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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世翰沉著臉,插聲:“多個爸爸也沒關係,反正已經夠多了。但是,越總和吱吱毫無血緣關係,越總就沒有別的心思了嗎?”
嚴世翰的話,立刻提醒了另外兩個男人。
他們幾乎是立刻盯住了越錚:“越總沒有別的心思嗎?”
越錚抬眸迎上了他們的目光。
他的心跳有些快。
在寂靜的夜裡,清晰可聞。
正當越錚準備回答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了。
“我有個消息和大家分享……”
男人們抬頭看過去,就見譚國凱站在那裡。
譚國凱面色同樣微沉,他整了整袖子,拎了一個人過來。
“你不是有關于越總和容枝的話要說嗎?現在,說吧。”
被譚國凱拎過來的人是秦面。
秦面原本信心十足,但這會兒站在男人們的面前,只要他稍一抬頭,就能正對上男人們略顯冷酷的面龐和目光。秦面的心顫了顫,突然沒了來時的勇氣。
他甚至忍不住想——
容枝是怎麼樣和他們相處的?
在這麼幾個擁有著足夠高的財富與權勢的男人面前,容枝是怎麼做到淡定自如的?
越錚不善地盯住了他:“你有什麼想說的?”
秦面結巴了一下。
他原本是想要說,越錚對容枝有著超越血緣關係的心思。
但當站在越錚面前的時候,秦面突然不敢開口了。
男人的目光,像是只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將他殺死在當場。
“你不說的話,那我代替你來說?前些天,我已經教訓過你了,可你私底下仍在偷拍容枝!”越錚的眼底帶上了令人戰慄的寒意。
“你偷拍吱吱?”嚴世翰是第一個怒的,他單手就將秦面扯到了跟前去。
周經也擰起了眉。
而他那張臉,一旦擰眉發怒,看起來就實在有些駭人了。
秦面怔怔地對上男人神色冷酷的臉,本能地喃喃道:“不該是這樣……”
“那你認為,應該是什麼樣?”越錚諷刺一笑。
“應該……”秦面臉上恍惚了一瞬:“你們應該對我好的。我才是……我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我才是從那個實驗裡出生的……”
男人們齊齊變了臉色。
“不可能!”他們幾乎一致地出聲。
……
容枝這一覺睡了很久。
等顧曉海把水端到他床頭的時候,容枝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嘴裡不自覺地脫口而出:“拉鏈呢?”
“什麼拉鏈?”顧曉海疑惑地反問。
容枝眨了眨眼,將眼前蒙著的一層迷霧驅散。
“沒什麼。”容枝環視一圈,剎那清醒了過來。
“嚴影帝他們在樓下餐廳等你。”顧曉海笑得有點開心,分外殷勤地將牙刷都遞到了容枝的面前:“刷牙洗臉,帶你下樓。”
大概是很久沒過保姆一樣的生活了。
顧曉海甚為懷念。
容枝飛快地洗漱完畢。
天氣漸漸有了回暖的趨勢,他也沒法繼續穿羽絨服。
於是顧曉海拿了件毛茸茸的上衣套住了容枝。同時容枝自己從箱子裡拉拽出了一條灰色毛褲,腳一蹬,穿上了身。
顧曉海:“……”
“不好看嗎?”容枝問他。
“……不,好看。”顧曉海回答得有些艱難,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容枝總是能將其丑無比的衣服,穿出不一樣的美。
“那下樓吧。”容枝的心情不錯。
打開門飛快地往著電梯的方向去了。
顧曉海識趣地沒有跟上去。
嚴影帝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容枝了,這會兒肯定是要好好敘舊的,他要是占了容枝的視線,那嚴影帝能把他切成片兒。
容枝下樓的時候,正撞上了秦面。
秦面站在電梯裡一愣,等看清來的人是容枝後,他兩頰微紅,並且死死地咬住了唇,像是在竭力地克制自己的某種情緒。
容枝掃了他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很快,“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門打開了。
秦面卻一把攥住了容枝的袖子:“等等。”
容枝拽了拽,沒能拽回來,就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背:“毛衣要抓脫線了……”
秦面臉色漲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他死死盯著容枝,咬著牙從齒間擠出一句話來:“為什麼哪怕知道你是個冒牌貨,他們也依舊喜歡你呢?”
容枝一頓,漸漸收斂起了臉上輕鬆的神色。
他盯著秦面,緩緩一笑:“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冒牌貨呢?”
“我當然不是……”
“告訴你這些信息的人,也許是在愚弄你呢。”
“你以為就你聰明嗎?”秦面氣笑了。
容枝深思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我認為,是的。”
秦面:“……”就這樣一個自戀到極致的人,卻討了那麼多人的喜歡。別說是幾個男人,乃至於許許多多的網民、觀眾……他們竟然都喜歡上了他!
秦面曾經看見過,常常在他微博下出現的粉絲。
最後爬牆到了容枝的微博下去。
他看著曾經喜歡自己的人,對著容枝表白。一聲聲“吱吱”,幾乎都是扎在了他的心頭。
“你好天真啊。”容枝出聲。
秦面仰起頭,這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地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我以前沒有紅過,但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哪裡會有愛你一輩子的人?他們也許今天會喜歡這個明星,第二天就又喜歡別的明星去了。粉絲里有長情的,但也免不了有變幻快的。如果你挨個去生氣,那你不是早氣死了?”
說完,容枝撥開了他的手。
這下秦面倒是沒再攔著了。
他只是盯著容枝,眼底透出了一絲嫉妒:“我和他們說了,我說我才是那個實驗裡誕生的孩子。但他們……不信。”
容枝眨巴眨巴眼,心說,我也不信呢。
我也不信千辛萬苦搞了個試驗,最後卻培育了個二傻子出來。
電梯門開了下,又猛地合上了,然後猛地又打開了。
容枝往外一瞥,發現外頭嚴世翰、周經、譚國凱、簡峻一和越錚,一字排開站在哪兒,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黑社會搶道呢。
酒店裡的其他人,愣是沒敢往上湊,都憋屈地走樓梯去了。
“吱吱,出來。”周經沉聲道。
秦面本能地往電梯角落裡躲了躲。
等做完這個動作以後,他自己又覺得說不出的悲哀和傷感。
他原來拼了命地想要接近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了。結果卻發現,他連在他們面前多站上半分鐘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