
吃夜宵真不是個好習慣,半夜裡你都在呼呼睡了,胃還吭哧吭哧工作著,久了難免會抗議,疼你幾下讓你夜不能寐。這才幾天沒吃夜宵,細細自我感覺身輕如燕,做起事來格外賣力——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她被通知社會版的小朱產假已經結束,自己馬上就要回生活版繼續當美食記者了。
這不,細細這幾天都忙著整理她在社會版時寫的稿件,以便周一與小朱交接,她在自己“被斃掉稿子”文件夾里翻到那篇《妙齡女子跳樓自殺》,進而想起這件事牽扯了苗倫。反正都要回生活版了,她裝作不經意地“請教”社會版主編老杜,那篇稿子為什麼被斃掉。
“自殺這種事畢竟太陰暗,不符合主旋律嘛。”老杜一邊泡功夫茶一邊說。
“上次那個‘男子扶起老人後被說撞人,用自殺自證清白’更加負能量,各大報紙不是瘋了一樣報導,這女的就是失戀了才跳下去的,為什麼不能報?”細細更加不解地追問。
老杜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小朱那會兒採過個稿子,一個闖紅燈後逆行的人被車撞,剛好被個學生拍到然後爆料,小朱想藉此提醒廣大市民要遵守交規,但也斃掉了。小朱和你的這兩篇稿子,是在我手裡被斃掉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兩篇稿子。都是大主編交待的……小胡啊,被斃掉一兩篇稿子是常有的事,作為一名記者,你得有點心理承受能力。”
“小朱采的那篇,素材庫里有嗎?”
“當然有了,被斃掉的素材好歹也是素材。”
細細回到電腦前,在素材庫里找個不停,終於找到了小朱被斃掉的那篇新聞和圖片,才看了一眼,她就大吃一驚。提供圖片的學生拍到的撞人的車,竟然就是苗倫的寶馬525。怎麼這個苗倫在撞死簡崎的奧特曼之前,還撞過人?
新聞文本里說,被撞的男子送醫院搶救後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一條腿不幸截肢。
玩弄蘇瑪麗、撞傷違反交通規則的男子、前女友自殺、撞死寵物犬——苗倫如此劣跡斑斑卻總能“獨善其身”,難道沒有人覺得古怪嗎?
疑問歸疑問,細細的手機響起來,引得辦公室里其他人紛紛帶著嚴肅而敬畏的表情尋找聲音的來源,那是她為江醉墨新設的專屬鈴聲——《國際歌》。針對該種行為,細細對此的解釋是以其中歌詞“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來紀念她追求江醉墨的艱苦歲月,而簡崎對此的解釋是“一個坐穩了愛情奴隸的人歌頌自己為做奴隸而苦逼的嘗試”。
“明天……你有空嗎?”
“矮油~太嚴肅了啦,你不會親昵點叫我?”細細對他講電話時這種直截了當的說話方式表示不滿。
“……胡細細,你明天有空嗎?”
細細無奈地想,摩羯委實是個刻板而不懂浪漫的壞星座!
“有空,有何貴幹?”
江醉墨那邊沉默了一下,繼而問:“有沒有興趣與我一起參加一項‘特殊’的運動?”
“特殊”的運動。
細細咽了口口水,“有多特殊?”
“對第一次進行該項運動的人,可能有些吃力且不太習慣,某些部位有可能會在兩三天內仍感覺疼痛。”
細細如同驚弓之鳥僵直坐在椅子上,他說話向來拐彎抹角需要用情商智商一起揣摩,只是沒想到今天居然說得如此直接。被江醉墨撲倒麼……細細眯著眼睛想,即便他想如此也不必事先通知我呀,給我一個驚喜不是更好,怪不得他最近一直跟我強調手感……“會……會很疼麼,會流血麼……”細細嬌羞地問。
“如果把握得好,用力得當,這些完全不用擔心。”
真不愧是醫生啊,連用多大勁都知道呢。細細紅著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桌上的水筆,“那……那好吧……我跟你做。”
“做什麼?”江醉墨疑問道。
“啊不是不是!”細細急忙解釋,“是去參加你說的那項‘特殊的運動’。”
“那麼,明天下午三點。記住,別穿緊身的衣服。”江醉墨的聲音明明很正經,可聽在細細耳里自動過濾為“要選擇比較好撕的寬鬆衣服和褲子哦”。
細細接完電話就坐在靠背椅上仰望天花板,完全忽略了什麼苗倫,沉浸在自己邪惡的幻想里不能自拔,她回憶一下自己跟江醉墨正式談起戀愛貌似也不太久,但在她心裡他們仿佛已經走過了五十年的金婚,那麼跨出那一步也是自然的嘛。她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邊為明天的“運動”挑選合適的衣服。
第二天下午,從紙老虎上下來的江醉墨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穿著一襲印花長裙外搭素色針織衫款款而來的細細,那白白的胸口中間還露著一道不深不淺的事業線。
“換一套。”江醉墨靠在車門上,有原地等待的意思。
“果然還是不夠顯瘦麼……”細細很失望,垂著頭問。
江醉墨伸手把她拉到面前,目光下垂漸漸凝在她胸口的一道陰影上,“穿成這樣不像是去騎馬,倒像要被人騎。”
“騎馬?”細細瞪大眼,大吼:“你昨天說的‘特殊’的運動是騎馬?!”
“你認為呢?”江醉墨挑眉看住她的眼睛,眼中寫滿小陰謀得逞後戲謔。
細細乾笑三聲,“我以為你要帶我去……呃……吃五香勁辣小龍蝦。”
“七天之約未到,我為什麼會提前帶你去?”江醉墨目不轉睛地逼視她,“說實話。”
“真的!我是吃貨嘛,我最愛的運動就是吃。”細細死不鬆口。
“good!”江醉墨摸摸她的發頂,“那麼吃小龍蝦那天,你也穿這身戰袍,如何?”
“穿就穿。”細細點頭如搗蒜,跑回家換了套運動服下來。
這一趟開了有一個多小時,知道是去騎馬就就不怎麼感興趣的細細非常不耐煩,如果此行是為了美食,多等幾個小時她都願意,她的記錄是為了等一鍋十全大補鴨而苦等八個小時。她戳了一下江醉墨的手肘,斜眼問道:“你是不是要把我拉去偏遠農村賣掉?”
“虧本的生意我不做。”江醉墨眺望遠方,馬場快到了。
“論斤賣的話,我比其他女孩子賺得多。”細細自豪到,“因為我的靈魂格外厚重。”
“那倒也是。”江醉墨點點頭,“只是維護費用過高。”
“此話怎講?”
“你的食量是其他女性的兩三倍。”
“我的靈魂需要能量的支撐才能變得崇高。”細細也看見了指示牌,心想終於到了,到時候找個躺椅看江醉墨馳騁糙原吧。
這是位於鄰縣的一個馬術俱樂部,說白了就是一家會員制高端會所,供高富帥和土豪們業餘提升生活品位,燒燒花不完的錢。有人會選擇直接購買純種馬,寄放在此處飼養,每個月出幾千元的飼養費,有人會直接選擇俱樂部提供的馬匹,按小時計費。
細細第一次來這種高端燒錢的地方,在停車場見識了一排排在市區都難得一見的豪車後,又看了俱樂部介紹和收費單,不僅憧憬地問:“你是那種買純種馬寄放在這裡的土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