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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身體裡卻並沒有異物的充滿。
她回過頭,卻見他已經關了花灑,打開了淋浴室的門。
他將她放下在地上,將淋浴頭放在她的手裡,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然後,他就拿起了地上濕漉漉的衣物,離開了浴室。
直到他離開了很久,她才後知後覺地覺得冷,重新打開花灑。
她徹底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了。
他大費周章破門而入,她也根本已經無謂到聽之任之,他卻在那種時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他太可怕了。
可是她覺得更可怕的是自己,在這短暫的七天裡,他調查她、戲弄她、甚至侵犯她,無惡不作,但在她的心底里,卻並沒有將他恨之入骨。
…
第二天到了機場之後,導遊將登機牌和護照一一交給所有人,與他們告別。
孟方言是自己開的車,其實可以直接就從黃石公園離開,但卻還是一路跟著他們一起來到機場。
“方言,後會有期。”曾序用拳頭輕輕砸了一記他的肩膀,笑說。
“嗯。”孟方言點頭。
“聯繫方式我們都給你了,你回到倫敦的時候記得找我們吃飯哈,來我和我哥家吃燒烤!”曾琦踮著腳在曾序後面朝他揮手,還不忘加上一句,“一定要來啊!”
“好。”
其他和他相處了七天的醫學院同窗們都很喜歡這個既英俊又紳士的男人,離別時都十分依依不捨,每個都想爭取和他多說兩句話,尤其是女孩子,雖然知道沒有辦法和他真的扯上些什麼關係,但也還是覺得在旅行中能遇到這樣的旅伴是件很幸運的事。
祝靜自從拿了登機牌後就始終一個人坐在休息椅上看書,直到曾琦跑過來坐在她身邊,拼命捏她的胳膊時才抬起頭。
“靜爺,你都不去和方言告別嗎?哪怕說一句再見也行啊!”曾琦歪頭盯著她的眼睛直瞧,“你們倆是不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總覺得你們倆今天都怪怪的,你怎麼躲他躲得更遠了?”
祝靜心裡為曾琦歪打正著的洞察力暗暗心驚,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只拍了拍曾琦的頭,“什麼都沒發生,別瞎操心了。”
“小七,靜爺,走了走了,要去登機了。”曾琦本來還想繼續把她勸去和孟方言道個別,誰知那邊曾序已經在喊她們去登機了。
曾琦先去了曾序那邊,祝靜摘下耳機,將書收進隨身攜帶的包里,背起包,也朝他們走去。
孟方言站在人群的最外頭,微笑著朝已經走去登機的大部隊揮了揮手,祝靜朝他的方向走去,看著他高挑的背影,突然又回想起昨天他裸著身抱著自己的樣子。
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她再也、永遠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了。
祝靜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經過,原本覺得他應該不會再對自己說什麼,卻聽到他磁性低啞的嗓音叫住了她。
“祝靜。”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在熙熙攘攘的人聲中,卻只有她能聽到。
她頓了腳步,沒有回頭。
他站在她的身後,琥珀色的眼睛裡是如潛伏在暗處等待狩獵的豹子的眼神。
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無論你想不想。”
**
一周後,a國,t市。
祝靜拖著行李箱大步走下電梯,將關閉了十幾個小時的手機開機。
一直以來,她每年都會依據英國的假期回國兩-三次,分別是在復活節、暑假和聖誕的假期。
而這一年卻有些特殊,自從去年的夏天離開t市後,她便沒有再回來過。
手機甫一打開,便有好幾條微信消息和簡訊,她先打開簡訊信箱糙糙掃了兩眼,當看到一個熟悉號碼的來電提醒後,便立刻回撥了過去。
“到了?”
電話接通,對方的嗓音清清淡淡的,“一走出海關你應該就能看見我,我下了手術台直接過來的,穿的白大褂。”
“祝沉吟,”說話間,她已經拿著手機大步走出海關,“做人不要老是這麼高調,你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白衣天使麼?”
站在關口外身著白衣、頻頻引人側目的英俊男人很快對上她的視線,在那頭低笑了一聲,輕輕切了電話。
這麼多年的默契,始終沒有因為長時間的相隔兩國而削減半分,從他接到她開始直到上車,兩人之間甚至連任何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一個走在前面默默拖行李,一個在後面快速地撥電話回簡訊。
等祝靜坐上副駕駛座、系好安全帶,一旁的祝沉吟已經極其自然地將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她喝了兩口水,轉過臉,神情非常認真地看著祝沉吟清俊的側臉,“哥,你要是我的男朋友該多好。”
祝沉吟發動車子,勾著嘴唇道,“你上飛機前喝了幾瓶?”
