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多謝。”
接著,一行人便跟著導遊前往園內住宿的酒店,而這位唯一不屬於祝靜他們團隊的年輕俊美男人,居然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嘿,這位帥哥,”之前一直在祝靜身旁的曾琦特意走快幾步到他身邊,“你的全名叫什麼來著?”
“我叫孟方言,孟子的孟,魔方的方,語言的言。”看到前方的水窪,他立刻紳士地幫曾琦提起行李。
“你好你好,叫我小七就好。”曾琦故意賣萌微微笑。
“我叫曾序,是這傢伙的親哥。”曾序從他們中間冒出一個頭混臉熟,“老百姓都叫我序哥。”
孟方言看著這對活寶雙胞胎,頓了幾秒,“還真的是長得沒什麼區別。”
“那必須,畢竟一前一後從娘胎里出來的。”曾序勾著曾琦的肩膀,哈哈大笑,“不過我還是覺得我比我這個笨蛋妹妹的顏值要高那麼一籌,你說是不是?”
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說話的祝靜這時冷不丁地道,“你想太多了,都長得差不多了,還怎麼高一籌?難不成你有四個眼睛?”
大家都立即鬨笑起來,齊齊對著她豎大拇指,“靜爺威武。”
祝靜揉了揉疼得快要炸開的頭,抬眼竟又捕捉到孟方言望著自己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默默在心裡翻個了白眼,她拎著包,故意放慢腳步走在一群想和混血美男套近乎的人的最後。
等進了酒店,大家在大堂里等著導遊辦入住手續,而唯一的外人卻儼然已經成為了話題的中心。
“我們都是apt醫學院的學生,剛念完臨床mb,這算是念phd之前的旅行。”曾序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呢?在美國讀mba還是工作呢?”
他打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回答,“我只是有事情到美國來待一陣,平時長居倫敦。”
“真的啊?”女生們一聽到美男和自己的坐標一致都興奮了,“你以前念的是哪個學校?學的什麼專業?總覺得你看上去和我們差不多大啊……”
他避開了年齡的問詢,輕描淡寫地說道,“帝國理工,念的是計算機專業。”
“哎?it大亨?”
“怎麼不說是黑客?”
女孩子們都擺擺手,“黑客或者碼農應該都是四眼宅男或者大叔吧,不可能是美男子的……”
他低咳了一聲,笑而不語。
大家還想再繼續八卦他,導遊已經辦理完手續、拿著一疊房卡回來了,敲定了明天早上的集合時間,大家便開始依次領房卡。
祝靜一直都靠在沙發邊休息,等所有人都上樓後,她才起身拿了最後一張房卡、拖著行李箱走進電梯。
到了樓層,她按照號碼走到自己的房間前,誰知剛把房卡□□房門,手機鈴聲就響了,她蹙著眉從包里拿出手機,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了接聽鍵。
“靜靜。”
聽到那道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聽到的聲音,她一下子定在了門口,過了兩秒,才冷冰冰地開口,“爸。”
“什麼時候回國?”中年男人的嗓音也淡淡的。
“過兩天,我在旅……”
誰料話還沒有說完,卻已經被硬聲打斷,“不管你在做什麼,下周之前必須到t市,我不想在你妹妹的婚禮上看不到你的人影。”
祝靜聽完,握著手機的手陡然收緊。
即使心裡此時有無數個聲音在告訴她,這麼多年你早就習慣了,所以不要衝動,也千萬不要被不應該的情緒左右,可嘴巴卻還是比理智更先一步,“我憑什麼一定要去參加那場婚禮?難不成我是新娘麼?噢,也對,原本新娘子還真的是我。”
中年男人停頓了兩秒,“你剛剛說什麼?”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咬住嘴唇,握著門把的手有些發抖。
“祝靜,”在電話掛斷之前,對方的聲音已經冷如冰窟,“如果你不來參加容融的婚禮,你以後也不要再進這個家門,當然,也希望你來的時候能像個女孩子的樣子,不要喝得爛醉如泥或者神色失態地面對所有人。”
“婚禮上來的都是大人物,我丟不起這個臉。”
那些話語擲地有聲,一字一字地猛擊在她的心口,她握著已經一片忙音的手機,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安靜的走道里,突然傳來“咔嚓”一聲。
祝靜猛地回過頭,卻發現自己隔壁的那間房門開著,孟方言正靠在門邊靜靜看著她。
“你有偷聽人打電話的嗜好?”她以為他已經站在那裡很久,臉色有些難看。
“我剛走出來。”他淡然地勾了勾嘴角。
她根本沒任何心情和他對話,打開房門想進去,卻不料被他從後輕輕扣住了手腕。
“你有什麼事?”她回過頭,冷冷地問。
“你的臉色不太好。”他不緊不慢地說著,漂亮的眼睛俯視著她,“我覺得你應該是感冒了,你自己帶藥了嗎?需不需要我帶你去樓下的醫護室?”
