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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炫紅色的跑車很野,就像旬之刖的人一樣,有種閃亮的華麗感。“你的車,很……”棒字還沒有說出,已被旬之刖推進了車裡,緊接著發動機的呼嘯聲淹沒在整個夜空里。旬之刖開車的方式也野,野獸一樣地撞擊,讓人的心跟著一顫一顫的。
半小時之後,車在一家夜排檔門口停了下來。旬之刖回頭,意外地,對上了寒煦炯炯有神的眼神。“你小子膽識不小。”在他認識的人之中,鮮少有人敢坐他的車。因為,鮮少有人不要自己的命。可這小子竟然波瀾不驚。
寒煦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卻不說話。
露天的夜排檔開在這裡,其四周都是高檔的小區,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讓寒煦意外的是夜排檔的生意相當好。而且旁邊停著不少名車,看樣子有很多是慕名而來的。
“這裡的海鮮相當有名,比起那些掛著六星的酒店,可是絲毫不遜色。”旬之刖熟門熟路地介紹。
寒煦看著他,那雙安靜的眸子,猶如看著珍寶,一閃一閃的。他唇角含著笑意,乖乖的跟在旬之刖的身後,只管幫他拿東西。雖然才剛剛認識,可是似乎摸透了這個人的性格。
你如果話多,他就安靜。你如果不說話,他就會喋喋不休。
選好東西,他們交給服務員,就在角落裡選了座位。陌生的兩人湊合著一起吃夜宵,根本沒有什麼話題,旬之刖自顧地抽菸,煙霧纏繞著他的整個臉龐,美麗得有些虛幻。寒煦發現,這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優雅。不管是剛才選螃蟹的時候,還是現在抽菸的時候,他優雅得就像一道風景畫,天然的風景畫。
“小子。”菸頭掉落在地上,剛才還抽菸的男人,突然身子靠前,半揚的秀眉戲謔地的看著寒煦,“從剛才到現在,我發現你一直在看我。”
第4章
陽剛帥氣的英挺臉龐,突然之間紅了,紅得很快。旬之刖心情大好,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容易臉紅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眼一亮,不會是處男吧?用上詫異的目光,將寒煦好好看了一遍,心裡發出呸呸的聲音,這青年長的,真不差。心裡閃過一道靈光,無情從他的眼角湧現,速度很快,可是寒煦發現了,剛才的一瞬間,這個人心情很不好。
“小子,你做什麼的?”
“大四,在實習了,你呢?”寒煦有些好奇。這男人開的名車價值不菲,穿的又是一身名牌。應該是有錢人,可那極野的說話方式令人有些覺得他像黑社會。
“你不認識我?”旬之刖停止了抽第二根煙的動作。
寒煦意外,的確,這男人長的很漂亮,是那種讓人過目難忘的,可是自己不差的記憶里,沒有關於這個男人的影子。難道是家族裡的?他不自覺的眯起眼,將旬之刖又嚴嚴實實的看了一遍,不認識。流露出溫和的笑:“我剛才說過,我剛搬來,似乎保險絲斷了,所以才去你那邊藉手電筒。”
旬之刖挑眉。在他傲慢的意識里,通常接近他的人,都是懷著某種目的的。這個看上去剛直的青年是否真的認識他,其實也不重要。他旬之刖做任何事都是光明正大的,更不怕任何的狗仔緋聞。
海鮮的香味暫時壓斷了旬之刖的思想:“老闆,來幾瓶啤酒。”他招手。
旬之刖喜歡喝灌裝的啤酒,輕輕一拉,便暢快淋漓地喝了。他揚起白皙的脖子,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得恰到好處。寒煦看著,喉嚨覺得有些乾澀,可是視線無法從旬之刖的身上離開。他越漸深邃的眸子,像是不見底的海洋,緊緊的盯著旬之刖上下活動的喉結。
處男。旬之刖用餘光瞥過他,心裡百分之百的肯定。
啤酒的液體從他的唇角滑落,沿著脖子,滑進他的胸口。旬之刖因為偏瘦,所以那脖子下的鎖骨相當性感。寒煦看著,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這個男人比女人來得吸引人。
一個是不加修飾地勾`引,故意的。一個是不經意地被吸引,無意的。結果是水和火,意外地相容了。
“喂,你沒事吧。”吃完夜宵,兩人回到車上,只是還沒上車,旬之刖就背靠著車門嘔吐了起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因為本來就偏白的膚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種病態的錯覺。“死不了。”吐完了靠在寒煦的身上,這青年的胸膛意外的結實。
光從他們的側面閃過,接著又是好幾下。
“這是?”寒煦轉過頭,只見一個男子拿著一個相機正對著他們拍照。見被他們發現了,男子反而大方地走上前,“旬導,再贈送幾個鏡頭吧。”
旬導?寒煦不解。反倒是旬之刖,推開寒煦,他走到男子面前,發出了沉沉的笑。“你在乞討啊?那搖尾乞憐的樣子,不愧為名副其實的狗。”啪啪的,手拍著男子的臉,“真沒出息。”
第5章
華麗的男中音拖著漫不經心的調調,像是故意在挑釁男子,甚至輕蔑男子。但是寒煦卻不這麼想,寒煦覺得能扭轉成這種人格,這個人一定經歷過什麼。旬之刖不知,在寒煦的心理,自己已經成了心理障礙的變態。
男子的眼中突然發出憤怒,兇狠的像野獸一樣。危險!就在寒煦準備動作的時候,氣氛又突然轉變了。男子收起自己的情緒,他朝著旬之刖彎腰,畢恭畢敬地把旬之刖當成了皇帝。“旬導說的對,這年頭的狗,不是都仗人勢嗎?”
