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晚上回來後我給小B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下,小B牛B起來,說不怕,下個目標就是姓廖的,我說不要小看他,廖冰很少有單獨一個人的時候,人多起來那可就變成群毆事件,性質就不同了。
小B問我有什麼好的主意,一時我也想不出來,只覺得心亂不已。就說管他的,一不做二不休,事情都這樣了,只有幹下去。你後天過來一趟,到時候再一起商量。
大眼美女
昨天晚上兄弟們開夜話節目,討論關於畢業後的去向問題,我和楊帆自然是讀研究生,110是定向生,要回老家的一個機關做事。猛男和鴨子談起時唉聲嘆氣,說自己屁本事沒有,連畢業都還懸著呢,可能只有去做打字員了。騷人嘲諷地說,那你們上個屁的大學啊!
這幾年我們就像個無知的孩子一樣,以為青春是無盡的財富,將它奢侈地揮霍在人生的長河中。回過頭去,大學這四年的日子,仿佛被成都冬天的濃霧罩住了一般,一眼望去
,灰濛濛的一片。大一剛剛報到時的第一次夜談,大家也討論過關於理想,未來的話題,那時可是自信滿滿,雄心勃勃。不記得是誰還說過我們要自己做個網站,像雅虎那樣的,每天有個上億的流量,然後去上市,然後大家就都發了。說得我們樂呵呵地笑。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大家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帶著甜蜜的笑容安然入睡,三年後的這個晚上,我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惆悵,迷茫地盯著天花板,眼裡一片黑暗。
/把所有的心情都攤開來體會,把全部的話都說出來你聽,看看還有什麼讓人擔心,不要考慮得太多自己迷惑/可是我的藍色理想現在哪裡?我曾幻想的未來又在哪裡升起/時間總是反反覆覆錯錯落落地飄去,來不及嘆息/生命不是平平淡淡從從容容的東西,不能放棄......
——老狼《藍色理想》
今天早上醒來後已經快中午了,冬季的陽光斜斜地穿過窗簾的fèng隙,溫和地落在我臉上,一時間,竟讓人感到一絲暈眩。手機里有一條簡訊,是葉蕊一個小時前發給我的,說自己得了流感,現在躺在校醫院裡,要我中午買點吃的過去。我伸了個懶腰,看見猛男坐在電腦旁上聊天室,和一群mm竊竊私語,不時發出幾聲yín笑。
我說:“猛男,你又開始上班啦,你都大四了,還泡大一的小妹妹,簡直就是老牛吃嫩糙。你也該留點機會給各位學弟三。”
猛男笑了笑,繼續專注地敲著鍵盤。我下了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上次那兩個美女呢?怎麼樣?”
猛男說:“都還不錯,不過我喜歡那個乖巧點的,像個娃娃一樣。那個大眼美女太成熟了,而且比較火辣,我消受不起。”
我拍拍他的肩膀,問:“什麼叫做火辣?她又是怎麼個成熟法?”
猛男看了我一眼,一臉壞笑說:“冷哥,有想法了哇?這些東西你聽我說好比隔靴搔癢,要身臨其境才能有所體會。”
我打了一下他的頭,說:“龜兒爛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就亂想,你葉大嫂還在醫院裡呢!”
