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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北不贊同道:“我有好好吃。”
劉宇昆取下他的書包,笑道:“行,晚上都做你愛吃的,現在先去洗澡,等邵先生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黎曉北問道:“邵楠不回來嗎?”
黎曉函說道:“他說周末有個學生會活動走不開,這周不回。”
黎曉北有點點失望,不過他心想自己應當還在生他的氣的模樣,又冷漠地不繼續討論邵楠的話題。
黎曉函知道他倆的小糾葛,說道:“彆氣了,等他回來,讓他吃苦瓜宴。”
黎曉北這才揚起微笑:“我盯著他吃。”
回到家中,黎曉北感到特別舒服,這還是他離家最久的一次。
趴在床上,就完全不想動了,好舒服,好想睡覺,還想跟校長分享他的床。
“你是想泡澡還是淋浴。”
給弟弟放洗澡水是黎曉函一直以為的習慣,黎曉北也享受著哥哥的關愛。
黎曉北將側臉埋在軟軟的被子上,說道:“我想泡澡。”
水放好後,黎曉北又在久別的床上磨蹭一會兒才換衣服進去浴室。
緩慢將校服一件件脫下,扔進洗衣簍里,黎曉北才緩緩邁進浴缸,閉著眼睛躺好。
黎曉函在外面叮囑他:“別泡太久,差不多就起來了,曉北,聽到沒?”
被適度輕柔的熱水包裹的黎曉北閉著眼回應道:“聽到了。”
現在已經慢慢讓黎曉北獨立的黎曉函有時候還是忍不住出聲,作為一個哥哥,又當媽又當爸多年,現在確實改不過來。不過,曉北不比邵楠,邵楠生下來就是個健康的孩子,黎曉函和黎曉北回歸家裡後,他性情大變,更活潑更好動,激發出體內壓抑已久的真實性格,十年那年,扔他到訓練營一個月出來後,還是活蹦亂跳的。
曉北則不同,他病沒好之前,每天都得吃藥,每個月做一次針炙,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每次都是一管管血的抽,等他病好了,長大了,身體各項素質都不如正常健康長大的邵楠,但家裡兩位哥哥也是謝天謝地,繼續精細地養著。
總而言之,從小就吃盡苦頭的黎曉北現在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長輩們都寵著他,愛著他,儘量不讓他磕著破著,疼在曉北身,痛在他們心。
差點在浴室睡著的黎曉北是被他的手機鈴聲喚清醒的。
如果手機只是響一次,他可能就當作沒聽見了,但它卻響了近一分鐘還未停。
黎曉北只好套上浴袍在自己的書包里掏出手機,定晴一看來電者:校長?
磕睡蟲瞬間被驚喜嚇跑,想聽校長的大提琴聲音。
黎曉北迫不及待按下接聽鍵,他當然不知道另一頭的葉醇比他更急切。
第12章 寵溺
在腦海里過濾幾遍黎曉北於回家路途上遇到的各種奇葩事件,越發覺得一個漂亮男孩大晚上隻身回家特別不安全,葉醇最後還是沒忍住撥通黎曉北的手機。
第一遍沒接通,他就再打第二遍,直到第三遍,手機接通了。
葉醇的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關切道:“曉北,在哪?”
黎曉北揪揪自己還在滴水的頭髮,如實說道:“我在家裡。”
葉醇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原本少年安然到家了:“現在在做什麼?吃飯沒?”
黎曉北說道:“我剛才在洗澡。”
葉醇此時還坐在自己的車子內,一手握緊手機,一手握緊方向盤,洗澡麼?
他不是沒見過漂亮少年洗完澡粉撲撲的模樣,也不是沒見過少年光潔細長的雙腿。
現在一聽黎曉北用軟軟的聲音跟他說他在洗澡,原本每次想起來都是血氣翻騰,時刻都在壓抑自己的欲望,現在更是聽聽聲音再加上自己的情景想像,硬起來了。
上一秒還在擔心的次元,下一秒已經轉到不要臉色狼次元。
那頭的黎曉北只聽到葉醇的呼吸聲加重,沒有聽到回復,問道:“校長,你怎麼了?”
葉醇收起旖旎心思,還好不是面對面說話,不然那得多尷尬,假裝若無其事說道:“沒事,你安全到家就好。你家人在嗎?”
被問起家人,黎曉北也有說的欲望:“嗯,我哥他們在做晚飯,我馬上就要去吃飯了。”
葉醇又問道:“你哥他們對你好不好?”他注意到黎曉北用的是“他們”。
黎曉北說道:“他們對我很好。”
葉醇輕笑道:“你有幾個哥哥?”
黎曉北想了下,對邵楠本周末沒回家一事還耽耽於懷,將邵楠算到不合格的哥哥裡面,將他排除在外。
“我有兩個大哥。”一個雙胞胎兄弟。
原本少年還有兩個親人,也難怪,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貧窮家孩子裡,體弱的少年如果沒有兩個哥哥在上頭,怎麼可能還有安靜的學習環境,他肯定得操持家務,周末還得打工賺取生活費用。
回想起少年柔軟細長的手,沒有常期做家務的老繭,只有握筆的中指間才有一點點,可見少年在家裡似乎也沒有想像中的艱難,是不是他想太多了。
但是,如果兩個哥哥又非常有能力他為什麼還要申請貧困政策?
