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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時間後,齊靖前看了看時間,正好是在天佑生日後的第二周,可以陪孩子過完生日再出差,想到讓兒子一個人呆在家中,齊靖前還是有點難受。
為了自己的私慾讓孩子獨自生活也是迫不得已,可是他卻是有這樣做的理由。
只有暫時對不起天佑了,等雷沐岑再次將他忘記後他再悄悄回來,現在想到的辦法也只有這個,看起來笨是笨了點,但應該是最直接有效的。
時間可以讓人遺忘……
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搬家,齊靖前必須在被外派之前把房子確定下來,然後再搬過去,他們依然是租房子住,暫時沒打算另外買房子,現在的房價實在是太高,他們又有拆遷補償的房子和一筆錢,暫時還可以過得不錯。
然而,在齊靖前決定要被外派的時候,他的外派申請卻被壓了下來,就連趙宥方都還不知道,他們還是依舊按照平日那樣進行工作安排。
齊靖前當然不會知道雷沐岑的動作會那麼快,還沒有找到問題的答案之前,雷沐岑根本不想讓他離開公司,而且齊靖前這個舉動更另雷沐岑懷疑。
他為什麼要被外派?原因是想到外面學習?
根本就是放屁!
原先被雷沐岑扔進垃圾桶的的資料當然沒有被擺到他的辦公桌上,這一次雷沐岑通過公司的系統找到他在公司留下的所有資料。
看到上面的家庭人員構成時,使得雷沐岑眼睛一亮,齊靖前的婚姻狀況一欄寫的是“未婚”,雷沐岑很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未婚”自然指他沒有結過婚,如果結過婚又離婚的那叫“離異”。所以說,齊靖前其實只有一個兒子,他並沒有結婚,家裡根本沒有所謂的女主人,搞了半天,其實是自己想多了,仔細回憶,齊靖前似乎並沒有跟他提過他家中有老婆一事。
忽然得知這個情況的雷沐岑懊惱不已,他之前怎麼就不知道先看過之後再考慮扔不扔呢?現在他錯過了多少個好時機,齊靖前有個念高中的兒子,他也有一個念高中的兒子,他們根本就是天生一對,很合拍。
齊靖前到底在忌諱些什麼,而且他躲自己躲得還很積極,如果他不是提前看了他的資料,讓人關注一下他的工作情況,是不是等人都跑了他才知道。
明明跟自己說過不再關注齊靖前,可是他總是忍不住不去關注,而且越是關注發現對他的興趣就越大。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他有興趣想去了解的人,為何要放棄,而且天時地利人和,最大的困難估計就是他是否接受男人罷了。他相信自己能夠將筆直筆直的齊靖前掰彎,更重要的是,他生出了與齊靖前重成家庭的想法。
帶著種種想法,確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要做的事情,雷沐岑的心情總算是雨過天青。
齊靖前就是他現在的目標,想跑,沒門!
而此時完全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齊靖前還正在跟他的兒子整理要搬走的物品。
齊靖前還是選擇租了南市一中附近的小區,那裡環境幽靜,很適合天佑在這兒念三年高中,不太遠也不會太近,天佑可以選擇騎自行車上學也選擇走路,無論如何都能夠鍛鍊身體。
齊靖前父子倆花了兩個晚上才將需要保留的物品收拾出來,家電等都是要找搬家公司運走,至於柜子之類的舊物品,壞了的就扔在這兒,沒有壞的也通通都帶走。
齊天佑發現家裡有一個大箱子他一直沒有見過,不過既然他老爸已經打包好,他也就不拆開來看了。
一周就這樣過去。
搬進新出租套房的那一天,齊靖前和齊天佑都起得特別早,等候著搬家公司的到來。
周六早上,齊靖前父子倆站大廳里看著搬家公司的工人將他們家具一件件搬上車,又將他們的書籍電腦等打包好的箱子搬走,最後只剩下兩個裝著衣服的推箱。
他們在這裡住了十年,如今就要離開,有的是各種不舍之情,十年溫馨的過往都發生在這兒,在這裡有他們父子最美好的回憶。
“爸爸,我們走吧。”齊天佑捧著他的龜先生站在空蕩蕩的大廳對齊靖前說道,齊靖前點了點頭,一隻手搭在他兒子的肩頭上,“走吧,以後我們還會回來的。”
父子倆帶著異樣的感傷情緒離開他們種了近十年的房子,雖然它老舊,雖然它隔間效果很差,雖然它失去了原有的風華貌美,可是它在他們心中依然是最美。
回憶永遠是美好的。
留在這裡的居民依然很多,有齊靖前父子認識多年的年邁鄰居,知道他們今天要離開,紛紛出來送行,齊靖前和齊天佑收到的送別禮物一個接一個。
個個都說叫他們要經常回來看看大家,特別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天佑。
齊天佑自然捨不得這些鄰里街坊,有他們的幫助自己才能努力的長大成人,使得老爸可以在公司毫無後顧之憂的工作。
對門極疼天佑的曲奶奶拿出她早上剛煮好的雞蛋,塞進他的手裡:“天佑呀,換了地方之後怕是會不習慣,你可要經常回來看望我啊。雖然我也要搬了,不過並不遠,就在對面的小區,以後我還會在附近的公園活動,你知道我們的活動區域的。”
