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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很奇怪啊……唐潮無奈,卻也只能這樣了。他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兩腳正好泡在水裡,托著下巴看方穆博洗衣服。男人後背的肉翅似乎長得更大了些,把包裹著它的翼膜撐成了半透明,腰背上零星布著的鱗片也更加光澤,被洞穴中的螢光礦石一照,閃閃發光。
“方哥,你現在算什麼啊。”唐潮決定問問正主,不再自己瞎琢磨。
“我嗎?”方穆博扭頭看他,青年身上水跡未乾,兩腳一晃一晃地撥動著水花,他渾身血液流速一下子加快,瞳孔隱隱成血紅色,方穆博知道這幅身體的發.情期還沒有過去。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東西的同類吧。”方穆博把袍子擰乾再抖開,在石板上晾著,猶豫了下還是告訴了唐潮真相:“我醒過來的時候在水裡,也和它現在差不多,後來不知道怎麼弄的變成了人形。”
“……”唐潮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到底被什麼東西給上了啊。
洞穴里不像森林裡那麼陰冷,唐潮倒也不冷,他四處轉了轉,撿回了掉在洞口的十字架,又在一個偏僻陰暗的角落裡發現了長捲髮的屍體。
他死狀可謂悽慘,身體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腦袋磕得稀巴爛,裡面的內容物卻不翼而飛,身上沒有丁點血跡。
唐潮扭頭看了眼湖底沉睡的怪物,記不太清克蘇魯是不是食人腦漿了,反正總不會是方穆博乾的。
長捲髮就這樣死了,唐潮倒沒覺得怎麼難受,這人從頭到尾都想害他,不能說死有餘辜但也絕不冤枉。
察覺到唐潮在看長捲髮的屍體,方穆博走到他身後握住他手腕退開,手隨意一揮,一條觸手從水面破出,卷了屍體從洞穴頂部的洞扔出去了。
唐潮知道外面成群的屍骨到底從哪兒來的了。
距離上一次進食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又經歷了一場極耗費體力的運動,唐潮胃部餓的隱隱抽痛起來,他抬手按了按肚子,問:“……方哥,你在這兒有什麼吃的嗎?我有點餓。”
“洞口附近的灌木上果子,我這幾天都是吃那個,我去摘一點。”方穆博朝洞口走了兩步,身形突然搖晃一下,伸手撐住了石壁。
唐潮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想問他怎麼了,卻看到方穆博眼睛又紅了。
又被這樣那樣折騰了一番,唐潮才如願以償地吃到了東西。
他虎著臉坐在離方穆博八丈遠的地方,連個餘光都不給他,方穆博自知理虧,坐在唐潮對面也不出聲,默默地幫他剝果子皮。
唐潮吃了個差不多,抬手擦擦嘴,嘆了口氣,即使清楚那並不是方穆博能夠主觀控制的,他還是抑制不住想要發脾氣的衝動。
穩住,你不也爽到了嗎?其實並不吃虧啊。唐潮這樣安慰自己,決定主動結束冷戰:“咳……你什麼時候能正常啊。”
方穆博坐過去,一邊看著唐潮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回道:“可能……要一直到你懷孕吧。”
唐潮:“???”
一直到懷孕,唐潮一男的懷不了,言外之意就是會一直持續下去。
……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這樣荒淫無度不知日夜的生活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章銘和蘭葵予找來時唐潮感動得近乎熱淚盈眶,天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可能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癮了。
最先察覺到章銘和蘭葵予到來的是克蘇魯,那怪物從水裡嘩啦一聲跳出來時差點沒把唐潮嚇了個半死,它煽動身後的蝙蝠翅膀,重重落在洞口,全部觸手刺向外面,試圖誅殺大膽的入侵者。
一聲玻璃瓶炸裂的聲響,怪物咆哮一聲便從腳開始化成深灰色,女巫的藥劑成功把怪物暫時變成了一尊石像,接著她一撩過長的袍子,和身邊的騎士衝進洞穴。
剛好和正要圍觀的唐潮看了個對眼。
看到女巫打扮的蘭葵予和騎士裝的章銘唐潮一愣,隨即喜出望外,幾乎都要撲上去大喊一聲“你們可算來了”。方穆博正在湖裡洗澡,聽見動靜,朝唐潮喊:“怎麼了?”
“蘭葵予和章銘找來了。”唐潮裹緊身上的黑袍回道,他裡面是真空,生怕自己哪兒會露出來被蘭葵予看見。
“方穆博也在?”蘭葵予聞聲就要往空腔那邊走,唐潮趕忙攔住她,對章銘道:“銘哥,你有多餘的衣服沒給方哥拿一身,他沒衣服穿。”
蘭葵予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仿佛一瞬間識破了什麼,弄的唐潮怪不好意思的。
過了一會兒章銘和方穆博一前一後地過來,方穆博只穿了條褲子,他上身的肉翅幾乎要完全張開了,根本無法穿上衣。
藥劑失效被石化了克蘇魯也重新甦醒,察覺生人的氣息就要攻擊,方穆博輕喝一聲,雙目瞬間變得血紅,克蘇魯和他對視一秒,不情不願地嚎叫一聲,挪動沉重的身體重新沉於水面。
章銘驚奇地嘖了一聲,道:“老方你這是什麼情況啊,那玩意都指使的動。”
方穆博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唐潮問道:“我感覺在這裡呆了都快一個月了。”
“路太難走了。”章銘道:“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國王派遣的聖殿騎士,要來這兒殺死王國最邪惡的存在,結果半路上迷路了,要不是碰見了蘭葵予,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