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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雲張張嘴,有些無奈。
也只有先退到一邊去。
他能肯定。
不管是誰,只要打攪了容枝進食。
那麼接下來在容枝心底的印象分,都會立刻低成負數。
越錚將唐小雲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幫容枝將蛋糕包裝盒打開,再撕開叉子的包裝,將叉子遞交到容枝的手裡。再將小劉帶來的橙汁插好吸管,在桌案上擺好。
然後越錚就摸出了手機,給譚國凱發了條簡訊。
“我和吱吱在市醫院,帶上習淮。”
習淮別的用處沒有。
站在那兒足夠唬人。
越錚是寧可自己一點便宜也不占,也絕對不讓別人占到便宜!
想接近容吱吱?
那得先問他們答應不答應啊。
仗著爸爸身份謀私的越總,如是想。
唐小雲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待,這會兒他還壓根不知道,他譚叔叔已經在提刀趕來的路上了。
譚國凱雖然討厭越錚,但還是按照越錚的話,將習淮給帶上了,兩人一塊兒往醫院來了。
開車的是習淮。
一輛底盤極穩的越野,硬是被習淮開成了飄移。
譚國凱鐵青著臉,強忍下不適,一雙長腿頂住車廂內部,然後還抽空打了個電話出去。
也許是最近容枝的曝光度過低的原因,有些人漸漸忘記了容枝背後站著哪些人、什麼樣的勢力,他們悄悄地用網絡上的言論,來試探著容枝的底線。
所以網上才會出現一些言論,認為容枝接下宋時明月這部戲,實在是一種愚蠢的行徑。
這些言論看似嘲諷,但又好像是在為容枝著想。
一些事業粉也難免受到影響,開始催問宋時明月什麼時候能拍完。
在譚國凱看來,容枝接拍什麼樣的戲,都不重要。
容枝本身已經具有得天獨厚的容貌,所以哪怕他只是接著去演男二男三男十七號呢?
只要譚國凱想。
只要周經、越錚幾人想。
容枝就絕對不會失去曝光率。
“餵。”那邊電話被接通,“譚哥怎麼有空給小弟打電話?”
譚國凱一手摁住身下的座位,口吻平靜地問:“今年準備推的典型選出來了嗎?”
“下頭已經遞名單了。”
“有《九尾貓》嗎?”
那頭頓了一下,顯然在轉瞬之間已經明白了什麼。
“有。”
“好,我知道了。”
通話內容很短。
譚國凱迅速掛斷了電話。
而這時候習淮也終於一踩剎車:“到了。”
要不是系了安全帶,譚國凱以為自己會一頭飛出去。
習淮絕對是故意的!
習淮肯定巴不得他們都一頭撞死,他再獨占吱吱才好!
“你停車。”譚國凱解開安全帶,飛快地跳下了車。
習淮:“……”
停車就停車。
習淮飛快地停好車,然後直接從樓梯往上跑。
他腿長,體力好,跑個五樓,對於他來說是再輕鬆不過的事。
醫院電梯大都比較擁堵。
等譚國凱好不容易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習淮慢條斯理地從樓梯間走了出來。
譚國凱:“……”
手癢。
想打人。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最後當然還是沒有動手。
他們幾乎一齊走到了容枝的病房外。
譚國凱伸手一推門:“吱吱。”
唐小雲差點從位置上跳起來!
譚國凱第一眼倒沒看見他。
譚國凱和習淮幾乎是同時看向了容枝,以及容枝旁邊杵著的越錚。
有些礙眼。
兩個男人一致地皺了下眉。
容枝原本歪歪扭扭地坐在病床上,但是在看見他們之後,幾乎是本能地坐直了身體,然後規矩地和兩人打了招呼。
譚國凱以前是個極其重規矩的人。
但這會兒什麼原則都拋沒了。
他更希望容枝在他面前,能夠更自然隨性一些。
譚國凱心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失落。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病房,這才將唐小雲的身影納入了眼底。
“譚叔叔,”
譚國凱的那一絲失落,很快轉變成了壓抑的怒火。
“你出來。”譚國凱聲音一冷。
唐小雲也沒有遲疑,他立刻就跟著譚國凱出了病房。
容枝有些疑惑:“他們關係不是很好嗎?”
越錚睜眼說瞎話:“誰知道怎麼回事呢。”
習淮的目光也在病房裡打了個轉兒,他見過的世面不少,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那個青年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譚國凱要變了臉色。
他沒記錯的話……
那個青年,之前似乎還和容枝在網上傳過CP緋聞。
習淮舒展了一下指骨。
“我出去看一眼。”他說。
容枝當然沒有異議。
比較起嚴世翰等人來說,習淮對於他來說,尤為的陌生。
習淮轉身出了病房。
“嘭”的一聲響。
仿佛病房的整面牆都在抖。
容枝有點懵:“發生什麼事了?”
越錚接著睜眼說瞎話:“沒什麼事,剛才清潔工才打掃了走廊,可能是他們誰踩滑了……”
對於將男人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唐小雲的身上,並且順手甩口大鍋給他,越錚毫無壓力,臉皮都不帶紅一下的。
但是緊跟著——
“嘭!”
“啪!”
“Duang!”
就好像每一個從外頭路過的人,都摔倒了。
越錚面色依舊如常,但心臟卻稍微地快了那麼一點。
他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是不是應該考慮常年穿一件防彈衣在西裝裡頭。
又或者,現在拜某個拳王為師,還來得及嗎?
早知道……
當年被扔進訓練營的時候,就應該扎紮實實多練個幾年。
至少幾個男人一塊兒圍毆過後,還不至於缺胳膊少腿。
病房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容枝舔了舔略乾燥的唇,忍不住又抬手去撓臉。
越錚條件反射地一把攥住了他:“別摸。”
“現在能說了嗎?”
“說什麼?”越錚一愣。
“什麼時候知道,我和你不可能有血緣關係的。”
“……過年我在國外的那段時間。”
容枝忿忿地控訴:“你那個時候收我送的手套了!”
“還收襪子!”
“……對。”
“不對。”容枝咬著牙,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你不應該再收我的東西了,那個時候你已經確認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了。”
“不對……”越錚的嗓音啞了啞,“你說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