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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明伸手挑起男人的下顎,淡漠的說道:“不要試圖挑戰我的極限。”
周子涵還以淡漠的眼神,伸手推開了棄天明輕佻的手,男人轉身便大步離開了總裁辦公室,就今天而言,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繼續談下去的意思。
他應該怎麼辦呢?
周子涵明白棄天明對於突然多出來的弟弟是不會有什麼好感的,尤其是棄老先生還把公司的一部分股份給了對方。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豪門恩怨里,他周子涵到底是在扮演什麼角色呢?
回憶棄老先生生前對他說過的話,周子涵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左右為難。
【天明的母親因為我而自殺,十多年來他一直恨我,從來都沒有回過家一次,我這輩子,事業上是成功了,可在生活里卻是失敗的一塌糊塗】
【其實我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叫襲天坤,那孩子剛出生就沒了媽媽,一直以來也不願意見我一面】
【我雖然有兩個兒子,可是從來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這個家也不成家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們兄弟可以相認,我離開之後,他們就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這個家變得溫暖一些……哎……】
只可惜,到棄老先生去世為止,他都沒有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
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已經讓棄老先生死不瞑目了。
現在,難道還要影響到這一代嗎?
第七章
2010年5月21日星期五凌晨1點39分
一杯咖啡,頭腦依然混沌不清。
扯掉系在脖頸間的領帶,周子涵合起看了半天的項目報告。
早上八點要起來看新聞和報刊雜誌,八點半去公司,九點召開會議,九點半和銷售部門碰頭討論相關事宜……不能再想下去了,男人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爆掉,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周子涵赤腳走進了浴室,需要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快要被棄天明給榨乾了。
每天都是滿滿的工作,開不完的會議,看不完的報告,寫不完的計劃,簽不完的合同……如果僅僅只是這些,周子涵也還能忍受。
凌晨兩點,應該去睡覺了,至少要保證每天六小時的睡眠,才能保證明天一整天工作的順利。
穿上睡衣,關掉燈光,疲憊的男人很快進入夢鄉。
這個夢並不安穩,是忘了開空調,還是忘記關門窗,總感覺身上忽冷忽熱,睡不安慰的男人想要伸手抓被子,觸碰到的卻是一具火熱的軀體,正結結實實的壓在他身上。
“唔——”一陣刻骨的刺痛徹底將睡在夢中的周子涵驚醒,睜開第一眼,就看到一個黑影壓在他身上。
“住手——出——出去!”床被壓的咯吱作響,周子涵用力推擠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冰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的fèng隙折she進來,照在上方的男人臉上。
這是一張過於冰冷的臉龐,五官深刻如一刀一刀削出來,分明而缺少圓潤的溫暖。
“每次都要掙扎一下嗎?”帶著嘲諷的語氣,棄天明不耐煩的用手肘死死壓住周子涵的胸口,後者頓時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眼冒金星。
再繁重的工作,周子涵都沒有問題,那些他都可以忍受。
可是這一個月以來,他不明白為什麼棄天明總是會來騷擾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棄天明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不是因為什麼愛情,僅僅是發泄而已。
為什麼要找他呢?
如果棄天明不喜歡女人,那長的比他好,身材比他好的男人多的去了。
為什麼偏偏是他?
周子涵沒有再掙扎,無論掙扎與否,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一個月以來,從最開始的抗拒,排斥,躲避,到現在的無力抵抗,周子涵只能將棄天明怪異的行為歸結為:那個男人只是拿他發火而已。
閉上眼睛,周子涵把頭埋進了被褥里,雙手緊緊抓著床單默默忍受從下腹傳來的陣陣鈍痛,沒關係的,就當做是被豬拱了,被狗咬了……棄天明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一味的掙扎除了帶來傷痛,勾起對方的征服之外並沒有任何益處,如果像死人一樣呆板的話,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對方就會膩味的。
緊緊閉著雙眼,周子涵拼命的想著明天的工作,分散注意力,就不會感覺那麼疼,也不會覺得時間過的太漫長……第八章
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找上周子涵?
