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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呢,等著那些美劇up主們的最新消息吧。”
害羞?
聽到混歐美圈的同學們用這個詞形容那個美國演員,與陸小亦說話的齊諾停頓了一下。
她恍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或許她永遠不會忘記的人。
很多年前,她初到美國時才五歲,那時候隔壁鄰居家的小男孩跟她年齡差不多,好像比她大兩歲。
那時,他們兩個都和自己爸媽腿一樣高,所以兩個小孩正好能夠對上視線。那個小男孩長得真的很好看,深棕色的頭髮,長長的睫毛和湛藍色的大眼睛。對著齊諾好奇的目光,男孩只是縮在父母的身後,只敢露出半邊臉來悄悄看她。
男孩的母親蹲下來,替他介紹自己——男孩叫克萊德·沃林頓。
齊諾生性比較活潑,又隨著爸媽走南闖北見不同的人,一點都不怯場。可是克萊德卻不同,他十分內向,不善言辭,剛開始總是怯怯地看著她,那雙如同淺海一般漂亮的藍色眼睛總是惶惶不安,似乎隨時都準備像是個蝸牛般縮回自己的殼子裡。
齊諾後來總是和他玩在一起,因為齊父雖然在整個街區拜訪過,可是最後經常登門的只有這個鄰居一家。再長大點之後齊諾才明白,那是因為男孩的父親是德國人,年輕時移民來美國的。而正巧齊父精通德語,這讓沃林頓先生十分驚喜,兩人用德語聊了聊,意外發現投緣,所以才會有事沒事就互相拜訪。
齊諾和克萊德幾乎一同渡過了整個童年,將近十多年的時光。
後來,克萊德面對她已經不再害羞,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也會彎起溫柔的弧度,像是星星滑落海底。他是那麼地羞澀又不自信,他甚至不敢告訴自己保守的父母,卻珍重信賴地告訴齊諾,他想當一名演員。
他們共同渡過很多珍貴的時刻,可是最後,因為齊諾家中變故,她不得不隨著家人離開美國。他們原本互相留過聯繫方式,可是最後卻陰差陽錯無法再找到對方的地址。
齊諾當時一想自己唯一的朋友就這樣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而想在六十億人當中再次尋找到他,又是如此的困難,便覺得心裡難過……她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讓自己放下這段記憶。
她故意去忘記,上了大學之後又在課程和排練中忙碌,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克萊德了。今天難得清閒,同學又提起了演員和害羞兩個字……難免讓她想起他。
齊諾探頭看了一眼,想知道是哪個演員,卻被前排的女生們的後背擋得結結實實的,她再腕錶上的時間,不由得嘆了口氣,將傷感拋在腦後。
“我下節課已經跟輔導員請假啦,我還得去排練……”齊諾伸手摸了摸陸小亦的肩膀,“你要好好學習喔!”
“知道啦,去吧去吧。”陸小亦揮了揮小手。
齊諾離開了階梯教室,陸小亦則趴在桌子上無聊地等待上課。
鈴聲響,圍觀的女生們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剩下ipad的主人還在播放——這個脫口秀採訪視頻正好也到結束的地方了。
女生們離開,ipad的觀看位置便被讓了出來。屏幕上,一個身穿深灰色西裝的年輕美國演員正倚在沙發上,對主持人的每一句調笑和梗都報以捧場的微笑和回話,一舉一動都十分紳士。
這場秀的燈光打得極好,襯得他的眼睛更加蔚藍了。
他的眼眸如此純淨,舉動紳士,耳尖卻因為剛剛主持人略微老司機的玩笑而泛紅著,果然像是他的新晉迷妹們說的那樣‘帥氣、害羞、又單純的可愛’。
這時,鏡頭開始緩緩拉近主持人。
“好了,觀眾朋友們,本期節目已到尾聲,我們很高興請來了克萊德·沃林頓……克萊德,你想最後跟電視機和電腦前的觀眾朋友們說些什麼嗎?”
克萊德坐正身體,用他那讓人難以拒絕的蔚藍眼眸注視著鏡頭,眼角溫柔的彎起,露出一個禮貌紳士的笑容。
“希望大家繼續支持我主演的第一部作品《機心迷城》,”他溫和地說,“請在晚上九點關注FOX電視台,謝謝大家。”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次寫原創,權當試水了,這個是我想寫很久的文文~
以下是注意事項,大家可以看著避雷哈~
1,男主是美國演員,女主是中國音樂家,女主也是半ABC,雙方初戀。
2,據說這點很重要一定要說?男主沒有原型,作為一個混跡歐美圈多年的老司機,我非常確定這點~
2,會涉及部分美娛(好萊塢)和國外情節,以及國內的一些情節,不會百分百和現實一樣,比如其實美劇和好萊塢之間有不可逾越之壁,會按照需求模糊化或者更改。
3,最重要的一點,本文甜文甜文,是作者為了證明自己可以寫甜而專門開的新坑-^-這回絕對不虐
4,正常更新時間早七點或者晚上6~11點中間,其他時間更新是捉蟲
最後,沒有意外的話,會保持日更或者隔日更到完結,這麼勤奮的作者大家真的不留個言或者收藏一下嗎-3-
第2章 002
指尖在鋼琴鍵上跳躍,舒緩的音樂聲充滿著整個客廳。
齊諾坐在落地窗邊,她踩著踏板,心情和鋼琴聲一樣愉快——如果你也苦練某個巨難的純黑鍵練習曲一個星期,忽然可以彈彈自己喜歡又簡單的小調,那你便一定會理解為什麼齊諾如此的愉快了。
齊諾的身體微微晃動,她原本享受著悅耳的鋼琴聲,忽然出現了一個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聲音?”
齊諾抬起頭,她看到原本躺在地毯上的克萊德將書扣在地上,他爬了起來,那雙蔚藍色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齊諾,眼裡充滿笑意。
“這是我們的歌的曲子,在空中吹奏著呢。”不等齊諾明白,他便站起身來,朗誦般地開口道,“你倘然是一個人,像一個人那樣出來吧;你倘然是一個鬼,也隨你顯出怎樣的形狀來吧!”
齊諾便明白了,這是莎士比亞《暴風雨》的選段,克萊德在希望她的搭戲。在克萊德充滿期待的眼神中,她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琴鍵上的手指一頓,再落下的時候,音樂已經變了。
“‘饒赦我的罪過吧!’”齊諾一邊摁下和弦,一邊說道,“‘人一死什麼都完了;我不怕你。但是可憐我們吧!’”
“您害怕嗎?”看著齊諾懂了自己的意思,克萊德的眼裡充滿笑意。
“不,怪物,我怕什麼?”
“不要怕。這島上充滿了各種聲音和悅耳的樂曲,使人聽了愉快,不會傷害人。有時成千的叮叮咚咚的樂器在我耳邊鳴響。有時在我酣睡醒來的時候,聽見了那種歌聲,又使我沉沉睡去;”
克萊德揚起手,歌劇似的地朗聲道:
“那時在夢中便好像雲端里開了門,無數珍寶要向我傾倒下來;當我醒來之後,我簡直哭了起來,希望重新做一遍這樣的夢。”
隨著他的語氣,齊諾不斷地推動著和弦,猶如海浪層層遞進,烘托氣氛——雖然她還有幾個月才到十五歲,但是即興演奏對她來說卻不是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