天佑感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曲奶奶,我最喜歡吃您煮的雞蛋。”
曲奶奶人特別精神,頭髮雖然全白,可是記事清楚,是真心的待天佑好。當然,齊靖前父子平日也沒少幫她的忙,她家裡頭的孩子都在外面,老伴前些年又去世了,也非常不容易。
總歸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沒有誰敢說自己的家庭就完美無缺。
與熟悉的爺爺奶奶告別後,齊靖前和齊天佑上了車,搬家公司的車跟在他們身後駛向他們的新家。
雖說離得不遠,可是終究不是這個住了十年的地方。
坐在副駕駛座的齊天佑頻頻回頭與爺爺奶奶們揮手,到後面他眼眶紅紅的,將頭扭轉個方向,不想讓自個兒的老爸看到他又要哭泣的樣子。
其實,別說齊天佑,就是齊靖前也很是不舍,他是忍住了才沒有表現那麼明顯。
停在紅燈前,齊靖前抬手無聲地拍了拍齊天佑的肩膀。
到了新家,環境氛圍與原來熱鬧非凡的小區天差地別,齊靖前和齊天佑都收起了他們的離愁感傷,打起精神將他們收拾他們的新房子。
新家雖是租的,但是與原來的相比,大了許多。
現在齊靖前手頭寬裕,他並不想委屈自己和兒子,能住得好一些就住好一些。
三室兩廳的公寓,齊天佑擁自己寬敞的房間,新書桌已送來,正擺放在距離床的不遠處,新老書架並列一起,雖然顏色不相稱,難是難看了點,可是齊天佑並不介意,這個書架陪伴了他很多年,老爸想扔掉,是他堅持要帶過來的。
家具等物品都是齊靖前自己自帶,他只要讓搬家工人將他們搬來的家具一一搬放好就行。在他們入住的前一天,齊靖前就請鐘點工過來清掃過一次,不是他奢侈,而是他真的沒有那個時間,而且天佑又要上課,更是不可能前來清掃,齊靖前也不會讓他幹這個活。
兩人中午隨便煮了點面吃了,下午繼續收拾家裡,直到天黑才將屋子裡里外外收拾整齊乾淨,齊天佑還抽出時間給他的龜先生做了個窩,陽台就是的光線好,那就是最好的位置,平時不用關陽台的門,讓龜先生可以自由進出家裡,它實在是太好動。
坐在新書桌前,齊天佑故意將龜先生反著放,四腳朝天的龜先生胡亂蹬它的四腳,似乎完全沒明白養他的主人還有這樣的惡趣味,直到齊靖前走進來觀察天佑的房子收拾結果,它才得以解救。
“小心你的龜先生記仇。”齊靖前推開窗戶說道,齊天佑咧開嘴角說道,“龜先生那麼呆他怎麼可能記得住。”
“晚上想吃什麼,今晚不開火,我們出去吃。”齊靖前笑了笑說道。
齊天佑點頭:“好,爸爸我今天有點累,我們在樓下吃吧。”
齊靖前當然沒有問題地點頭說好。
兩人好不容易在外面找到一家餐館,裡面很安靜,齊靖前和齊天佑隨意點了兩份飯,因為肚子還挺餓,他們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有發現,旁邊有人盯著他們看。
直到齊天佑抬起頭才發現他對面桌坐著的男人,齊天佑不悅地皺緊眉頭,小聲對齊靖前說道:“爸爸,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家上個洗手間。”
齊靖前擔心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這食物不乾淨?”
齊天佑搖頭:“不是,爸爸你先結帳,我先回去。”
齊靖前點頭:“好,如果問題嚴重我到附近的藥店給你買點……藥,這孩子,我還沒說完呢,剛吃完飯不要跑。”
餐館裡面雖然安靜,可是客人並不見得少。
齊靖前就因為人多並沒有發現注視著他們父子的男人臉上的錯愕表情。
見齊天佑跑掉,在齊靖前結完帳之後,那個男人帶著憤怒的神色走上前,似乎要找齊靖前理論。
“喂,站住!”李紀亞衝到齊靖前面前。
齊靖前一臉不解:“這位先生……”
李紀亞指著齊天佑離開的方向說道:“那么小的男孩你怎麼下得手,國家未來的棟樑你也啃得下,也不怕天打雷劈,別讓我再看見你糾纏剛才那個孩子,否則要你好看。”
在李紀亞出現之前齊靖前並不知道李紀亞見過齊天佑,並且一定堅信齊天佑就是雷天譽,而這個想法到現在都沒有變過,他和雷沐岑一樣並不知道齊天佑的存在。
齊靖前無語地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剛才那個是我兒子。”
李紀亞嗤笑:“放屁,他是誰的兒子我還會不清楚?別跟我睜眼說瞎話,你要是敢動他一根寒毛,我會讓你在南市混不下去。”
齊靖前被李紀亞弄得一頭霧水,不過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首先,這個人在南市有身份有地位。
其實,他有可能把天佑誤當成別人。
最後,而這個別人有可能是雷天譽。
剛搬個家就遇到這種事情,齊靖前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面前的人,他剛才承認天佑是自己的兒子這件事,在他看來似乎有點危險。
齊靖前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麻煩讓一讓。”
李紀亞突的捉住齊靖前手臂說道:“別走,我讓那孩子的爸過來跟你理論理論。”
齊靖前臉色微微一變。
難道雷沐岑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