棄天明也有些不明白。
一開始,他並不打算親自上場,計劃本應該是把灌醉的周子涵帶回家,然後隨便找個男人上了那傢伙,然後他拍下這個過程。
不過那天,大概他也喝多了點,竟然會被醉了的周子涵勾起心裡的一些異樣感覺,臨時改了主意,變成自己親自上場。
周子涵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不過味道倒也還算可以,但是棄天明並沒有打算繼續和周子涵保持那種關係,只是看到平時一本正經的周子涵,他的腦海里總會不由自主的浮現那晚在他身下又驚又嚇,不停求饒的男人。
相差的……還真是多啊。
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並沒有實際的行動。
真正的導火線,還是源於某一天夜裡,棄天明喝酒回來路過周子涵房間時發現男人的房門並沒有關,於是推門而入,於是看到只穿著睡衣,在辱白色月光下露出大片肌膚的,熟睡的男人……棄天明從來都不會刻意壓制自己的-望,他想要的,總會去爭取,就像是現在,他就是想抱周子涵,至於理由,他沒有那個功夫去思考這種愚蠢的問題。
“該死!”咒罵了一聲,棄天明發現身下的男人已經沒了動靜,周子涵竟然暈過去了。
過了多久?
一分鐘……一個小時……還是一天一夜?
當周子涵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掛的老高,刺眼的陽光讓男人有些不適應,他試著動了動身體,有些酸疼。
房間裡飄著淡淡的腥味,這讓他覺得有些噁心。
蹣跚的從床上起來,周子涵推開了窗戶深深吸了口氣,昨晚好像暈過去了。
不過,暈過去也好,什麼感覺也沒有就結束了。
掛在牆上的鐘表顯示時間為早上十一點二十分,周子涵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算現在趕回公司也無濟於事了吧。
算了……今天就曠班吧。
反正,這也是棄天明害的。
無奈的苦笑,這樣的自我安慰還真是讓人覺得悲哀。
在浴室把身上屬於棄天明的味道全部沖刷乾淨,一遍又一遍,直到身體都被擦到發紅,可是即使如此,也洗不掉那些棄天明惡意留下來的齒印。
脖頸、肩膀、鎖骨……還有腰上,腿上也有。
真是該死。
周子涵用衣服將所有印記都遮蓋起來,確認沒有遺漏任何一處之後才出了房間。
“周先生,你醒啦,午飯在家裡吃嗎?”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婦女正在樓下打掃衛生,惠姨已經在棄家做了三十多年的工。
“嗯,麻煩你了,惠姨。”周子涵走下樓去,棄老先生去世之後,棄天明回國也住了進來,房間就在周子涵的左手邊。
周子涵已經開始考慮,他應該給房間換把鎖,還是乾脆搬出去。
第九章 地鐵之狼
今天的天氣還真是晴朗啊……
手擋著刺眼的陽光,男人抬頭望向萬里無雲的天空,淡淡的嘆了口氣,陽光如此明媚,應該是一個出行的好天氣吧。
他好像太久沒有出去轉轉了,前陣子忙著辦理棄老先生的喪事,接著便遭遇和棄天明的矛盾,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身心疲憊,在身體報廢之前是否應該去放鬆一下呢?
手機關機放家裡,他今天不想收到任何人的簡訊和電話。
周子涵獨自一個人出了棄家大宅,路過院子的時候,一個正在洗車的青年朝他用力的揮手,帶著些興奮朝周子涵喊道:“周先生,要出門嗎?我去喊我爸!”
小張,今年二十出頭,惠姨的兒子,正在讀大學,有空的時候總會過來幫忙洗車,他的爸爸張叔已經為棄家開了三十年的車。
“不用了。”微笑著搖了搖頭,周子涵並不知道他要去哪裡,而且讓張叔送的話,棄天明也就知道他會去哪裡了,男人匆匆的離開了棄家。
望著遠去的男人,小張失落的嘆了口氣,轉身繼續擦車,一邊自言自語道:“今天是周五吧,怎麼周先生沒去上班?”帶著一些疑惑,小張回頭看了看華麗的棄家別墅,自從棄少爺回來之後,周先生好像總是很疲憊的樣子,是不是相處不好呢?
算了……老媽也說了,大戶人家的事情很複雜,他們旁人看不懂,也不能去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