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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不定能成為一個的突破口。
然而柔和的女音毫不留情地粉碎了他的希望:“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空號?那這條簡訊……
唐潮咬住下唇,死死盯著手機漸漸暗下去的屏幕。他把那條詭異的簡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短短几句話被他牢牢印在腦子裡,到了連標點符號都能一字不落背下來的地步。
接著唐潮又截了張圖,在便簽上存了個備份。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指間甚至還夾著那支筆,放下手機,青年修長的手指微動,筆輕巧地轉過一圈後,被他以寫字的姿勢攥在手中。
剩下他所能做的全部就是等待。等待明天晚上的赴約,去看看那個叫方穆博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接下來的一整天唐潮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怪事,像往常一樣安靜的上課,看書,畫圖紙。晚上七點他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房子,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在七點二十齣門。
今天是周六,饒是唐潮所在的大學位置比較偏僻,街上的人也絕對算不上少。這是一個少有的夜空澄澈的晚上,寥寥的幾顆星閃著細微的光,唐潮沒有打車,他雙手抄在外套口袋裡,不緊不慢地走著。
他隱隱有些不安,直覺告訴他可能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赴約。
七點五十分,唐潮到達了中心廣場,他並未直接按照簡訊里的要求在噴泉前等待,而是佯裝悠閒在四周徘徊,遠遠觀察著噴泉那邊的動靜。
一個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個從唐潮來到時起就一直站在噴泉前的男人。他少說也有一米八五,筆挺的黑西裝襯出他高大的身形,在噴泉不斷變換著色彩的夢幻燈光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距離稍微有些遠,唐潮看不清他確切的樣子。男人抬手看了眼腕錶,儘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不知為何唐潮感覺他現在非常不安。
就是他嗎?
唐潮決定走得近些,再仔細觀察一下。
他剛剛向前邁出一步,那個男人就轉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兩人的目光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相觸。
四目相對。
被發現了嗎?唐潮動作微微一滯,但他把自己情緒隱藏得非常好。沒有絲毫遲疑,他若無其事地改變方向,徑直朝著男人走去。
走得近些,唐潮才意識到那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稜角分明,眉眼俊朗,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人感受到一種領導者才會有的氣勢。
“抱歉,我來遲了。”徹底確定這位就是約他出來的那個人,唐潮率先道歉。
男人禮貌而疏離地笑了笑,抬手看了眼時間:“沒關係,還有五分鐘才到八點,是我來早了。”
唐潮扯出一絲笑容算是回應,沒再說話,沉默了幾秒種後,兩人同時開口。
“唐潮?”
“方穆博?”
聽到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唐潮抿起唇,面色微冷。他掏出手機打開簡訊舉到男人面前,問道:“這是你發給我的?”
方穆博也十分意外,他匆匆掃了一眼簡訊內容,看到最後自己的名字眉頭不禁皺起。明白解釋無用,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示意唐潮看看。
那上面也是一條簡訊。
【明晚八點來中心廣場,在噴泉前等著我。不然我就把那封郵件發到公司所有人的手上,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by唐潮】
“不是我發的!”唐潮矢口否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知道,你的那條簡訊也不是我發的。”方穆博收回手機,有些頭痛。這是個威脅,他本以為唐潮是自己在工作上得罪過的人,但顯然,面前的青年只是個學生,和自己沒有絲毫的利益衝突。
“給我們倆發簡訊的是同一個人。”方穆博指了指那串唐潮曾經撥打過的號碼:“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不得可以肯定,我們被算計了。”
“那是個空號。”唐潮提醒。
“我知道,應該是買的臨時電話卡,用過之後就銷毀了。”這樣的把戲方穆博見過不少:“這也許只是個開始。”
唐潮瞥了方穆博一眼,因為要一起看手機,兩人挨得挺近,胳膊貼著胳膊。唐潮覺得有點熱,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和方穆博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
覺得再怎麼琢磨也無濟於事,方穆博嘆了口氣,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對唐潮道:“留個電話吧,以後再出了什麼事方便聯繫。”
唐潮說了聲好,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又客套了兩句。
唐潮:“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好。”方穆博點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唐潮嗯了一聲,轉身要走。
——轟!!!
只聽一聲巨響,兩人齊齊扭頭看向身後。
原本正常工作的音樂噴泉不知怎麼突然炸裂開來,噴出的水嘩的聲將噴泉周遭的人群澆了個透心涼。
也包括唐潮和方穆博。
孩子的哭泣和女人的尖叫猛地炸開。唐潮被淋的猝不及防,情急之下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我.操”。
鏡片上全是水,什麼也看不清,唐潮摘下眼鏡抹了把臉上的水,用衣角擦拭濕淋淋的鏡片。近視四百度的唐潮眯著眼睛看向方穆博,愣了一下,接著移開目光,強行壓下唇角上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