旬之刖微笑的雙眼慢慢地眯了起來。微眯著眼的旬之刖有一種慵懶的氣質,全身的氣勢仿佛一下子被收斂了。寒煦知道,只有真正經歷過人生的人才能將自己的氣勢收放自如,眼前的旬之刖,到底是誰?
哈……哈哈哈……旬之刖笑了,笑聲很響,有种放肆的張揚。“你說的沒錯。”細長的手指挑起男子的下顎,圓潤光滑的指甲幾乎要陷進了男子下顎的肌肉里。然未等男子痛出聲,旬之刖又鬆開了。他轉身,背對著男子:“你說,我是那條狗嗎?仗著旬家的勢力。”
旬家?寒煦心一震,是這個城市那個有名的望族,旬家嗎?旬家最火紅的緋聞,不是旬家的財富,也不是旬家的權勢和地位,更不是旬家那些風流的少爺,而是旬太爺。
聽說旬太爺把老情人的孫子帶回家族,作為長孫撫養,也就是說,那人成了旬家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不僅如此,旬老太爺還過分溺愛此子,甚至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視線,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旬之刖幾眼,疑惑在胸口萌生,甚至有一種錯覺,寒煦覺得,這個驕傲自負、開著名車的男人,極有可能就是旬家長孫。
所以他剛才才會問,你不認識我?那神情,擺明了他就是名人。
男子沒有料到旬之刖會這麼明知故問,即便他有這個諷刺的意圖,也不能直截了當的回答是。
“怎麼?很為難?”優雅的轉過身子。夜晚的風吹拂著這人過長的發,劉海飄下,遮住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卻多了幾分神秘。“那麼,那條狗是你嗎?”咄咄逼人的語氣,讓人厭惡不起來,至少寒煦是如此。
“你……?”男子憤怒了。
“要材料嗎?”旬之刖截住他的話,“我對狗,一向很大方的。”似笑非笑的臉,在月光下美艷的像妖精。
男子的雙手握緊,他的雙腿在顫抖,他要回答不是,可是為了新聞。“是。”微笑的臉很僵硬,“我們被稱為狗仔,不是嗎?”
“哈哈哈哈哈……”旬之刖笑了,十分有趣,“你這狗仔真逗。我這裡的餡是很多,就是不知你要的是哪種?”
第6章
含笑柔情的嗓音像是在哄著自己的戀人,那漂亮到發光的臉,更是神采奕奕。
男子很心動,可在猶豫,旬之刖的毒蛇和陰晴不定在圈內是非常有名的,很多人對他恨之入骨,可是因為旬家的名流地位可也只能往心裡想想。不過旬之刖本身的才能也是被演藝圈認可的,否則,任憑旬家的權利再大,不可能遮住了世界的演藝。
“放心,我這人啊,最大方了。”右手拂過自己額前幾絲偏長的劉海,不經意的動作,時時透著慵懶。
“圈子裡都說旬導是GAY,卻未見旬導出來澄清,對這件事,旬導怎麼認為?”男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收起了相機,手撫`摸過手錶,顯然,手錶里藏了什麼。聰明如旬之刖,這種事情見得多了,自然就明白,那手錶里裝的,應該是錄音器。
“全世界這麼多狗仔,沒見過我同什麼性別的人開過房嗎?”旬之刖興致盎然道。
“旬導說笑話了,您不是一向同男人開的房嗎?”見多了,也就不奇怪了。雖然大家都知道旬之刖是GAY,可終究未被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