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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父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抬腿踹了他一腳「什麼叫那麼回事!你他媽上小學就搞對象,每次都是女孩怎麼突然就跟男的好上了!」
「我哪知道,可能突然找到真愛了吧。」
張父氣的肺疼咬著牙低頭尋找趁手的打人工具,張亞東見事不好又要往屋裡跑。他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打,往死里打,我就不信這小王八犢子還能作出妖來。」
張父脫了鞋,抄起鞋底子就抽了過去。張亞東嗷嗷叫著往旁邊躲,幾個叔叔上前拉人,張奶奶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整個家裡亂鬨鬨。最後以張亞東吐血,奶奶暈厥結束了戰爭。
醫院裡張奶奶到沒什麼事,張亞東被打折兩根肋骨。醫生給他綁了彈力胸帶,疼的他眼淚橫飛。這種軟性醫生也沒什麼辦法只叮囑他養著,不能劇烈運動。
張亞東鼻青臉腫的躺在床上,他媽坐在一旁看的心疼,又覺得打的輕。
「你就不能改好了?以前不是挺喜歡小姑娘的嗎?我記得有個叫晴晴的小姑娘還來找過你。」
「改不了,我現在誰都不喜歡,要不然你讓我爸打死我你倆再生一個。」
張母氣的擰了他大腿一下「你就犟吧!倆男的怎麼在一起?他是能生孩子還是能領證?到老了怎麼辦!」
「孩子可以領養代孕你要幾個給你弄幾個,結婚可以去國外,同性戀在別的國家早就合法了。」
「真的?……那也不行!倆男人在一起像什麼話呢,說出去不被人戳脊梁骨!」
「我過自己的日子關別人什麼事?媽,你別勸我了,要不就讓他打死我,要麼就讓我自生自滅吧。」張亞東無力的躺在病床上,吸口氣都疼的厲害。他爸也真敢下死手打,一腳踢斷他兩根肋骨。
見勸不動張母歇了心思,想著怎麼勸勸自己的男人,畢竟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也不能見他真把兒子打死啊。
張亞東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招呼都沒打一聲坐飛機偷偷溜了。他算是看出來了,他爹這脾氣越老越爆,完全就是炮仗一點就著。自己恰好就是那團火星子。
下了飛機直接打車回了家,胸口還是疼,不過這點傷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九歲把他爸收藏的晚清官窯纏枝花瓶摔碎拿透明膠粘好,打的三天起不來炕。十二歲從樹上跌下來摔折胳膊,十七歲夜不歸宿泡迪廳被他爸逮住打折一條腿瘸了半年。
家裡冷冷清清,自己走這幾天江南大概沒在家開過火。打開冰箱,裡面還是他買的幾瓶啤酒和乾巴了的青白。張亞東掰了半根黃瓜咬了兩口,早上走的急飯都沒來得及吃。
掏出手機給江南打了個電話。「哈尼,想我沒有。」
電話那頭江南略沙啞的聲音響起「想了,自己待著呢?回家感覺怎麼樣?」
張亞東嘿嘿傻笑「還成吧,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公司太忙沒時間做,都是叫份外賣湊合一口。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想讓我什麼時候回來呀。」
「多玩幾天吧大半年沒見到你父母了,不過可不准出去浪,什麼雪莉美晴的,先不說了我這還有個文件要處理,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張亞東去臥室忍著痛換了件衣服,拾到了一下頭髮,看著鏡子裡除了臉略微蒼白的帥氣男人打了個wink。
花店訂了一束玫瑰,口袋裡裝著早早買好的戒指。張亞東這人看似浪蕩不羈,骨子裡還挺傳統的,跟家裡說過後才決定求婚。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一直都是江南在主動,今天突然想給他個驚喜。
到了公司正趕上中午,員工大部分都休息了,只有幾個值班的。張亞東輕手輕腳的來到江南辦公室,輕輕敲了兩下門。
「張總,你來找江總的嗎?」身後一個長髮妹子拍拍他肩膀,是江南的秘書。
「他人不在嗎?」
「剛剛和秦小姐出去了大概下午才能回來。」
「秦小姐是哪個?」張亞東撓撓頭,公司里有這麼個人嗎,還是客戶?
「就是秦氏財團的那個秦小姐啊,不是跟咱們公司正在合作嗎。」
「哦……這樣啊,他倆出去吃飯嗎?」
秘書捂嘴笑笑「不然呢?他們不是在談戀愛嘛。」
公司里並不知道二人的關係,單純的以為張亞東只是公司的股東老闆。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小秘書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從公司出來張亞東把手裡的花扔進路邊垃圾桶里,掏出手機給江南撥了過去。過了半天那邊才接起來。
「怎麼又打電話來了?我這還有點事沒忙完……」
「你在哪?」
江南敏銳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怎麼了?」
「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你……回來了?你聽我說…」
「江南,現在,立刻,告訴我你在哪,不然咱倆完了。」
「你能聽我解釋嗎?……我在墨爾頓」
十分鐘後張亞東站在西餐廳門口冷笑一聲,果然還是沒什麼情趣,請女孩子吃飯兩次居然在同一個餐廳。
「嗨,寶貝想我了嗎?」張亞東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朝不遠的兩人走去,坐在江南對面的女人就是上次他碰見那個。
「亞東,你先聽我說。」
「美人,這的牛排好吃嗎?」張亞東拉了一把椅子徑直坐到秦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