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沒錯,攤牌。
周賀第一次聽齊苑說髒話,可直覺告訴他這才是真正的齊苑。
"我想交你這個朋友。"周賀說的是真心話。
"可是我不想。我喜歡你,想和你上床,除此之外,我們不可能有別的發展。"
話說到這份上,周賀知道朋友是做不成了。轉身要離開,卻聽見齊苑說:"不能試試麼?"
"試什麼,上床?"周賀樂了,這東西有試的嗎!
"怎麼不行,現在連結婚都有試的,"齊苑恢復了貧嘴本性,"你先跟我試試,成不成的來次體驗裝嘛,滿意了再付款,不滿意你大可轉身走人。我不敢說在床上打遍天下無敵手,起碼也能包君滿意......"
周賀還沒聽完就開始搖頭:"發生關係是以愛作為前提吧,你怎麼說得像愛情只是上床似的。"
"難道不是麼?"
"你覺著是?"
"得,遇見原則性問題了,"齊苑笑笑,"小朋友,前方左轉就有計程車,別回家太晚哦。"
"你覺得我幼稚?"
"那倒不是,只不過在這個圈子不合適。"
齊苑轉身回了蝶吧,周賀卻還在原地思考男人留下的話。是他太幼稚了嗎?可相信愛情有什麼錯?周賀反覆在心裡問,卻發現這個問題還真是煽情的可以。不要沒有愛情的肉體關係,靠,他真的可以去寫言情小說了。
"一場好戲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周賀全身僵硬,他緩緩回頭,果然看見徐卓從角落的陰影里走出來。操,今天真是衰到家了。周賀想如果出門前看看黃曆,上面肯定寫著"今日大凶,諸事不順,不宜出門"。
"不錯嘛,才幾天沒見,又釣上個大魚。"
"你什麼意思?"周賀被徐卓的陰陽怪氣弄了個莫名其妙,自己還沒發難呢他在不慡什麼?
"裝什麼,堂堂齊氏財團繼承人剛剛不是跟你真情表白了?"
齊氏財團?齊苑?一直以來的疑惑得到了解答,難怪平時花錢如流水,敢情人家是財團公子!不過周賀並沒有對這個事實產生特別的感覺,在他心裡齊苑不過是從有錢人上升到超級有錢人,不存在根本差別。
倒是徐卓讓他不能不在意。沒見到他周賀可以和自己說找男孩是他的自由反正自己和他又沒怎麼樣,可一旦見了面周賀才知道,自己很在意,確切的說是很生氣。一個多月的時間讓他把這股奇怪的怒氣埋在了心裡的角落,甚至騙過了自己,可徐卓的出現又把它引出來了。
"你他媽別沒事找事!表白怎麼著了,老子不喜歡就閃人,總比某些還不認識就能往床上滾的人強!"
徐卓的臉一真紅一陣白,半天沒吱聲。
周賀忽然覺得很累。他扯了扯嘴角,無奈還是笑不出來:"得,咱倆都夠沒勁的。"
轉身欲離開,卻猛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了回去。
周賀不知道徐卓是想抱他吻他還是僅僅為了留住他,但哪個都不是他想要的。借著被拽回去的速度,周賀瞬勢一拳打在徐卓臉上。
多日以來的鬱悶似乎找到了宣洩口。周賀後悔自己沒早這麼做,悲情女主角實在不適合自己。
徐卓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蒙了,但很快他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眼神一沉,拳頭已經招呼過來。
周賀不是什麼好脾氣,徐卓更是吃不得半點虧,兩人你來我往拳腳相加,恨不得把一個多月的不慡全在這場鬥毆中發泄出來。
徐卓畢竟警校出身,五分鐘後就制住了周賀。
"操你大爺!你給我放開!"手被反剪在身後,周賀使全力還是掙脫不開,只好在嘴上下功夫。
"鬆開也行,你保證不再動手。"徐卓不敢有半點大意,周賀的拳頭那在普通人里算是頂尖的,他必須使出十二分的警戒才能把這頭小獸制住。靠,比跟悍匪對峙還累!
"做夢去吧,不打你滿地找牙我......"忽地,周賀僵住了。徐卓就著反剪的姿勢把下巴抵在了他的頸窩。男人呼出的每一口氣都讓他緊張,似乎每個細胞都在顫抖。
"你喜歡我吧。"徐卓的聲音很輕,可極近的距離讓周賀聽得一清二楚。
下意識地躲開耳朵上的溫熱,周賀不安地動了動。今天晚上太詭異了,先是一個男的說喜歡自己,然後另一個說自己喜歡他,是不是喜歡兩個字在今晚特別容易出口?
操的!周賀決定豁出去了。
"我是喜歡你,怎麼著,滿意了?"
周賀感覺徐卓放開了自己的鉗制,剛想活動,卻冷不丁被抱了個滿懷。徐卓的力量很大,周賀掙扎半天也逃不開那個溫暖的胸膛。
"咱倆好好在一起吧。"
徐卓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周賀覺得渾身的力量被瞬間抽空了。他抬頭看看徐卓,又看看蝶吧,良久。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
"齊苑說我不適合這個圈子。"
"我不會讓你進這個圈子的,你只需要出現在我的圈子裡,我能看到的地方。"
"你考慮清楚,一旦讓我粘上可別想輕易甩開......"
