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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長日的假面,奔向夢幻的疆界/南瓜馬車的午夜,換上童話的玻璃鞋/....../向你要求的誓言,就算是你的謊言/我需要愛的慰藉,就算那愛已如cháo水......
閃念之間,讓我想起葉蕊,現在她在哪裡,在做些什麼,又和誰在一起......
回家後告訴老媽,說明天要回學校了,再過兩天就是學校的比賽,我要回機房打點一下.
第二天清晨,一陣急促的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手機里傳來劉夏焦急的聲音:
“冷哥,不好了,內存被人盜了!“
第二部分
內存條事件
年初的時候,為了迎接國家教育部的檢查,院裡面專門抽調了一部分資金用於計算機網絡,硬體的更新換代。我們機房裡也將過時的15寸顯示器換成17寸的純平,cpu也全部p4,256兆的DDR內存,滑鼠全部是羅技光電,看上去好不氣派.
我趕到機房的時候,騷人已經在那裡了,劉夏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大概情況就是昨天晚上有些人乘上通宵的機會,偷偷將八台電腦的機箱打開,盜取了全部的內存條。
劉夏滿臉羞愧,耷拉著頭,不斷責怪自己的疏忽大意,說一定要把那幾個偷內存的小子抓出來!
騷人在旁邊安慰了他幾句,便把我拉到一旁商量對策。
我心裡一陣苦笑,這次省教委的領導來視察學校工作,其中的大頭就是教學硬體設施。學校把我們機房作為重點觀察對象,希望從這次比賽中顯現學校硬體設備是如何先進,為下一步的教學評優打下好的基礎。這下可好,這八台電腦每台都是機房裡最好的十台之一,本來被我們留作兩天後比賽的評委機,現在卻只剩下漆黑的屏幕無助地對視著,像被挖去雙眼的骷髏。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校方知道,根據我的直覺,這次的偷盜事件決不是單純的小痞子找零花錢,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下手,分明是針對我來的!
騷人立刻就聯想到是廖冰,我也覺得他的可能性最大。在學校里,我是屬於那種不受歡迎的角色,其實我的信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看我不慡的人很多,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嫉妒,嫉妒我不用上課就能拿學分,嫉妒我比他們有錢,嫉妒我的馬子比他們的靚,更嫉妒我的飛揚跋扈,不說是橫行霸道,起碼也是肆無忌憚。但大多也只敢在心裡怨恨,真正能夠表露出來的很少,大三有一次上選修課,聽到坐我前面一排的兩個大概是我們系的男生在議論我,有一個說了這麼一句,冷泉!龜兒的瓜娃子,他娃娃有啥子不得了的!下課的時候我朝著那個問候我的小男生微笑了一下,他臉都白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廖冰,他很早以前就開始打機房的主意,幾次三番地找我麻煩,為的就是讓學校取消我的承包權,這樣,他就可以順利接手。以前是在劉勇的成人天地上找岔子,卻被我們多次僥倖躲過,這次來這麼一個大手筆,明明是想我在比賽時下不了台!
騷人問:“這件事情還有哪些人知道?“
劉夏說:“就我們三個。“
256兆的DDR內存現在的市場報價是580元,而256兆的SDR內存市場報價卻只有三百多元,去年我在電腦城打工時認識了幾個專門做二手電腦的商家,如果討價還價,再把一些主板稍作更改,也許能夠以一個DDR內存換兩個SDR內存。
我把這個情況說了一下,騷人說:“你的意思是再用八條DDR換十六條SDR內存裝上?”
我點了點頭,現在火燒眉毛,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那麼多錢去買新的內存條,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而且學校那些坐在辦公室里的電腦盲只看數字,分不清什麼型號,他們怎麼可能知道DDR和SDR的區別?這件事情只要不傳出去,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發現的。
劉夏聽得激動,直拍我馬屁,說我簡直聰明絕頂,神機妙算。
騷人想了想,無不擔憂的說:“冷泉,你要想清楚哦,這樣偷梁換柱,就好比盜取國家財產,可是違法的啊!
我搖了搖手,無可奈何地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只有去賭一把!”