祝靜聽完,呵笑一聲,抽出自己的手臂,語氣很冷漠,“不好意思,但麻煩你最好不要對我來這一套。”
他沒有說話。
“孟方言,xx年6月15日生。”她望著他,話說得很快,“我剛在導遊那裡看到了你的護照,你這樣的年紀,未婚應該就是還沒玩夠,現代社會你情我願實屬常事,我相信我朋友里應該也有不少願意在這幾天裡和你上個床,這應該也是你獨身來旅行的目的。”
她說得非常直接露骨,語調也異常冰冷。
孟方言望著她,嘴角幾不可見地動了動,低聲說,“簡直比刺蝟都可怕。”
“我對你的個人生活方式沒任何異議,就是想提醒你不要把我當做潛在對象就行,我這個人脾氣真心不太好。”
在她說完準備進房時,身後的人卻再次用一隻手頂住了她的房門。
她已經被他三番五次的阻擋惹怒,目光往後一掃,卻發現他的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神情。
狡猾,意味深長,又有些……說不出的強硬,之前的溫雅和柔和根本蕩然無存。
“祝靜,xx年5月3日12點25分生。”他淺褐色的眼睛裡倒映著她的臉龐,“11歲來到倫敦,至今13年,apt大學全額獎學金獲得者,研究生導師名david roberts,中國的家庭住址是t市常風區怡悅軒301室,郵編200034。”
“我想你的護照上應該沒有這些信息,”在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時,他用手指輕輕擋在了她的唇前,
“你還真是非暴力,不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截至今日凌晨的數據:上一章沙發君:閒人很忙,第200樓君:白朮,請這兩位孩兒去微博私戳桑玠米分絲書友會 ,給會長收貨地址和具體聯繫方式等著送書~其他孩子不要氣餒,還有九次機會,這一章繼續,搶到沙發的和第200樓送書,忘了說,一個人【最多只能留兩條言】!切記切記不要刷很多條,刷超過兩條的不計算在其中~
感謝松露玫瑰投的20個地雷,破費了,啊,還有,記得收藏此文~
-------
我承認djay和小菠菜都很可口,但是寫強男強女,是我永遠的最愛,因為最後激情一定會燃燒在大床上→_→
☆、第3章 第二夜
第二夜
**
祝靜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對手。
本以為他頂多是個和這世間絕大多數男人差不多的花花大少,但只憑他流露出的這幾分壓倒性的氣場,就已經讓她的大腦瞬間拉響了警報。
對峙的十幾秒里,她的腦海中已經電光火石地想到了諸多的可能,而最終,她卻抽出了房卡,冷著臉大步走進了他的房間。
孟方言看著她的背影,抿著唇跟在她身後,抬手輕輕合上房門。
將行李箱靠在牆邊,她抱著雙臂環顧四周,“你是通過什麼途徑獲取了我的信息?”
她很確定在今天之前,她的生活里應該從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但是他剛才所說的所有信息,都沒有任何的失實。
孟方言不慌不忙地站在她身前,給自己和她都倒了杯水,將其中一個杯子遞給她。
祝靜看他一會,“你覺得我會喝一個底細不明的人遞來的水?”
他不置可否,放下水杯,拿起茶几上的手機輕按幾下,然後遞給她。
她動作生硬地接過去,很快,表情就起了變化。
孟方言望著她變幻莫測的臉色,始終悠閒地喝著自己杯子裡的水。
“我告訴你,”看到一半,祝靜直接將他的手機狠狠拍在他的胸膛上,“我可以馬上告你侵犯個人**,你這種行為觸犯不止一條法律。”
短短的五分鐘內,她在他的手機上,竟然看到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所有成績單,電話帳單,住址遷移記錄,□□記錄,簡訊通訊內容,以及各種私密的信息……甚至連她身邊的人也無一倖免。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看他的模樣,對獲取這些信息根本就是極其駕輕就熟。
肇事者此時格外淡然地接過手機,輕按幾下,拿起來,對著她晃了晃,“我要是真的對你懷有惡意,你今天走進來了,就根本不可能完好無損地走出去。”
她不說話,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他聳了聳肩,“我想要了解一個陌生人,所以用了些科學技術。”
“把非法行為說成科學技術?”良久,她才冷笑著搖了搖頭,“你語文學得也太好了,高考140?”