她搖了搖手指,“一口沒喝。”
他聽罷,無奈地騰出纖長的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那還胡言亂語。”
“因為我知道你拿我沒辦法。”祝靜脫下高跟鞋,舒舒服服地將椅背調後,盤腿而坐,“在那些整天追在你身後的女孩子裡的其中一個拿下你之前,你就再讓我享受一會哥哥的無邊寵愛吧。”
他輕輕一笑,“這次回來t市多久?”
“一周後就走。”
“以後的志向還是沒有變?”
她點點頭,正色道,“腦神經研究,做科研。”
“這一周回家住麼?”
祝靜面色一沉。
祝沉吟心覺可能失言,立刻淡然接口道,“我可以幫你申請醫院的宿舍一周。”
“不用,我定了酒店的。”
祝沉吟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這個小堂妹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只要一提到她所謂的家人,渾身上下所有的刺都會瞬間豎起來。
“靜靜。”
前方紅燈亮起,祝沉吟停了車,想要說句什麼,卻被她揚手打斷。
“哥,我不會再因為周易祺和祝容融的事情作踐自己,我的選擇,我今後的人生,和那些人半點關係都沒有。”
祝沉吟是她父親祝敬國的哥哥、也就是她大伯的兒子,她生母和祝敬國在她五歲的時候就離婚了,原因是因為她生母劈腿跟別的男人跑了,自此以後整個祝家就再沒有一個人拿正眼瞧過她,尤其祝敬國和第二任妻子結婚有了祝容融後,她在祝家就是空氣,但是祝沉吟卻還是背著祝家所有人和她一直保持著聯絡。
她和周易祺分手的那段時間,幾乎沒有一天是不喝醉睡在酒吧的,甚至被曾琦他們送去醫院洗胃過一次,後來祝沉吟知道後二話不說硬是向醫院請了假、一張機票直接飛來英國,把她徹頭徹尾地用冷水澆醒,監督她到恢復正常生活為止。
她十一歲出國,到現在二十五歲,祝沉吟是她這輩子活到現在唯一真心對她好的男人。
噢不對,可能以前還有周易祺?不知道算不算。
“你放心。”她最後放軟了語氣。
祝沉吟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送你去酒店?”
“先去城東的健身俱樂部,菱畫找我。”
…
到了俱樂部,她把行李先在前台寄存,直接就往健身房裡走。
走到裡面,她幾乎不用再打電話給菱畫確認位置,就直接走到了跑步機區域。
“嘿,”從幾個肌肉男身邊穿過,她用手敲了敲其中一台跑步機的控制面板,“姑娘,約麼?”
菱畫本來戴著耳機一臉不耐煩,此時看到她,神情立刻就變了,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髮,將手遞給她,“約。”
接著,在幾個搔首弄姿很久就為博得美人一眼的肌肉男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美人就淺笑嫣嫣地跟著另一個美人跑了。
這個世界現在真是看不懂了,美男都只跟美男睡,連美女也只跟美女睡了。
兩人出了健身房,往女更衣室走去,菱畫摘下耳機,拿眼睛瞥她,“小樣精氣神挺好啊。”
祝靜眼也不抬,“托您的福。”
菱畫哈哈大笑,美眸一轉,“怎麼?睡了哪個倒霉男人吸來的精氣啊?”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沙發君:我就只想叫iris不行嗎□□,隨機樓君:長腿王子貓 ,請這兩位孩兒立即去微博私戳桑玠米分絲書友會 ,給會長收貨地址和具體聯繫方式等著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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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個題外話,在我的計劃里,沉吟男神可以寫虐心醫生文,菱畫和她男人是總統文,啊,我的坑好多啊→_→
菱畫妹子,您難道不知道wuli靜爺就算不□□氣也那麼精氣神嗎→_→
來,各位,賭三包辣條下一章方言會出現嗎?
