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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困了…”終於,徐陽打哈欠,笑著。
“我也睜不開眼睛了”徐陽能聽出福慶也是笑著。
他們當時誰也沒提晚上出來再見面,只是電話里從福慶如何做間諜偵探一樣找到徐陽公司,聊到福慶這個本市的姑姑如何從農村到城市,最後還做了計生委的小頭目。最後他們約定星期天下午見面。
那天下午,徐陽終於透過被窗簾遮擋,卻依然明亮的光線,仔細打量了福慶的身體。福慶很羞澀,他笑著說:你看什麼呢,你別看了。
福慶雖然個子不很矮,但比例出奇的失衡,上身長,腿很短。骨架子不小,但肩窄,而且消瘦。
徐陽摸著福慶的小腹,笑:“這兒還挺有肉的。”
福慶笑。
徐陽:“屁屁肉更多,長得是地方…”徐陽說著,抓住福慶的屁股。
福慶笑:“壞人。別看了,有什麼可看的。你看得我不舒服了…”
徐陽:“你也可以看我。”
“不看,不喜歡看,我就喜歡摸著抱著貼著。”
徐陽再次躺下,他們摟在一起,滾在一起。
“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吧?”徐陽問。
福慶搖頭。“…我上次…”福慶說著停下來。
“上次怎麼了?”
福慶笑。
“說啊”
“不說。不告訴你。”
徐陽知道他在撒嬌,而且嗲得很露骨。
徐陽於是用非常“下作,下流”的手段逼迫福慶說。二人鬧著鬧著,徐陽又硬了,並且再次做了起來。
福慶依然表現出不適,他們停了下來。倆人又摟抱在一起,福慶說:“咱們那天晚上做完,我回去上大號有血絲…我還想自己是不是太可笑了,失了身還被甩了…”
徐陽凝視福慶,他不知道說什麼。福慶的表情非常地難為情,但很真誠,還帶著自嘲的笑容。
“我從來沒這樣過。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被動的人,可我真的不甘心…每時每刻都想你…”
徐陽不是很適應福慶火熱的表白,聽著更加不知所措,更加難以回應,難以表達。他最後親吻福慶。
福慶也不說話了,他避開徐陽的目光,依偎在徐陽懷裡,也緊緊抱住徐陽。
那次他們依然是相擁而眠。清晨時候,福慶說不想起床,因為太捨不得,徐陽的感覺是一樣的,兩人於是徹底地,瘋狂地來了一吧。
上班的時候,徐陽腦子裡經常想一個問題:會不會又有血絲…忍到中午走出公司,徐陽給福慶打電話。
“為什麼給我打電話?”福慶問。徐陽在電話那邊都能想像福慶笑著,撒嬌的神態。
“想你。”徐陽嚴肅回答。
福慶沒說什麼,停頓片刻。
“我也想你,哥…一上午想無數次…”福慶壓低聲音…徐陽從稍微懂人事後,就從各類小報雜誌上聽說這讓人讚頌的,偉大的,正確的戀愛觀。比如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志向,共同的追求,相互扶持,象我們的周總理和鄧大姐那樣,追求著全人類的解放,為實現共產主義鞠躬盡瘁。
徐陽還沒體會過戀愛前就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就算他和某個人多談得來,相互欣賞,一起在追求成功,金錢等道路上攜手前進,徐陽也不信自己能喜歡上一個在他眼中貌丑,看不順眼的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上床成不了事。
後來徐陽發現上床相對還容易些,憋得時間長了,關了燈也能搞得熱烈,但愛上實在是太難了。
徐陽認定自己從沒對福慶一見鍾情,他到目前為止可以說還完全不了解福慶。福慶身材也不讓自己滿意,長得也沒越看越美,還居然干出偽裝徐陽的熟人,給他公司某部門打電話,確認這裡有個叫徐陽的,這樣的間諜行為。
可徐陽就是愛上了福慶。愛上是個簡單的事,也是個神奇的事。
第六章
趙平曾經問過徐陽真的愛上過福慶沒有。從趙平的問話中,徐陽明白他是不認為自己真正愛過福慶。但徐陽反問,能在一起四,五年,那是種什麼力量?