我打了個電話給葉蕊,把情況大概說了一遍,她聽後急得不行,叫我千萬不要換,她會幫我想辦法。我笑著問能有什麼辦法,她支吾了半天,結結巴巴也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最後叫我一個小時後在寢室下面等她。
見到葉蕊時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本來心情就不好的我現在更是火上澆油,正欲發作,卻看見她氣踹吁吁,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我這裡有兩千元錢,你先拿去買內存吧,不夠我再想辦法借點!“葉蕊從包里拿出一疊百元大鈔。
我一下呆住了,眼睛直直地盯著葉蕊。這兩千元我知道,是她利用假期在麥當勞打工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激動!那一刻,一種名叫溫情的東西迅速占領了我的胸膛,眼睛裡也漸漸飽脹起來,一時間,我竟說不出一句話。
葉蕊慢慢將頭靠在我的胸前,溫柔地說:“答應我,不要去冒險,千萬不要,如果被學校發現了......呃......."葉蕊嗚咽起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下來,滴在我白色的耐克外套上,“那......那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聽到這裡,讓我心裡酸溜溜的,眼淚止不住地向外冒,我顧不得周圍的人們投來詫異的目光,只是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
這就是葉蕊,和我朝夕相處三年的女朋友,在我得意時,如一個天真無邪的精靈,分享我的快樂,在我失意時,猶如一個溫柔的天使,體貼我,支持我,分擔我的哀愁,大三上學期我得肺炎,高燒40度,看東西都變得模糊不清,腦袋裡漿糊一片。那段時間剛好遇到我和家裡鬧情緒,打死都不准騷人他們通知我家裡,在校醫院一口氣住了十天,而葉蕊就陪了我十天,打水,買飯,給我念報紙,病房裡不准守夜,她每次都賠我到十一點才一個人跑回寢室,第二天七點過又帶著早點出現在我面前,醫院的護士小姐多次誇獎說:“你女朋友真是溫柔,賢惠,你福氣真好.."說得我心裡一陣陣地甜蜜。
這一點讓騷人十分羨慕,常常感嘆道我是多麼幸福,怎麼還不知足,如果白麗能有葉蕊一半懂事就好了,令我臉上光彩無比。
兩千元買新的內存條是肯定不夠的,只能用二手貨來代替。
日本人!我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想廖冰你娃這次把我害慘了,老子一定要報復!
我們都去咔咔嘟
為期一周的網頁製作大賽轉眼間就結束了,這個星期里,劉夏和騷人忙得最歡,不但要負責系統的安全和穩定,還要給各位領導,評委端茶倒水,儼然是兩個服務生。校領導在頒獎儀式後作例行的總結髮言,說這次比賽是“次序嚴謹,組織到位,體現出了較強的管理,策劃能力“
我和騷人一共拿到了三千的補助,全部歸個人所有,加上這個月別的收入,算下來
每人能拿兩千多。機房被盜,劉夏難辭其咎,但他也是無意,人也難免有所疏漏,而且內存買回來後他一直忙上忙下,算是將功補過,我也沒有多說什麼,騷人分了兩百元的紅包給他,樂得這娃丹哥,丹哥的叫個不停。
我把兩千元全部交給葉蕊,她兩手一推,小嘴翹了起來,嘟噥著說:“你什麼意思啊,想清帳後捲鋪蓋跑哦!”
我連忙作揖,笑著賠不是說:“哪裡哪裡,區區小禮孝敬老婆大人。”
葉蕊捂著嘴偷笑,然後咬著牙狠狠地在我右胳膊上掐了一下,得意地說:“你這豬人還算有良心,哼!敢跑,我把你運到市場論斤賣了!
我嘴裡連聲稱是,計算著五元錢一斤我除了骨頭後大概能留多少遺產給葉蕊,結果是二百五,葉蕊白了我一眼,說:“你就是個二百五!“
轉眼已經深秋,十一月初的校園,秋風瑟瑟,落葉飛揚,到處都是金黃色的一片。影視學院的女生也極不情願地套上了長裙,抱一本安妮寶貝的小說,踩著沙沙的秋葉,極憂鬱地漫步在校園裡。
9號是騷人的生日,這對於我們寢室來說算得上一件極喜慶的事情。兄弟們吵著鬧著要大大慶祝一下,一來是消磨一下無聊的時光,二來也可以飽飽口福。騷人是寢室里的首富,每月不僅有從機房裡得來的近千元收入,偶爾還有各種報刊雜誌寄來的不菲稿費,再加上騷人無不良愛好,菸酒極少,雖然會在白麗身上花些錢,但我們都覺得他還是十分富裕。
為了報上次的仇,我提議到咔咔嘟,沒等騷人回過神,110,鴨子就發出一陣歡呼,我立刻作出趙丹經紀人的模樣,說:“同志們沒有意見,那就這麼定了!“楊帆又要推託,但在大家的強烈反對下也就欣然應邀,我申請要帶家屬,猛男也跟著說要帶,而且還是兩個,騷人笑著問是哪裡的純情小妹,怎麼上了你的賊船,猛男回答道:“兩個網友,上次你們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