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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峻一?”
話說完,護士幾乎連呼吸都吐不出來了。
那個戴著鴨舌帽,穿著白色羽絨服的男人,這才抬起了臉。
但就算是這樣,護士也只能瞥見他的一截兒下巴。
白皙,弧度冷峻。
簡峻一之所以能在這個年紀封神,除卻他的逆天才華外,有很多人認為和他過於俊美的長相也分不開。
“皮膚科。”一旁的混血青年催促道。
護士這才撿回了自己的心跳,她胡亂點著頭,然後趕緊給二人辦理好了掛號。
簡峻一往樓上走了兩步,突然轉身問自己的經紀人艾爾多:“他會不會也過敏了?”
艾爾多:“或許。”
簡峻一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他冷冷地“哈”了一聲,抬腿繼續往樓上走去。
等看過醫生後,簡峻一入住了五樓病房。
這是一家公立醫院,人滿為患,當然不存在什麼VIP病房。
光這一間,裡頭就用帘子隔出了三個床位。
簡峻一從走進病房開始,皺著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護士很快來,給簡峻一吊上了水。走的時候,護士還忍不住納悶,這過敏問題也並不嚴重,簡神怎麼硬要留院觀察呢?
前台護士迎接到了今天的第二波衝擊。
“嚴嚴嚴影帝……”護士覺得自己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年的大運都撞在今天了嗎?
這頭嚴世翰還小心地捧著個冰袋,貼在容枝的手背上。
隔一會兒就要問:“冷不冷?”
容枝:“冷。”
“沒辦法,吱吱忍忍。”
一會兒嚴世翰還得再問一次:“冷不冷?”
容枝:“…………冷。”
嚴世翰的口吻更溫柔了:“吱吱忍忍啊。”
容枝:“………………”
看見這一幕的小護士:“……”
焦飛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諮詢過護士皮膚科在幾樓後,就徑直帶著人上樓去了。
等終於見了醫生,嚴世翰才鬆了口氣。
嚴世翰知道過敏這事兒可大可小,嚴重者丟性命都是有的。
等醫生寫了病方後,他就立刻讓焦飛去準備了一間病房。
拿了病方從診室出來,就有護士引著容枝去塗藥。
在容枝的強烈要求下,醫生放棄了打針、吊水的治療方案,只給他開了個方子,讓他去拿外塗的藥膏。
等領了一管小小的藥膏,焦飛就帶著他去病房了。
“這家醫院床位緊張,所以可能得和陌生人一個病房了。”焦飛無奈地道。
嚴世翰心頭隱隱縈繞著焦躁:“附近沒有別的醫院了嗎?”
“沒了。”
“就不該來這地兒錄節目!”嚴世翰咬著牙。
容枝抬腳先走進了病房:“和其他人住一個病房,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頂多觀察一個晚上。”
嚴世翰點點頭,臉上神情這才舒緩了。
嚴世翰抬手幫容枝正了正腦袋上的小紅帽,低聲道:“餓不餓?”
容枝腹中立刻飢鳴了一聲。
嚴世翰微微一笑,面上神色隨之放鬆了不少:“想吃什麼?”
“宮保雞丁,竹筒烤魚,奢香玉簪……”容枝說著忍不住舔了下唇。
“好。”嚴世翰示意焦飛去買。
焦飛正要轉身出去。
“算了,我去吧。”說完,嚴世翰就帶上助理走出去了。
他們誰都不熟悉林城,讓經紀人去和他去是一樣的。既然這樣,那不如他親自去給容枝買吃的。
焦飛拉過一個小凳子在床邊坐下。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焦飛接起來:“喂,越先生,周先生……嗯,車開不進來?我給您說下路。”焦飛說著就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去,往樓下看去。
容枝兩隻手塗滿了藥,清涼極了。
他今天走了不少路,這會兒放鬆下來,才感覺到了雙腿隱隱酸軟的滋味兒。
但床上堆著被子,容枝不好坐上去休息,他又不想讓用手去拎被角,萬一藥沾上去就不好了。
想了想,容枝撅著屁股,將被子費勁兒地拱到了角落裡。
然後才坐了下來。
容枝舒了口氣,甚至有些想要躺下去。
但等他一抬頭。
就見帘子旁站了個男人,男人一身白羽絨服,戴著鴨舌帽,手背上還吊著水,他身邊一個混血青年艱難地幫忙舉著吊瓶。
容枝看不分明男人的臉,但卻看清了那個混血青年。
“是你。”容枝盯住了他,“是你給我送了吃的。”
混血青年忙擺了擺手:“不,不是我。”
容枝的目光轉了轉,發現青年斜斜背了個包。
因為重量的緣故,包的肩帶從他的肩上滑落了下來,包口一下子就開了,露出一截兒山藥的頭,上頭還帶著葉子呢。
容枝一愣:“……你們也挖山藥去了?”
鴨舌帽男人突然動作了。
他飛快地一伸手將包口合上,然後低聲道:“沒有。”
容枝:“……”
哇比他還會睜眼說瞎話!
“你們……”容枝又看了看那個男人,腿長身形高。容枝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擰眉:“你們是跟蹤狂?”
作者有話要說:簡式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哈!
全文畫風大概都會是這樣溫馨無虐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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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五千五百字!我,棒嗎!
記得答應我的!
我去寫第二更了!
第37章 喏。
鴨舌帽似乎被容枝這聲驚著了, 忙抬起了頭,沉聲道:“我不是!”
這聲比剛才的聲音要有力多了。
“你的聲音……”容枝歪了下頭,“很耳熟。”
男人渾身一緊, 肢體動作都頓住了。
他的異常明顯得讓人難以忽視。
容枝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你的帽子……”
帽子?
男人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摸頭。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鴨舌帽被他的手掀翻了,那張臉也就順理成章地暴露在了空氣中。
男人生著一張, 一看就讓人覺得極為張揚的面孔。
他的眉斜長上揚,一雙吊梢鳳眼冷淡銳利, 鼻樑挺直而修長, 唇薄而色淡。
渾身都透著一股一天不懟渾身難受的氣息。
“簡……簡峻一?”容枝定在了那裡。
男人手忙腳亂地抓住鴨舌帽帽檐, 又扣了回去。
“你的帽子上有圖案。”容枝小聲道。
那是簡峻一最愛用的標誌, 一個花體英文字母, J。
簡峻一又僵了僵,抬手摸了摸帽子, 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