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誰都找不到他,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沒有對她或者其他人提起關於他離開的任何一個字。
這個前一天還對她綻放著只有她可以看到的溫柔的男孩子,與她許下今後所有美好約定和期許的男孩子,就這樣不見了。
他帶走了她年少時與愛情有關的整顆心。
他就這樣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與她的夢裡。
(SEASON 3: 記憶的沙漏,完)
第四卷 SEASON 4(最終季):所愛平山海
第37章 S4第一章
**
“小七, 我找不到他……”
“我在哪裡都找不到他,我打了他無數個電話,手機關機,微信不回,q|q不回, 任何我所知道的他的聯絡方式都聯繫不上他, 甚至我問老班去拿他家裡的電話, 打過去都是空號……”
“他到底去哪了, 老班都不清楚, 只說他的離校手續都被辦理好了。”
“他遇到了什麼困難和問題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知道麼?夏日祭那天我在他手背上看到了一個好大的口子,血淋淋的。”
“小七, 他已經失蹤了十天了。”
“一個月了。”
“難道他去了一個無法跟我聯絡的地方嗎?會有危險嗎?為什麼不給我發一條消息啊?哪怕只是一條,告訴我他平安, 就算他不回來了也行啊……”
“他真的好殘忍,難道他就沒有一分鐘想起過我麼……”
“小七,我睡不著, 我一閉上眼就想哭, 我好難過啊。”
“我真的好想他……”
……
視線定格在了年少時的他, 與她在路口分別時回頭朝她笑的那個模樣。
隨後, 是大片大片模糊的水, 整個人像被浸在水裡似的,她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童雅韻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整個房間裡都迴蕩著她大聲的呼吸聲, 她緩了一會,抬手一摸自己的臉,一手的眼淚。
她重新又躺回去,捂住自己的臉,眼淚慢慢從指縫裡流淌出來。
她又夢見了她最不願意想起的那段時光。
六年過去了,每次夢見,她都會這樣哭著醒來,和當時沒日沒夜流淚的感覺一樣。
只有貝祺和她的父母知道,那段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後來甚至因為作息太紊亂、飲食太不規律而住了一段時間醫院。
從醫院出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提起過惠駿岳這三個字。
她只能逼著自己硬生生把與這個男孩子有關的所有記憶都從她的生命中剝離。
否則,她就只能每天這樣痛苦下去。
…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原本想起床,卻發現自己頭痛欲裂、渾身發冷。
一摸額頭,真的是滾燙滾燙,她都不用拿體溫計就知道自己發燒了,應該還是高燒。
趕緊用手機給老闆發了個微信請病假,她強撐著難受穿好衣服,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刷了個牙洗了把臉,打車出門去醫院看病。
打的到了離她家最近又最好的一家市三甲醫院,她直接在接待台量了體溫,哇,39度5。
估計這個時候在她頭上打個蛋應該直接就熟了,她強撐著眩暈自己掛號付錢,然後坐電梯上樓去看內科門診。
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她整個人又冷又暈,感覺真的難受得動都動不了。
估計是大屏幕上叫她的號她一直沒反應,這時從診室里走出來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像是實習醫生模樣的年輕男孩子。
“童雅韻?”
那人徑直走到她面前,準確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童雅韻虛弱地抬起頭看向對方,一愣,這人她不認識,可是怎麼總感覺和誰長得有點像啊。
下一秒,她就知道是和誰長得像了。
因為男孩子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對可愛的標誌性的小酒窩,和那個人如出一轍,根本沒有半點兩樣。
“童童姐你好,”男孩子這時朝她伸出手,“雖然你沒見過我,但是我認識你,我叫惠曉,是惠駿岳的親弟弟。”
……她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我的天啊,為啥發燒出門去醫院看個病,都可以碰上他的親弟啊??
沒等她反應過來,惠曉已經領著她朝診室走去,“你發高燒了對吧?趕緊進來看病,這樣燒下去可不行。”
進了診室,惠曉和主任醫師低聲溝通了兩句,醫師問了下她的體溫、生病的症狀時間等,對她說,“你有什麼藥物過敏嗎?”
“青黴素過敏,”她說。
“我給你開點藥,你要吊個鹽水再回去嗎?這樣燒會退得快一些,吊個頭孢吧?”
她想了想,“也行。”
在她看病的時候,惠曉在旁邊看了會手機,然後嘴角止不住地就有些上揚,當然她整個人昏昏沉沉,根本沒有注意到。
看完病,惠曉和主任醫師說了一聲,主動提出帶她去樓下掛水。
等電梯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咳嗽了一聲,問惠曉,“……你是怎麼會認識我的?”
高中的時候,她只是一直聽惠駿岳提起他有個關係很好但是分居的親弟弟,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真人,沒想到時隔六年,居然誤打誤撞在醫院碰到了他這個當醫生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