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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經淡淡道：“我來做總製片，然後請譚國凱搭檔。”
“譚國凱?”嚴世翰眼皮一跳：“這人你請得到?”
“早年他欠我一個人情。”
嚴世翰神色微微複雜起來：“周總真捨得。”
到了他們這個份兒上的，錢已經不值錢了。值錢的是人脈關係。尤其人情是最值價的。
周經搖搖頭：“本來也不算什麼。”他不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對容枝有多看重。
這時候，周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那頭的人先跟周經說了簡峻一打電話來的事, 周經不動聲色地道：“這事兒就不用管了。”
那頭應了聲, 然後才說起了編劇的事。
大約兩分鐘後, 周經掛斷了電話。
“那個劇本沒寫完。”
“沒寫完?”容枝驚了一瞬，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點頭道：“也很正常, 那個劇本應該不好寫。”
“不。是因為，當初編劇交了份初稿上來，被打回去了。他不死心，又修了第二稿，第二稿沒修完，他就沒再動筆了。”
容枝原本飛揚的眉眼，霎時就垮了下來：“這樣啊……”
“可以請他繼續修完。”周經低聲道，“只是時間可能要長一點。”
“沒關係。”容枝馬上道。
嚴世翰都忍不住嘆氣：“不然再選個劇本吧?我讓焦飛也新選了幾個出來。有的組都已經籌備好了。你也看看?”
他吱吱好不容易想演一回主角。
容枝搖頭：“等節目錄完再說吧。”
嚴世翰想想也是，有些大導的戲，那得跟組封閉拍攝的。不是個個都如江彥這樣規矩寬鬆，只要拍好戲，別的一概不管。
這會兒顧曉海接了個電話回來。
“兩天後得跑個活動，沒問題吧?”他問容枝。
容枝一向都很配合：“好的。”
越錚抬頭問：“什麼活動?”
“江彥要帶容枝去做個宣傳。”
越錚挑眉，心下明白這是江彥故意提拔容易呢。
“那就去吧。”越錚道。
“活動在哪兒?”這回問的是嚴世翰。
那頭顧曉海覺得有些冷汗涔涔。怎麼現在容枝隨便做個什麼，都得經歷一個三堂會審呢?
但吐槽歸吐槽。
顧曉海還是老老實實地報了地名：“在江錦路104號。”
周經原本還在低頭給容枝剝小核桃，這下立刻就抬起了頭：“在周氏大樓?”
“啊?”顧曉海一愣，“好像、好像是。”
周經又伸手剝了兩個小橘子，放在容枝面前的小盤子裡：“那天我來接你，正好，你去公司，我讓人帶編劇過來，你見一面。”
“好。”容枝咬著食物，左邊臉頰微微鼓了起來。
周經和越錚也沒再留下。
和容枝說完話，送完吃食，他們就離開了。
容枝摸出手機，劃拉開購書網，開始選歷史類書籍。
頁面劃拉來劃拉去，半天都沒能選定。
那些書名乍一看都很有學問的樣子，讓容枝看得有些眼花繚亂起來。
容枝無奈，只好抱著手機往臥室里竄。
“幹什麼去?”嚴世翰在後頭喊。
“打個電話。”
容枝敲下一串號碼撥出來，卻久久沒有人接。
“難道又把手機弄丟了。”容枝小聲嘀咕。
就在他嘀咕的時候，手機終於接通了。
“餵。”那頭傳出來一個帶著滬市口音的男聲。
“外公!”
“哎……”那頭一呆，隨即就如同打開了攔洪的閘一般，“乖孫呀，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在外頭吃苦了?哎我前幾天在電視上看見你了。你瘦啦。是不是又沒雞腿吃啦?外公給你買肉肉吃好不啦?”
“不不不不吃。”容枝忙出聲，“外公我要買書。”
“買什麼書……”那頭小聲抱怨，“外公給你買肉肉都不要……”
“外公我要拍新戲啊……”容枝忙將劇本大致和那頭的男人講了一遍。
“不用買了，我列個書單，把書一塊兒寄給你哦。”那頭的男人小聲哄，“外公放寒假來看你好不好呀?”
“好，好的呀。”容枝應著聲，眉頭卻忍不住皺成了一團。
該怎麼解釋冒出來三個爸爸的事呢?
容枝和電話那頭又細細碎碎地聊了好久，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嚴世翰已經在敲門了：“吱吱，電話打完了嗎?我帶你出門吃烤鴨啊。”
容枝收起手機，照了照鏡子，確認眼睛沒有紅之後，才跨出了門。
嚴世翰往房間裡瞥了瞥，忍不住低聲問：“不是在給簡峻一打電話吧?”
“不是。”
嚴世翰長舒一口氣，覺得胸中舒服極了：“走吧。”
男人懶洋洋地倚靠著身後的鋼琴，一手撐著鋼琴邊緣，一手抓著手機。
“簡。”艾爾多走到了他的身邊，“袁總把電話打我這兒來了。”
“不接。”簡峻一頭也不轉一下，只一心盯著手機屏幕。
為了不再錯過容枝的電話，簡峻一把電話簿里除容枝外的其他人都拉黑了。
隨後便只耐心地等著容枝打電話來。
儘管……儘管他也隱約覺得，容枝再打電話來的可能性很小。
艾爾多嘆了口氣，忍不住湊近了去看簡峻一的屏幕。
就見手機屏幕上被一個條漫給塞滿了。
條漫的名字叫《簡神追星手記》。
“是說你嗎簡?”艾爾多更好奇了。
簡峻一卻忍不住捂住了手機屏幕。
那個畫手是畫Q版的。
也不知道她練的一手什麼本事，將穿著綠色軍大衣的容枝畫成了一小團兒，像是伸手就能捧起來一樣。
……太，太可愛了。
怎麼能讓艾爾多看見呢?
簡峻一不快地心想。
艾爾多看不見，只好又嘆了口氣：“簡。我這裡有個消息，你要聽嗎?”
“跟容枝有關的?”
“嗯。”艾爾多點點頭。
簡峻一這才坐直了身體：“他去哪裡了?”
“江彥的電影殺青了，他要跟著江彥出席一個宣傳活動。”
“在哪裡?”
“江錦路104號。”
簡峻一勉強從記憶中搜羅出了這個地方：“周氏大樓?”
“是。”
“……走吧。”簡峻一站了起來。
艾爾多抬腳就準備往外走，簡峻一卻轉身進了衣帽間。
艾爾多想想也對，既然是要出現在公共場合，自然應該換身裝束。戴個口罩，帽子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