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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我吃藥不管用。”
另一頭的越錚皺起了眉:“我現在過來。”
他知道,小孩兒都不愛吃藥。
但容枝還要頂著寒風拍戲,不吃藥的話,很快就能惡化成高燒。
越錚樂得將網上的事交給周經去處理。
他出了安享娛樂的大門,讓王志開車,帶著藥迅速趕往影視城了。
其他人並不知道容枝感冒了。
副導演過來招呼他拍戲。
容枝用紙巾迅速擦乾淨臉,脫下身上的軍大衣,就噠噠噠地走到了鏡頭下。
這場戲演得也格外的流暢。
嚴世翰選角色選得恰到好處,正適合現階段的容枝。
人設外形足夠好看吸睛,而人物的眼神戲,初時本就是呆板的。
一場戲演下來,副導演忍不住盯著容枝的方向,又搖了搖頭:“多好一張臉啊,怎麼就差了點兒演技上的靈氣?”
容枝剛好從鏡頭內走出來,將副導演的話聽了個清楚。
副導演忙尷尬地沖他笑笑。
就見容枝抬手摸了摸臉,問:“我長得很好看嗎?”
副導演僵硬地點了點頭。
容枝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高高興興地說:“我也覺得我好看。”
說完就找顧曉海去了。
副導演:???
沒、沒生氣?
圈兒里的藝人,不都最忌諱別人誇他光好看就是個花瓶的麼?
顧曉海和朱夢蹲在牆角里,刷了很久的微博。
兩個人怒視著微博上的言論,嘴裡忍不住罵道:“去你媽的大橘子,你他媽才表面清純,內里淫蕩!”
容枝探出頭看了一眼:“怎麼了?”
顧曉海立馬站起身,笑了笑道:“沒事兒,剛和朱夢打遊戲呢,罵一個豬隊友呢。”
說這話的時候,顧曉海眼底都帶著深深的憎惡和憤怒。
“是因為周浩其的事嗎?”容枝主動問出聲。
“……就是那王八羔子!”顧曉海氣得臉都紅了。
“沒關係啊,這件事馬上就要結束了。”
“你怎麼知道快結束了?嚴影帝跟你說的?”顧曉海懷疑地看著他。
雖然嚴世翰在娛樂圈裡是一座里程碑沒錯,其手底下的影響力也頗大。
但能把這件事,這麼快地解決乾淨嗎?
顧曉海並不知道昨晚周經帶著周浩其來過的事,這會兒還在罵無良媒體P圖陷害呢。
他乖巧的容枝。
昨晚吃完宵夜就睡了好嗎!
容枝從顧曉海的手裡扒拉過手機,點了點屏幕上那張照片。
“他。”
顧曉海愣愣地湊上去看,卻見因為偷拍的緣故,上頭那張臉都糊了,哪裡分辨得出來是人是鬼,是俊是丑。
“這是誰?”顧曉海問。
“周浩其的大哥。”
顧曉海就要見多識廣些了,他眼皮一跳,失聲道:“周經?”
“唔。”
“昨晚你們見面了?!”顧曉海的聲音又拔高了一個度。
容枝點頭:“他帶著周浩其來請我吃夜宵,給我賠罪。”
“狗屁的賠罪!肯定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不懷好意……”
朱夢連忙拉了拉顧曉海:“顧哥別著急啊,你聲音太大,會嚇著容少的。”
顧曉海忙喘了口氣,問:“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你昨晚睡著了呀,最近你都沒休息好,不好叫你。”
顧曉海剛才還氣得跟個河豚似的,這會兒又成了漏氣的癟氣球,就差沒熱淚盈眶了。
“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感動過後,顧曉海連忙正色問道。
“嚴世翰也在,他們做不了什麼。”
顧曉海又把自己氣著了:“你都帶嚴世翰了,也不帶我?”
越想越有種被遺棄的淒涼感。
“帶我是有用的。”嚴世翰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他長腿一邁,然後輕鬆地推開了旁邊的顧曉海。
“你鼻尖怎麼紅了?”嚴世翰皺眉問。
容枝抬手摸了摸。
鼻尖涼涼的。
“凍的。”
“那還不快點穿上大衣?”
容枝略微茫然了:“不覺得冷。”
嚴世翰看了看他身上單薄的戲服,心底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嚴世翰一邊讓助理趕緊去拿軍大衣,一邊抬手去摸容枝的額頭。
火熱滾燙!
“你發燒了!”嚴世翰厲聲道。
容枝還是略有些茫然:“啊,是嗎?”
一看他這副反應遲緩的樣子,嚴世翰就更明白過來,這都快燒糊塗了。
“你去跟江彥請假,我送他去醫院。”嚴世翰吩咐顧曉海。
顧曉海這會兒半點也不含糊,立馬找江彥去了。
等那頭助理將軍大衣一拿來,嚴世翰立馬裹了容枝,半抱著人往外走去。
片場裡這會兒正忙得不可開交,一時間倒也沒什麼人注意他們。
等出了片場,嚴世翰就撞見越錚那輛車。
越錚打開車門大步走下來:“病了?上我的車。”
說話間,越錚的眉頭已經皺得更緊了。
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嚴世翰和越錚將容枝夾在了中間,三人就這麼坐在了後排座位上。
容枝這會兒才有了點發燒的感覺。
他暈乎乎地靠了下嚴世翰的肩膀,骨頭硌得他腦袋疼。
於是又調整了下坐姿,靠著越錚。
也還是難受。
仿佛怎麼樣都不得勁兒。
他那張臉上,難得露出了點憂愁的表情。
嚴世翰哪怕再大牌,再有好的待遇,在片場裡也有難免生病的時候。
但那時候,他都覺得毫無感覺地就這麼過去了。
這會兒見了容枝,嚴世翰忍不住升起了點兒心急如焚的感覺。
這時候,越錚抬起手給容枝揉了揉額角。
“有沒有好受一點?”
越錚的雙手冰涼,立刻就緩解了容枝腦門上那把火。
容枝暈乎乎地轉動著眼珠子,隱約瞥見越錚是打開了車廂內的一個立時冰櫃。
冰櫃裡凍著一箱雪糕。
還有一些糯米糍之類的小零食。
好像是……好像是之前越錚給他準備的。
容枝的額頭很燙。
漸漸的越錚的手掌都回了溫。
但他面色不改,抓起雪糕在掌心放了會兒,等再挪回來貼在容枝額上時,他的雙手又變得涼了。
容枝舒服得微微眯起眼,半個人都栽倒在越錚懷裡。
嚴世翰看他都快睡過去了,心底陡然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適。
他伸手捏了下容枝的鼻尖:“乖,別睡著了啊,馬上就到醫院了。”
容枝很少有這樣難受的時候,這會兒連撐起眼皮都變成了艱難的事情。
不過也許要怪男人們對他的太過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