孟方言脫下外套,靠在柜子邊,笑眯眯地望著她,“我更希望你現在對著我目露崇拜、而不是怒目圓睜,畢竟這種能力一般人很難具有。”
祝靜眼神銳利,“所以,你的職業是黑客?”
“我有不少職業。”他微微一笑。
“應該都是能夠吸引女人的誘餌。”她暫時放鬆了身體,目光卻還是慢慢打量著整間屋子。
他目露讚賞,“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她毫不留情地一針見血,“我第一次見到如此新穎的搭訕方式。”
短暫的沉默後,孟方言朝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從地上打開著的行李箱內拿出了一瓶酒。
祝靜心裡此時其實並未對他完全放鬆警惕,她從未遇見過這樣的男人,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招惹的男人。
他在椅子上坐下,打開瓶蓋,托著瓶身往已經置放好的酒杯里傾倒後,朝她舉了舉杯,“martell,力量與優雅的完美結合。”
她不動杯子,也不坐下。
孟方言自顧自喝完了酒杯里的酒,放下酒杯,終於不徐不緩地開口,“你的前男友成了你的妹夫?”
她聽罷,猛地側頭看向他,等望進他淡然自若的目光後,她才想起自己現在所有的信息根本已經在他面前全都暴露無遺了。
她將散發挽在耳後,冷笑,“是不是年度最佳笑話?”
“生活處處是狗血。”他抬手輕輕關上壁燈,聲音也放低了些,“你這樣的狀況,讓那些前男友變後爸的情何以堪?”
她被惹得想笑,面上還是故作鎮靜,“嘴真毒。”
“彼此彼此,”他的手指輕輕滑過酒杯邊緣,“但是你看男人的眼光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她聽出他話語裡的調笑,突然伸出手,輕輕敲敲桌面,“你的身材和他很相似,五官也有點相似。”
孟方言故作驚訝,“你在慫恿我當你的後爸?”
“滾。”她終於繃不住笑了一聲,抬手拿起他幫她倒好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她從未主動和人提及這件事、甚至在曾序兄妹面前也不願意提及此事,對著這個來路不明、還調查了她的身家的陌生人,她卻迫不得已地坦率了一回。
接下去的時間裡,一切已經失去控制了。
祝靜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但每當她喝完,他就會為她重新倒滿。
“你酒量好像不錯。”過了許久,他輕輕用手支著額頭,啞聲道。
酒精**的味道在食道和口腔里翻滾,她眯起眼睛,並起拇指和食指,向他解說,“以前我是一口倒,只能喝這麼一點。”
他笑笑。
“但是現在,”她示意他看已經見底的酒瓶,聲音里有很淡的蕭索,“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會想去喝這麼難喝的玩意。”
他輕輕應了一聲。
“你不喝了?”她手略帶著顫地拿著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聲音已經有些模糊,“我看你,壓根就沒喝多少,一點都沒醉。”
孟方言的眼睛裡映著她的臉龐,過了很久,才慢慢回答,
“總需要有一個人是清醒的。”
…
祝靜總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很糟糕,有時候覺得熱,有時候又覺得冷。
周圍的環境倒是挺安靜的,只是身邊好像始終有人的存在,她想起身看看是誰,卻又使不上力氣。
直到眼皮上終於感覺到光線的時候,她才隱約聽到有人說了一句,“我現在不太方便。”
隨後,幾乎是立刻,幾聲高亢的“早上好”和屋裡的動靜便將她徹底吵醒了。
剛睜開眼睛,迎面就看到以曾序和曾琦為首的幾個朋友正一臉興奮地衝進屋子,而當他們看到她後,一票人臉上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隻大蒼蠅。
“怎麼?”祝靜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感到頭疼得厲害,捂著額頭從床上坐起來,她一臉茫然,“誰給你們開的門?”
她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神色複雜地齊齊看向了正靠在牆邊、抱著手臂一臉悠閒的孟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