難道兩個哥哥一事無能,又或是早早結婚,家中就有一籮筐孩子,養不起弟弟,疏忽於照顧,導致黎曉北後天性身體不好?
剛要繼續趁此機會繼續問黎曉北時,那頭的黎曉北告知他:“校長,我去吃晚飯了,晚了哥要說我的。”
為了黎曉北的身體,家人規定他必須按時吃飯,而他也向來遵守與家人的約定。
葉醇說道:“好,你先去吃飯。”他需要靜下心用念力將生理和心理的火消除出體內。
黎曉北其實一點都不想結束通話,扁扁嘴說道:“校長,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葉醇欣然答應:“可以,用微信還比較省事。”
結束通話後,黎曉北與葉醇相互加微信後便下樓吃飯。
他大哥邵馳已經回來了,跟著回來的還有他的特助李岩海,也是從小看著黎曉北長大的。
黎曉北禮貌的喚人,邵馳已經年過四十,不過保養得宜,倒看不出來。
邵馳是個魅力無限的男人,年輕時就將家族產業發展成全球頂尖集團公司,如今更是名動全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是非常忙碌,經常在全球各國飛來飛去,不過,他再忙也會兼顧家人情緒,經常飛其他國度沒關係,去的時候將他們帶上那便成。
據不完全統計,黎曉北從五歲那年開始就跟著他們各個地方度假,現在已經去了不下二十個國度,平時一年能去兩個地方,還不包括國內自飛洲。對,別人家都是自駕游,邵馳早年就有自己的私人飛機,帶他們在全國各地遊玩也是常事。
對於從小生活在富翁環境中的黎曉北來說倒沒覺得哪裡不妥,也從不向別人提起,完全沒有時下年輕人攀比的心態。這也跟他們所處的環境,以及接觸的人,還有教育他們的長輩們有關。
有禮貌的孩子喚人後得到的是各種關懷的聲音。
在家裡,說最寵黎曉北的還是邵馳,一到家就問黎曉北學校的事情,還問個沒完沒了,直到黎曉函都快看不下去了,不由的出聲提醒。
“先讓曉北吃飯,在學校指不定沒有多少好吃的。”
邵馳一拍額頭,摟著黎曉北走向餐廳:“對,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告訴我你們學校的趣事。”
黎曉北邊走邊想近段時間自己身邊發生過什麼趣事。
包括劉宇昆,李岩海兩人在內,一家人的這頓晚飯吃的是其樂融融,唯獨缺了邵楠。
但也不需要遺憾,過來人都知道大學的課業繁忙是一部分,課外各種實踐也是一部分,交友又是一部分,邵馳和黎曉函都不介意那孩子在外面闖闖,就是苦了曉北,突然改變多年的習慣,要獨自在陌生的環境學習生活交友,多麼艱難,想想就心疼的不行。
吃過飯後黎曉北隔半小時後,黎曉北還不能自由活動,他用簡潔的語言向四位長輩說起自己在學校的經歷,還有到孟子矜家過生日時發生的趣事。
黎曉北沒有描述趣事的天分,但是四位長輩感覺可不一樣,聽到他能講講事情就已經感動的不行,心滿意足,劉宇昆在給黎曉北煎養身體的中藥時,還多準備了一粒糖。
沒有藥是不苦的,雖說曉北從小喝到大,但是他也希望曉北能嘗到甜味。
黎曉函和邵馳表現更是激動的無以復加,要不是都是成年人能夠壓制住情緒,沒準在曉北面前就要失態了。
初時送黎曉北單獨到寄宿學校城南二中時,黎曉函還是背著小孩自己躲在車裡哭泣,邵馳也是心酸酸的。當初那個連話都不會說,沒有表情,吃錯一點食物,感染了風寒就要進醫院,體重一直不達標的孩子,如今能夠有自己的想法,極其不簡單,不容易,像是上天恩賜的幸福。
不僅僅是黎曉北不容易,他們兩位四處求醫的家長也不容易,不管過程有多複雜,有多辛苦,能看到孩子正常生活,他們得到了滿足。
嘗試到新環境新生活使黎曉北更加開朗活潑些,黎曉函和邵馳對他在學校的生活非常感興趣,也想見見他的新朋友,可凡事都不能操之過急,再觀摩一陣。
聊得差不多,幾個成年人也沒再拉著黎曉北聊天,見他開始犯困,便放他回房間休息,至於要求他像普通學生那樣多看書做作業,少玩遊戲上網看視頻,根本不存在,連想都別想。
他們家曉北不用做作業就非常厲害了好吧,反正三個哥哥從小也是學霸,他也不例外。
而家人擔心的是他的身體情況。
黎曉北上樓後,邵馳便問劉宇昆,他與中醫那邊聯繫密切,說道:“曉北現在還是非常嗜睡,有沒有辦法解決?”
劉宇昆說道:“上回體檢的報告我看過,金大夫那邊的意思是暫時將藥停掉,現在手上這副藥方吃到下個月就行,他是自小吃太多中藥引起的副作用,不過要持續觀察,還有,得讓曉北堅持運動,他現在這樣整日想睡覺,不運動的話,體內的微量毒素排除不出來。”
邵馳和黎曉函都想到剛才那孩子打著哈欠上樓的可憐小模樣,實在不忍心讓他大清早出去跑步。
黎曉函說道:“要不還是等他明天起床再說?”
邵馳秒點頭:“嗯,等他多睡會兒。”
劉宇昆翻翻白眼:“他明天起來就是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