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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連續好幾天,習淮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劇組裡。
他話少,又一臉誰也不要來招惹的神情。除開剛進組的時候,引起了不少的轟動外,之後就漸漸趨於低調了。
靳蔚明也跟著鬆了口氣。
靳蔚明瞧了眼容枝的方向,他只想把這個戲拍好,拍出他的最高水平。這可是容枝這幾年來的頭一部主角戲!
截止到六月三十日。
沙漠的戲份兒也已經殺青了。
他們將要輾轉前往的下一個地方,是林城的一處山林。
那邊位置偏遠,周圍只靠著一個小村子。
換了別的導演,還真不一定樂意浪費時間,去這樣環境艱苦的地方取景。
劇組的拍攝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網上粉絲們卻已經不知道哀嚎了多久。
“我球球你們快點拍出來吧,沒糧可吃要人命的啊!”
“雖然知道靳導拍戲,沒個一年半載拍不完,但還是一人血書球球靳導趕緊拍完播!”
“二人血書求快拍完!”
“LS是來開玩笑的嗎?拍了就能播,你當廣電是你們容枝家開的嗎?”
譚國凱看到這裡,“啪”的關了手機。
沒錯。
就是他們家開的。
可歌可泣。
譚先生如今終於能夠熟練操作各大APP了。
“這個不能落下。”
“這個要帶上。”
“吱吱這個還要嗎?”
容枝點頭。
他懶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如同一位養尊處優的小公子。
而看上去衣冠楚楚、有權有勢的男人們,則挽起那昂貴的定製西裝的袖子,解開兩三顆紐扣,頂著一頭烈日,在為容枝收拾東西。
相反。
顧曉海、焦飛這些做經紀人的,還在一旁休息。
壓根就沒有輪得上他們插手的時候。
容枝就坐在旁邊,咬著手裡剝好的巴旦木堅果。
滿口生香。
就在劇組上下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一陣嘈雜聲起。
“記者來了。”焦飛皺了下眉。
顧曉海的臉色也有點不大好看:“這麼偏,都能找過來……”
“容枝呢?容枝呢?”記者們視線亂晃,搜尋著容枝的身影。
“聽說有土豪開了幾輛房車進沙漠,一輛專門給容枝用,剩下的共享給劇組其他人員。”
“所以是在房車上?”
記者們很快鎖定了目標。
“是那輛車吧?”
“走走走,快過去!”
緊跟著響起的是陣陣控制不了音量的尖叫聲。
片場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圍過來了一些探班的粉絲。那些粉絲本能地跟在了記者的身後,拼命地往片場內擠,一邊擠,口裡還喊著容枝的名字。
劇組上下根本沒想到會突然有記者和粉絲出現,一時間準備不足,根本攔不下他們。
“啊啊啊容枝!”
“容枝!”
聲音之響亮,連容枝坐在房車裡都聽見了。
容枝不由探了下頭:“是誰?”
嚴世翰擰起眉:“像私生飯。正經粉絲,不會這麼瘋狂,毫無組織。一般來劇組探班,都是有內部組織的。”
容枝頓時停下了起身的動作。
但外頭的人,似乎並不打算放棄。
“容枝!容枝在這輛車上是嗎?容枝,我希望你能接受一下我們的採訪!我們就拍幾張照片,問兩個問題……”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別擠!”
但是眼看著,就有記者粉絲要擠到眼前來了。
突然斜里伸出來一隻手。
只聽見“嘭”的一聲,才剛伸頭到房車內來的記者,就被周經輕鬆地拽了下去,然後一個用力,被扣翻在地。
其他衝上前的記者,也緊跟著紛紛被撂倒。
劇組裡慌忙準備攔人,結果一個都沒派上用場。
從帳篷里出來的習淮,不聲不響地朝著房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同一時刻,其他粉絲也擠了上來。他們完全不顧其他,差點直接從那些記者的身上踩過去。
就在一片混亂之際。
有個頭髮長及腰的女孩兒,突然橫衝直撞地往房車裡竄去。
因為對方是女性,男人們都有一瞬的遲疑。
習淮眉頭一揚。
飛快地伸手,“咔嚓”,女孩兒慘叫一聲,手臂被生生別了過去。
只是她的嗓音聽上去,似乎有些過分的粗獷。
而隨著“噹啷”一聲,其他人才看清從她的手裡滑落了一把美工小刀。
刀片鋒利。
在陽光下泛著凌厲的光。
其他人呆了一瞬,隨即馬上放聲尖叫了起來。
現場頓時更亂了。
周經幾人第一反應就是先回到房車內,守住容枝。
而焦飛也已經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習淮三兩下,就將因為疼痛而癱坐在地上的“女孩兒”拽拉起來,同時一手摘了她的長髮,露出了底下的板寸。
原來是個男人。
還是個將近三十歲,看上去身形畏縮的男人。
“容枝沒事吧?”靳蔚明趕了過來,他微微喘著氣,聲音也有些冷。
而當靳蔚明看清,是誰揪住了那個行兇者的時候,靳蔚明剎那鬆了胸口憋著的氣。
到了習淮手底下……
緊跟著又聽見“咔嚓”一聲,男人另一隻手也折了。
習淮微微垂下眼眸,看上去有一絲冷酷。
他不經意地一抬腿,將男人踹倒在地,就在男人痛呼的時候,他又一腳踩上去。
他腳上的靴子底厚,一腳踏上去,帶著極為強悍的力道。
“啊啊啊啊!”與男人的慘叫聲同時響起的,那是咔嚓一聲。
也許是腿骨也折了。
興許還粉碎性骨折了也說不定。
那些記者連滾帶爬地起了身,連忙躲到了一邊兒去。
這他媽哪兒來的煞神啊?
一腳這是要把人往死里踩啊!
外頭的慘叫一聲接一聲,容枝都有些坐不住了。
“外面怎麼了?”
焦飛飛快地回答:“出了點意外,剛才有個男人扮成女粉,拿了把美工刀準備往房車上沖。警察一會兒應該就到了。”
“那現在的聲音是……”容枝雖然在問,但他腦子裡已經隱約有了個人選。
是那個新來的武指動的手嗎?
焦飛探頭看了一眼:“……嗯,有點慘。”
“?”誰比較慘?
焦飛看了那麼一眼,這會兒都還有點沒反過勁兒呢。
剛才持刀的男人,這會兒已經弓著身子,蜷成了一隻蝦米。
他發出慘烈的哀嚎聲,涕泗橫流,原本就不太好看的那張臉,這會兒看上去更加的難看了。五官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得變了形狀。
活像是剛才那一腳是踩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