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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外頭的於琪忽然尖銳地叫了一聲。
顧瓊琳跟著心頭猛烈一跳,不自覺地張嘴深吸了一口氣。
柜子長年無人擦拭,布滿灰塵,布簾的晃動和他們躲進去時帶起的灰塵早就瀰漫四周,顧瓊琳這一口,吸進滿滿一鼻子灰塵。
她猛地掐緊了葉景深的手臂。
突兀的癢意傳來。
臉龐扭曲起來,她死死忍著——
噴嚏!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鼻子。好想打噴嚏!
一個巨大的噴嚏。
她要崩潰了。
連嗓子眼都跟著干癢起來,顧瓊琳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眼淚都快掉出來。
耳邊的卻傳來葉景深輕如羽毛的笑聲。
她的噴嚏再難忍住,閉眼張口——
巨大的噴嚏聲並沒響起。
葉景深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她始料未及。
溫熱的唇壓上,她心裡的第一感覺竟然是——他的唇竟比她燙了許多。
他沒給她過多反應的時間,趁著她張著口的時候,舌尖長驅直入,沒有任何的溫/存廝/磨,帶著掠奪糾纏向她的舌。她的舌開始後退,在退無可退之時,忽然發狠式的推了過去,迎擊他的攻勢,想將他驅逐出境。
而這樣的反擊,卻讓葉景深淪陷得更徹底。
外面的呻/吟響動,似乎都成了遙遠的背景。
灰暗光影下,只有迷亂瘋狂的一場纏繞。
手機的音樂聲忽然刺耳響起,阻止了外界兩人的進一步動作。
「餵?」於琪的聲音沙啞卻極為不悅,她聽了一會電話,臉上迷色漸漸褪去,伸手推開了周潛,將身上衣服拉下。
「怎麼?」周潛問她。
「劇組有事,來個投資商想見我。今天不玩了,改天再說吧。」於琪掛上電話,整好衣服,站起來時順手將周潛的衣服扔到了他的懷裡。
周潛「哦」了一聲,對好事被打斷沒有一點怨言。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間,周潛後腳踏出之時,回頭看了一眼柜子,正和顧瓊琳轉來的眼對上,就像是視線相交似的。
然而顧瓊琳知道,隔著這柜子,他是看不到她的,只是那若有所思的笑眼,充滿洞悉力,像看到了櫃後的一切。
房間的門再一次打開後關緊,呻/吟聲消失,四周安靜下來,唯有櫃後的纏綿仍在延續。
葉景深將她重重抵在牆上,依舊瘋狂地嘗她唇舌的滋味。
他的掠/奪和索/取,越來越不顧一切。
兩年……他想了兩年……所有的夜晚,睜著眼閉著眼,全都是她。
無藥可救的思念。
顧瓊琳呼吸急促,腦中掠過的,卻是兩年前的畫面。
那些帶著恥辱的畫面,他們高高在上,踏著她的尊嚴,將她的愛情貶入泥沼的過去。
即使再愛,她也不會接受他。
「別碰我!」她用力推出,暴躁出聲,右手高高揚起。
一個巴掌眼看就要落到他臉上。
葉景深離開她的唇少許,視線與她相觸,沒有躲避,似乎在等她這一掌落下。
顧瓊琳手揚在半空,握拳之後又松,遲遲沒有落下。
「小阿琳,你給我兩年的折磨和懲罰,還不夠麼?」他看出她的心軟,開口。
「啪——」
顧瓊琳給出的答案,是終於落下的巴掌。
不重,卻發出清晰的響聲。
葉景深眼神瞬間沉冷。
「葉景深,我從來就沒想給你折磨和懲罰,但你若是一定要自取其辱,我很樂意成全你。」她將他推得更遠一些,森冷開口。
「我和你,這一輩子,都永無可能!」
他聽到她絕然的聲音,與兩年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鬆動。
她的唇瑩澤如水,臉上的嫵媚還未褪去,甚至呼吸仍舊急促,胸口起伏得厲害,身上鮮艷的花像要從她妖嬈玲瓏的身體上長出一般。
可那眼眸,已是狂怒。
這一巴掌,雖然不疼,卻打醒他的迷亂。
他伸摸了摸自己的臉,沒說什麼,沉默地退到角落外面,給她讓出路來。
顧瓊琳匆匆邁步,從角落裡走出,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自己的頭飾不在手上,轉頭去尋時,看到那朵絨花落在櫃前的地上。
周潛臨出去時若有所思的眼神忽然浮上她心頭。他一定看到了這朵花,並且認出來了,只是看沒看到她在屋裡……她無法確認。
心情差到了極點,顧瓊琳用力打開門,快步離去,沒再回頭看過葉景深一眼。
葉景深沒跟過去,他接了個電話。
「葉總,於導馬上來了,你什麼時候過來。」助理小劉打來的電話。
「馬上就過去。」葉景深聲音低沉地回答。
掛了電話,亮起的手機屏幕上是他最後發出的信息。
於琪是被他叫走的。
……
回到片場,天色已經不早了,顧瓊琳匆匆回了化妝室,開始上妝。
「喲,小顧這嘴巴,被蚊子叮了?」妝發師手腳麻利地給她梳發,眼睛卻盯著她的嘴唇不懷好意地笑。
八卦意味濃得不行。
顧瓊琳不是大明星,和什麼人都聊得來,這妝發師和她頗為熟稔。
她看著鏡里的人,嘴唇似乎有點腫,便想起了雜物房裡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