"我喜歡你。"
"......"
周賀不再出聲了,他任由徐卓摟著,享受對方的體溫。
10.
從蝶吧離開,二人去了徐卓的家。
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色牆壁,幾樣簡單的家具,以及到處亂丟的衣服。周賀是第一次來徐卓的家,簡單的兩室一廳,似乎很多年前裝修過,現在只能在一些細微之處看出當時的風貌。
"這房你租的還是買的?"周賀環顧四周隨口問。
"我媽留給我的。"徐卓邊脫鞋邊回答。
"你媽......不在了?"周賀想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口。他要了解徐卓的一切,這似乎是個儀式,一個他和徐卓真正開始的儀式。
"恩,早就去世了。"徐卓說著從後面摟住了周賀,不斷在他的後頸撒下細細的深吻。
周賀被弄得有點癢,一種異樣的感覺開始在全身流竄,但他還是堅持不懈:"你爸呢?"
徐卓嘆了口氣,把周賀的身子轉過來,然後在二人之間拉開了些距離,站定。
"我爸和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後來我一直跟我媽過,沒再見過我爸。我媽是在我高中的時候生病去世的,現在我唯一的親人是在警察局當局長的舅舅。OK,好奇寶寶還有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
"那就去洗個澡吧,看看咱倆這慘樣!"徐卓指的是剛剛打架掛的彩。
"一起洗麼?"周賀笑了,那笑容中帶有點誘惑的意味。他看見徐卓先是驚訝,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把他拽進了浴室。
花灑噴出的水很快讓四周霧氣氤氳。浴室不大,放兩個男人稍嫌狹小,可正是這種空間上的閉塞讓情慾很快聚集流轉,久久不散。
周賀靠在牆上,任溫熱的水流澆遍全身,迎接他的還有徐卓的吻。
周賀熱烈地回應著,在這一刻他竟無比的妖嬈。舌間頑皮的纏繞嬉戲,手掌急切的撫摩流連,周賀覺得身上像著了火。
徐卓的手由上而下,最終停在了那個脆弱的地方,周賀只覺混身一顫,竟有些腿軟。
釋放時,周賀完全癱在了徐卓懷裡。白濁的液體順著流水進入下水道,不留一絲痕跡。
"老實了吧,讓你點火!"徐卓開始幫周賀清理身體,聲音蘊滿壓抑的欲望。
周賀笑而不語,輕輕把氣息喘勻,再一次纏上徐卓。
"操,你這都跟哪兒學的!"徐卓被弄得再也忍不住了,關上花灑,把周賀連抱帶拖地弄進了臥室。
前戲對於此刻的徐卓來說無疑是種煎熬,可他還是咬牙耐心地開發周賀的身體。這種耐心在徐卓身上很少見,但周賀是第一次,他知道的。
進入時徐卓動作很輕,可這種溫柔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他就劇烈運動起來。
第一次的接納對周賀來講並不好受,確切的的說是很難受。疼,非常的疼,像是牽扯到了最敏感最纖細的神經,徐卓的每一次動作對他而言都是酷刑。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周賀卻在這種疼痛中感受到了些許快感。他開始摟緊徐卓,努力地配合。漸漸的這場造愛竟有了一絲虔誠的意味。
良久,一切歸於平靜。
徐卓緊抱周賀,不住地在他頸間磨蹭:"你在床上可愛多了。"
"平時不可愛麼?"周賀望進徐卓的眼睛,笑道。
"說實話......不具備可比性。"徐卓回答的那叫一個坦白。
"操的,你小心精盡人亡!"
"嘖,可算回來了,"徐卓長舒一口氣,"你要是再不罵人,我就真懷疑之前那個熱情的傢伙是不是你了。"
"得,還有人找罵的。"周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他不準備告訴徐卓他是故意的,故意點火,故意熱情,故意挑戰男人的忍耐極限,他享受徐卓恨不得一口把他吞進去的表情,這讓他安心。
之前和徐卓說自己"一旦粘上就甩不開"也不知道男人當真了沒有,但他絕對是認真的。不喜歡的時候可以瀟灑,一旦決定喜歡就要千方百計抓住,這就是他的性格,毫不掩飾的二十歲的熱烈與執著。
回學校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周賀本來有節大課,但一夜的疲憊還是讓他選擇回宿舍休息。
難耐的喘息,忘情的糾纏,赤裸裸的交歡,周賀就是長二十個腦袋也想不到推開宿舍門會瞧見如此場景。
潘小凡的尖叫聲劃破沉默,周賀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傻站在門口。他連忙轉身出去從外面把門關上,只聽屋內一陣桌球作響。
宿舍門很快再次打開,潘小凡頭也沒抬直接越過周賀匆匆離開了。
看女人走遠周賀才再次踏進宿舍,迎接他的自然是陸曉不大好看的臉色。
"回來前也不說一聲。"
周賀心想這也是我宿舍回來還通知誰啊我,可礙於剛剛看見了那翻場面確實自己理虧,也就沒好發作。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畢竟帶女生進宿舍還那個啥......確實不太妥當。
"要不下次你倆去旅館得了,畢竟這宿舍人來人往的給樓管瞧見也不好。"
周賀覺得這話說得夠軟了,可沒想到陸曉卻不陰不陽地扔了句:"管好你自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