徐陽解釋說,在遇到福慶之前,他遇到過對自己用心的,遇到過挺帥的,遇到過看著單純的,但同時挺帥,青澀單純,和對自己非常用心,福慶是第一個。
不過解釋完之後,徐陽覺得虛假,牽強。他在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床上還沒睡著時,對自己承認自己是從對福慶身體的迷戀開始。第二次做愛之後,他就總想著福慶,想跟他做愛,喜歡看他做愛時的表情。
也許這說明自己的戀愛是非常膚淺,庸俗的。可庸俗又如何,就是這份膚淺和庸俗,讓徐陽心裡永遠有個角落是屬於福慶的…比如徐陽說那天晚上扯謊見客戶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也一輩子都不會告訴福慶,封存在自己的心裡。
徐陽媽發現徐陽最近晚上並沒回家睡覺。徐陽解釋說在大學同學家,哥們家等。
“你是不是跟周水晶住在一起了?”徐陽母親問。
徐陽不吭聲。
“我問你話呢,聽到沒有,怎麼不理我啊?”
“您就別問了唄”徐陽笑了,也已經想好用不置可否的態度。睡周水晶那裡比總說睡同學那裡正常。
“你們就總這麼住著,也不打算結婚?你們可注意點,別懷孕。”徐陽媽在明白了“真相”後連忙囑咐。
“那怕什麼,那就結婚。”徐陽父親接一句。
“你和她真打算結婚呢?”徐陽看著母親問話時,臉上帶出驚喜的表情,連目光都放亮“結婚就是順其自然的事,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如果結不了想結也結不成。”
徐陽父母都聽著犯愣,徐陽媽先說:“你這叫什麼話?”
“馬上就28了,虛歲都29了,也別無限期地拖著,人生一步一步的,該規劃就要規划起來。這幾年結婚生子,家庭穩定了,以後好好拼事業。”徐父說。
“你這個周末把周水晶領家裡來,吃個飯。”徐母說。
父母是好言相勸,徐陽自己一直有結婚的計劃,所以他回答行,找個時間帶周水晶回家。
可徐陽內心在聽父母的這番話時是厭煩的,他壓抑著想上火的情緒。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現在徐陽覺得心裡挺甜密挺充實,父母的催促破壞了他內心美好的感覺。
徐陽為了方便,更為了省錢,他在父母為他結婚準備的新房裡做了掃除,擺了一張床,買了鋪蓋,房子完全沒裝修,水泥的牆面地面,除了床無其他任何家具擺設。徐陽帶福慶過來時,他有些擔心福慶有意見,或者看出些什麼,比如他們好像苟合。那一刻,徐陽的心思是細膩的。
可實際上,福慶跟徐陽進了房門,他就抱住徐陽親吻。然後就直奔床上。
“我打算下星期找人把這裡簡裝修一下,再買點家具。”徐陽說。
“這麼簡陋有點怪,做愛都感覺差點味道。”徐陽補充。
“能見到你,能這麼抱一起,就是最豪華的。”福慶回答。
“總想你,要是有半天沒聯繫,就想得不行,就要馬上工作能暫時忘了。周末就是每分每秒地想…”福慶表白的時候,臉上帶著羞澀,還好像有些悽苦和委屈。
徐陽笑,然後親吻他。
“你想我嗎?”福慶問。
“當然想。”徐陽回答。
“就覺得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星期六你又沒時間…昨天下午你忙什麼呢?”福慶問。
“我不是說了,在家。睡個懶覺,開車帶我媽去趟超市,我也買包襪子,再打兩個電話,一天就過去了。”
“那星期五晚上呢?”福慶問。
“跑這兒打掃衛生,買的被子枕頭…”
福慶凝視徐陽,不說話。
“又怎麼了?”徐陽笑問。
“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遇到你是我這輩子的幸運…”
當時福慶說這些時,徐陽只是感覺他的痴情和自己內心的甜蜜和得意,但後來徐陽明白了,人這種熱烈的激情,需要從各個渠道發泄出來,根本憋不住。
那天白天倆人已經做了一次,可半夜他們都睡不著,都興奮起來。福慶似乎依然難以徹底放鬆跟徐陽配合,他總是用身體語言告訴徐陽,抱住他,愛撫他,親吻他…或許就是他需要他。
但福慶也有很順從的一面,他還是被徐陽迫使著,做著各種姿勢,並很多次為徐陽口交。那次徐陽沒再用保險套,甚至連潤滑都沒有,弄些吐沫就幹了進去。做得特別猛烈的時候,福慶的叫聲變大,徐陽讓他叫出來,說這裡不是旅店,隔音好,於是福慶開始失控般低沉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