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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未心說這位又鬧什麼脾氣了。她也沒怎麼著他啊。更何況是他自己非要賴著不走的。
索性不再理他,自顧自喝了水準備繼續奮鬥畢設。
這時候, 有很輕的幽幽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過來, 語氣里透著十足十的怨念。
“真是太慘了。”
“簡直是活得不如寵物。”
“餓了都沒人理。”
“沒飯吃。”
“可憐。”
剛開始, 黎未只當是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結果,臨近電腦桌的時候,那邊傳來了一聲長嘆。
這聲長嘆拖音拖的那個揪心啊, 好像不搭理的話就是十惡不赦似的。
黎未繃不住了,頓足,回頭,“你到底想幹嗎?”
被她這麼一搭理,廖廷彥頓時來了精神,立刻坐直了身體挺直了脊背。
“也沒什麼。”他說:“就是想吃點東西。”又補充,“隨便煮點麵條也行。”
說實在的,黎未一個整天點外賣的,這兒能準備什麼?也就有點泡麵之類能夠快速充飢的了。
不過,廖廷彥煮麵的水平比她高。
黎未一揚下巴,豪氣萬丈地說:“廚房隨便你用。去煮吧。”
說著就要坐到電腦桌前。
廖廷彥猛然起身,幾步跨到她身邊,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我想吃你煮的。”他眉間輕蹙著說。
這樣的他,難得的示弱了兩分。和平時不同的樣子,倒是讓黎未的心忍不住地跳得快了一點。
……算了。
這好歹也是自家男人。
慣著點沒什麼。
黎未自我安慰著,和他說:“你等會兒。我去煮。”
動了動身,發現走不動,扭頭一看,手腕還被扯著。
“鬆開。”她說:“我去煮麵呢。”
廖廷彥“嗯”了聲,並沒有如她所說鬆開手,而是牽著她一起往廚房走。到了後才讓開桎梏。
這樣也沒什麼。反正都能到達目的地。
黎未順其自然地進了廚房,拿出小鍋,翻了半天柜子,撈出來兩包味道不一樣的面。回頭問:“你吃哪個?”
這一看不要緊,她發覺,他的視線壓根就不在泡麵上,而是……在她身上。
那目光黝黯深沉,強壓著某種情緒,灼得人心裡發熱。
對視半晌後,黎未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發乾,趕忙撤回視線,自顧自地說:“你不說吃哪個,我就隨便挑一個了啊。”
話一出口才發覺聲音也有點發啞。
她努力去撕包裝袋,誰知平時一扯就開的袋子,這個時候突然變得十分結實了。拉了三四次都沒撕開口子。
正想著從旁邊摸把刀過來劃開包裝,冷不防身體兩側出現了一雙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幫她一起捏緊了包裝袋。
“怎麼回事。”廖廷彥整個地把黎未抱在懷中,從上而下地俯身,在她耳邊輕笑著低喃:“沒力氣了?”
兩人挨得那麼近,黎未又是被抱著包裹在他的懷中,這樣近在耳邊的輕聲細語,直接讓她思維停滯了七八秒。
反應過來後,黎未臉紅透了,扭動著身子想要脫離他的掌控。
“別亂動。”廖廷彥的眉心蹙起。
黎未咽了咽口水,聲音發緊,“怎麼了?”
廖廷彥在她臉頰邊輕輕吻了一下,“你如果再動的話我……”
兩人離得那麼近,有些變化,是可以感覺到的。
這一刻,黎未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趕忙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亂動總成了吧。”
廖廷彥抿唇頓了下,忽然一笑。
“可以。”他說,“你先忙你的。等會兒就是我忙了。”
語畢,在她腰間輕捏了捏。
這下子黎未炸毛了,回腳就結結實實踩了他一下。
廖廷彥其實可以躲開的。
但他沒躲,反而硬生生挨住。
黎未覺得奇怪,回頭去看他,誰知剛一側頭,下巴就被扣住。
熾熱的吻隨即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下意識就想要逃走。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大手扣住她細瘦的腰身,把吻加深。讓她無力思考,無力躲藏。
不知怎麼地到了臥室。
不知何時,衣衫已經除盡。
“可能會有點疼。”他吻著她白皙的脖頸,粗聲喘息,低聲說:“你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黎未渾身熱得難受,搖頭輕哼。
她怕疼。
是真的怕。
只是不等她開口,就被灼熱的吻堵住了所有話語,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
寒涼的夜裡,他的身體滾熱,帶著她一次次走進愉悅的頂端。
·
睡著已經是後半夜了。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雖然鬧鐘響個沒完,可黎未全身疲憊倦怠,根本就不想動。
她掀掀眼皮,努力想要看清自己鬧鐘在哪,然後按死它。結果還沒來得及動,那惱人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
“再多睡會兒。”廖廷彥在她唇邊輕吻著,“我給你請假去。不用擔心上班的事情。”
一來,她身體肯定要多休息才能好。
二來……
不是說的要領證麼?今天怎麼著都先把這個辦了再說。
聽了廖廷彥的話後,黎未隱隱約約覺得這事兒不該這麼辦。可她身體疲憊得很,睡得又不夠,腦中昏昏沉沉的根本轉不過彎兒來。
最終,她也沒表示反對,也沒表示同意,直接在下一秒就重新沉睡過去。
廖廷彥摸過自己手機,正打算給電視台劉台長打個電話呢,誰知巧了,這個時候鄭於明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天大的事兒不如丫頭的事兒重要。
昨天一晚上,廖廷彥都關機。
現在剛打開就收到電話,說不定是有事。
廖廷彥索性接了,不等鄭於明開口,先給他定了一件事做。
“你幫我給電視台去個電話。”他說:“黎子今天不太舒服,請一天假。”然後才問;“你找我有事?不重要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全權負責。”
最後一句讓鄭於明成功地把剛要說出口的事兒給咽了回去,然後話題一轉,問:“大彥,你和黎子……”
“哦。”廖廷彥眉眼中滿是笑意,語氣卻異常清淡,“我今天要去領證。所以她沒空,我也沒空。”
鄭於明正打算開車上班呢。剛打開車門,聞言身體一抖,頭砰地下撞到了車門上。
“你說什麼?”他喊,“領證?”
“對。”廖廷彥十分肯定地說了句,突然想到了什麼,視線往某處望過去。
那是黎未家大門的方向。
穿過那個方向,就是對門了。
廖廷彥揚了揚眉,順手給黎未塞好被角,叮囑鄭於明:“一會兒打電話給黎子請假的時候,你記得和劉台長也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