☆、第7章 第六夜
第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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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靜一聽菱畫說完,腦子裡一閃而過居然是那張有著褐眼的臉。
這個潛意識讓她渾身瞬間汗毛倒豎,穩了穩心神,她立刻反唇相譏,“我哪來的男人給吸|精氣?對比你我簡直就是朵乾枯的喇叭花,瞧瞧你這被瞿溪昂每天澆灌的小身板,嫩得都快滴出水了。”
一聽她提到那個名字,菱畫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往更衣室里拖,“你要死啊說那麼大聲。”
“你敢天天和他睡又不讓人說是怎麼回事。”她這時露出了只有在好友面前會展露的小狐狸笑容,“噢,畢竟人是風靡無數少女的大帝,可不能被人知道天天睡自家首席秘書你說是不是。”
菱畫可講不過她這張嘴,只能憤怒地紅著臉朝她連連豎中指。
祝靜還沒去英國之前,和菱畫是天天睡一張床的關係,去了英國之後和這個地方唯一有聯絡的就只有祝沉吟和菱畫,她最不堪最醜陋的一面,菱畫全都看過,甚至每次她遭殃、還比她自己更痛心萬分。
等菱畫沖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祝靜看著她,“瞿溪昂是不是也被邀請參加婚禮了?”
菱畫看著她的臉色,遲疑兩秒,還是點了點頭。
“祝敬國真的是好本事,”她擺了擺手,“女兒結個婚跟國家大事似的,巴不得直播給全國人民看。”
“靜靜,”菱畫拉她的手臂,小心翼翼,“你去不去?”
她的眼睛閃爍兩秒,嘴角微微一勾,聲音里卻沒有半分溫度,“去,幹嘛不去?現在就等著你陪我去買禮服裙呢。”
…
菱畫開車,兩人前往城中最好的禮服店。
剛踏進店門口,祝靜就覺得不對勁,整家禮服店空無一人,卻只聽到二樓不斷傳來低低的笑聲,其中有兩道聲音好像還有些熟悉。
菱畫反應更快,此時輕輕拉過門口站著的店員,壓低聲音道,“今天是被哪家包場了嗎?”
“是的,”店員回答,“今天店裡被祝小姐包半場,最後調整婚禮的婚紗,只有vip客人才允許進場。”
因為安靜,祝靜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此時放下手裡的行李箱,朝店員遞過一張卡,“真是太巧了,我也姓祝。”
菱畫聽得一身冷汗,趕緊追在她後面上樓梯。
等上了二樓,祝靜迎面就看到了正穿著白色婚紗站在鏡前滿臉笑容的祝容融,而在祝容融身後的沙發上,正坐著周易祺。
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回頭,臉上神色瞬間都變了。
“姐。”祝容融嬌俏的臉在片刻的沉澱後,再次露出笑容,“你回來了。”
周易祺的神色卻始終還是恢復不了剛剛的輕鬆淡笑,此時他放下手裡的禮服閱覽冊,站起來注視著她,嘴唇張張閉閉半晌,竟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姐,你是不是來買參加我和易祺婚禮的禮服的?”祝容融提起裙擺朝她走來,笑吟吟地說,“這家店的禮服的確是好看,你有看中哪件嗎?我讓易祺一起幫你買了。”
祝靜看著她兩秒,側頭看向店員,“麻煩你幫我拿件比祝小姐身上穿的更好看的禮服出來。”
整個二樓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祝容融臉上得體又漂亮得不真實的笑容終於變得有些扭曲,她側頭看向周易祺,但卻發現周易祺此刻滿心滿眼全部都落在祝靜身上。
店員臉上的表情和站在後面的菱畫一樣尷尬,但還是下樓去取禮服了,祝容融此時後退幾步,勾住周易祺的手臂,揚起了下巴,依然用僵硬的笑容說道,“姐,這你就不對了,要知道,就算你穿著全世界最好看的禮服裙子,易祺娶的人也不是你啊。”
祝靜神色不變,“全世界只有他一個新郎?”
祝容融頓了頓,“那姐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有新的未婚夫了?”
祝容融特意咬重了“新的”這兩個字,一直臉色鐵青沉默的周易祺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對她說,“容融,別這樣。”
祝靜沒有再看向祝容融那雙眼睛裡如針扎一般的恨意,此時朝菱畫擺了擺手,就自顧自地走到試衣間裡去了。
在試衣間裡等了一會,她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菱畫一聲低低的驚嘆、還有店員倒吸口涼氣的聲音。
“怎麼了?”她蹙眉,“禮服拿來了嗎?”
“啊,祝小姐,”店員的聲音好像有些緊張和發顫,“拿,拿來了。”
“嗯,那麻煩你拿進來。”
她邊說,邊開始脫身上的衣服,等脫下外套和褲子,試衣間的帘布也被微微拉開,她背對著帘布伸出手,意思是讓店員把禮服交給她。
手上很快就觸到了禮服,她將禮服掛在牆壁的掛鉤上,對著身後的店員說,“你先別出去,等會可能需要你幫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