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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就是李萬亭自己,也對這樣的安排挺滿意: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就算是將來自己的發言稿沒有被通過,可是比過了,知道了自己哪裡不如別人,自己也就甘心了。
誰知道張紫陽想了一想後,對著大家說:“我覺得沒有必要比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不屑於與李萬亭比試嗎?林克覺得要是張紫陽是這樣想的,那不比也罷,他當然不願意看著班裡的人為了一點小事爭得面紅耳赤,可是同樣不願意有人不戰而降。
張紫陽看出了大家的不解,對著大家解釋道:“這些天李萬亭的進步,相信大家和我一樣看得十分清楚。我覺得由他發言,更有代表性的說服力。”
他又看了李萬亭一眼:“說句不怕李萬亭生氣的話。他剛來的時候,動作有時候也跟不上,集體活動有時也參加的不積極。可是現在大家再看,他的動作在班裡是當數一數二的吧,集體活動也參加得很積極吧。這麼大的進步,大家都看在眼裡。我覺得只有這樣的人發言,才能更好地展現新訓的效果。”
聽了張紫陽的話,大家都沉默了下來。是呀,授銜儀式上為什麼要讓新兵發言,不是為了只走一個流程,而是要講出新兵在新訓過程中的領悟。好讓大家更好地體會新訓的意義與成果。
因為張紫陽的話,李萬亭也自己思考了起來。剛才他是骨子裡不肯主動服輸,現在他考慮的就是自己與張紫陽的差距:要說李萬亭為什麼不肯服輸,還是因為他從心裡覺得,自己腦子裡的知識儲備並不比張紫陽差,軍事動作不比他差,為什麼就要放棄一個展示自我的機會。
可是讓張紫陽一說,他又發現,自己有些小氣了。張紫陽雖然說了他的種種優勢,可是卻沒有說他的劣勢,那就是相對張紫陽來說,他的被認可程度並不高。
“張紫陽。”李萬亭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張紫陽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沒等到他開口,就說:“你的發言稿可得好好準備準備。要是讓別的中隊的給比下去了,我們大家可都得回來找你算帳。”
林克欣慰了,林克圓滿了。沒有什麼比自己帶出來的戰士,能夠正確的認識自己與戰友的不足,更讓一個帶兵的人感到滿足。知恥而後勇,只有認識到自己不足的人,才能主動的,有意識地改進自己,才能更好地在部隊裡發展。
“怎麼樣,大家有什麼意見沒有?”他問著四班的戰士,可是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大家見兩個人自己有了答案,都紛紛應和著張紫陽的話:“李萬亭,好好準備你的發言稿哦。”
“要是他發言不好,咱們到時候讓他開飛機。”說話的是劉東西。林克一下子想起那次自己班裡戰勝一班時,這幫小子對自己做了什麼。
“說吧,那天是不是你小子的主意?”他笑眯眯地看著劉東西問道。
劉東西還不知道那天中哪一天呢,不解地問:“哪天呀?我出什麼主意了我?”
林克已經示意了白興川與雷紅星,三個人把劉東西圍了個嚴嚴實實:“還有哪天,不就是咱們與一班對抗的那一天。”
劉東西一下子慌了:“沒有沒有,我這麼老實的人,怎麼可能出那樣的主意?”
林克已經抓住了他的雙臂:“好呀,那你這個老實人,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誰的主意?”隨著他的問話結束,四班到底傳出了一聲尖利的求饒聲。
第49章
二月一日, 晴。天空一片晴朗, 仿佛知道今天是新兵們重要的日子一樣, 多日的霧霾讓昨夜的寒風吹走,久違的陽光重新照射著大地。
儘管天氣依然寒冷,可是能夠看到太陽, 仍然讓人的心裡感覺溫暖一下。就如現在的新兵們, 他們儘管還在訓練,可是那心已經飛到了禮堂,等待著授銜儀式的開始。所以這太陽在他們看來, 就如一張久違的笑臉, 在為他們高興得笑紅了臉。
班長們了現了新兵的心不在焉,也在努力糾正著他們, 讓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可是效果並不明顯。要是換成別的時間, 集體做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再不然先低姿匍匐上一百米,看他們還有沒有閒心想那些七七八八的。
可是今天, 班長們也沒有這樣做, 看著那一個個穿上了常服, 努力把腰挺得更直的新兵們,班長們也替他們愛惜起那一身常服來。一會兒還有授銜儀式呢,要是衣服上面灰塵太多,該是怎樣的遺憾。
可是隊幹部們卻看不下去了。不是他們心更狠, 也不是他們沒有經歷過授銜儀式。可是也不能就因為授銜, 訓練也不搞了, 作風養成也不抓了吧?
對著值班班長示意了一下, 樊文輝自己站到了操場的中央。隨著值班班長的哨音突然響起,班長們看到了樊文輝站立的位置。每一個班長的心裡都打了個突,他們明白,這是中隊各自班裡的訓練情況不滿意了。
“面向中隊長,成連橫隊集合!”值班班長下達了口令。
不光是班長們,就是新兵也意識到了不尋常。於是一個個的輕鬆心態消退,浮上來的是幾許不安。他們很清楚自己剛才的訓練狀態,所以明白中隊長現在將人集合起來,肯定不是為了誇獎自己。
等到值班班長報告完畢之後,中隊長自己站到隊伍中央位置:“將大家集合起來,都知道是為了什麼吧?”他威嚴地看向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