我到食堂里打了兩個炒菜,都是葉蕊平時最愛吃的,這幾天的事情搞得我心煩意亂,連打cs都經常走神,被菜鳥槍槍爆頭。人在困境的時候總是渴望有人支持,有人幫助,但猛男幾個看到的是我飛揚跋扈的一面,卻不知道我內心的苦水。騷人認為我是自作自受,完全不給與同情。別的那些酒肉朋友就更是無從談起了。前天從電腦城回來後,我極鬱悶地打電話給葉蕊,說自己很累,很煩,但打死不說是什麼事情,葉蕊在電話那邊不斷安慰我,說一切都會好的,你是男子漢,要學會堅強,再大的苦難我都會陪著你,讓我感動得止不住流了幾滴眼淚。心裏面對她充滿了感激,想自己有這樣的女朋友真是太幸福了。葉蕊問我到底什麼事情,我那兒敢招供,只是說在銀廠溝玩得比較累而已。
在食堂門口的開水房邊上,騷人兩手提著水瓶,正陪著白麗說說笑笑地向女生公寓樓走。騷人對白麗好,是有目共睹的,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模範丈夫,有一次猛男半開玩笑地問他,說你對白麗那麼好,如果她遇到個帥哥把你踢了怎麼辦?騷人輕描淡寫地說,這有什麼?真正的愛情是付出,而不是擁有,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算結果不好,也沒什麼值得遺憾了。上次騷人說他畢業後準備工作兩年,存點錢後就和白麗結婚。我堅持要做他的伴郎,騷人笑了笑,說你還是把自己的老婆抓牢吧。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已經比葉蕊給我發簡訊的時間晚了快兩個小時了,我正尋思著她會不會生氣呢,這時我看到一個右眼貼著紗布的人從大門口走了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閻玉明!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小子在這兒幹什麼?難道他是去找葉蕊?我突然就忐忑不安起來,飯盒裡漏了兩滴油在手上也沒發現。
姓閻的沒看見我,我徑直去了住院部,來到葉蕊的病房門口,看見她右手打著點滴,正閉著眼睛平躺在病床上,旁邊的小桌上放了一袋橘子,我猜想會不會是閻玉明拿來的。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東西放在桌上,嘴靠在葉蕊耳邊,輕輕地說:“蕊蕊,我來了,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菜。”
葉蕊沒搭理我,依然閉著眼睛不說話,我有點急,用手輕輕搖了她一下,葉蕊這才睜開眼睛把我看著,半響,說:“你知不知道現在都幾點了?怎麼才過來!”我忙賠不是,說才起來,沒看到。葉蕊顯得很不高興,轉過眼不看我,“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簡直就是一頭豬!”
氣氛對我很不利,我觀察了一下形勢,決定閉嘴靜聽。葉蕊的毛病我很清楚,在吵架時如果我據理力爭,不斷反擊,後果就是葉蕊和我沒完沒了。現在我已經養成習慣,採用不爭辯,不頂嘴,不表態的三不政策,以此來平息事端,竟然屢試不慡.
我沒說話,葉蕊也不理我,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就這麼僵持了一分鐘,葉蕊開口了,表情嚴肅地盯著我,一本正經地問道:“我問你件事情,你要說實話。”我心裡顫抖了一下,想果然是他。
“我問你,閻玉明被人打了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噢,知道,那天廖冰給我說了。”我極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臉不變色心不跳地撒起謊來。
葉蕊眼皮一翻,直勾勾地看著我的眼睛,懷疑的目光向我she來,我不禁有點心虛。
“和你沒有關係?”
“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你叫人打他的吧?”
“我?怎麼會是我?你聽誰在亂說?”我假裝有些生氣,忿忿地說。
“閻玉明說的,他說那天打他的人問起了計算機機房被盜的事,而且你們寢室還有個人也在場,好像是那個色狼程默!”
我心裡暗暗地把姓閻的直系親屬問候了一遍,竟然告到葉蕊這兒來了,不要臉。同時也責怪猛男的粗心大意,想這小子做事總是不小心,這次被抓住把柄,我可麻煩了!
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騙住葉蕊,我立刻換上一臉的驚訝,瞪大了眼睛,說:“有這種事?那天猛男一直在機房上機啊,劉夏看到了的。”
“那機房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那天我們不是在銀廠溝嗎!”
葉蕊板著臉,死死地盯著我,直盯地我心裡發毛。
“你看著我幹什麼?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天下午你和廖冰吵架我看到了,事情沒那麼巧合吧!而且閻玉明以前給我說過你對他很有意見!”
我一下就火了起來,說:“閻玉明閻玉明!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到底誰是你男朋友!”
葉蕊也是一臉的怒氣,不依不饒地說:“反正我男朋友不會去做這種下三爛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
葉蕊把臉轉了過去,冷冰冰地說:“自己清楚,你又不是沒做過。”
我一下就被打懵了,大一那件事情以後,我在言語上就一直很小心,儘量不提起。幾年過去了,我以為她早忘了,沒想到葉蕊卻因為一個小小的閻玉明,把陳年舊帳又再次翻出來。我心裡一陣難過,拉開門一聲不響地調頭就走。
在回寢室的路上我越想越氣,恨不得把姓閻的一口吃了.看見誰都不順眼,回到寢室的時候有個外寢室的小子在和猛男打魔獸,我一沒控制就罵了出來,叫他給老子爬起來,滾出去。說得這小子愣頭愣腦的。猛男小心翼翼地問我怎麼回事,我懶得理他,想還不是你娃把事情辦砸了!猛男討了個沒趣,默默地關了電腦,看樣子是要出去。走的時候他說:“今天我要在外面過夜,如果晚上查房幫我點一下名。”我罵了句爛人,就打開電腦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