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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柱柱啊,姐姐累死累活,省來省去,就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你說吧,你喜歡啥樣的?姐姐給你注意下?”關淑怡恢復HP後,開始了臭貧。
秦知看著手裡的雜誌,黑白畫上的美女,那也是很漂亮的。他緩緩開口:“身材妖嬈,長發飄飄!”
關淑怡大怒:“那是女鬼!”
秦知舉起雜誌,指著相片上的“女鬼”:“這個樣子,就成!”
關淑怡繼續大怒,她指著店門口:“把腦袋扭過去!”
秦知舒服的躺下,把腿伸直了,那樣子要躲愜意就多愜意,想打他後腦勺,門都沒有。舒服中,他自己也汗顏,這歲數是活脫脫的活回過去了,他讓讓她又如何呢?
但是……他就想逗逗她。她發怒的樣兒,多可愛啊?
雪越來越大,車窗外的雨刷器艱難的來回擺動著。陳益致每十幾分鐘就要下去擦下車窗。越擦越來氣。他不停的點著剎車。後面那三位,裝死的繼續裝死,罵街的繼續罵街,硬撐著的繼續硬撐,反正是誰也不想出去。沉悶中,吳嘉陽終於支撐不住開了口,其實這話,其他三人也想問。但是他們都不想做這個壞人。
秦知是不是回雁城?秦知是不是還能帶著大家一起走下去?秦知他真的就把自己的一生交代到這個小城嗎?沒人能得透秦知。也許他自己都是迷茫的……
“你們說,老大真的就把這輩子交代在這個小城了?”
一直假裝睡覺的馬柏東緩緩睜開眼睛說:“老大從來就不是一個沒野心的,以前伏在郎氏,那也是有個朗凝。現在,那就未必了,好珍珠還要擺在好櫃檯,怕是施老闆的櫃檯給的位置他不滿意吧?老大的行情那是看漲啊!”
陳益致在前面冷笑:“那現在還有個蘋果姑娘呢。萬一人家就互相喜歡上了,扯不開了,拽不離了!怎麼著?人家就愛呆在小城,你們還想來一出棒打鴛鴦?記住了,見了秦知,實話實說,別玩那麼多花花腸子的事兒,秦知那人我知道,他從來就不吃這一套。誰要是想打壞主意,別怪我不顧大家多年的情分!”
吳嘉陽立馬解釋:“得,說兩岔了不是,我們沒這個意思。對老大,咱的感情不比你差。誰知道施老闆提的那個破要求,還……有秦知,才有我們。咱也不想給老大添堵,XX的問題是,除了老大眼裡能看到咱,XX的別人都當咱是垃圾不是。我就搞不懂了,朗凝怎麼想的。現她的處境是美妙了,郎氏大亂,那是七雄爭霸。哎,真是……人心怎麼這麼難猜測。老大當朗凝是個寶。這傻妞寶貝不做,做爛泥,你們說,朗凝她後悔不?”
赫逸元接了話茬子:“後悔倒不見得,人家現在是郎才女貌,女才朗貌,什麼都占全換了。朗凝那人,就是後悔了她都不會承認。那種女人……我要是老大,我也要關蘋果,不是說朗凝不好,跟那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還有什麼樂趣而言。她不是女朋友,她是家中坐在蓮花上的菩薩,需要早晚沐浴,焚香拜祭。肉體上要服從,精神上要崇拜。她說的話那必須是最高指示,不照著做你就死定了,這是找老婆啊?這是活脫脫供奉了一尊西天的泥菩薩!跟她在一起會自卑的……要我找,我就要蘋果姑娘,我就喜歡那種的……”赫逸元急乎乎的說了幾句,又覺得不妥當,他咳嗽了幾聲,訕訕的笑下,臉色漲紅無比的解釋:“我的意思是這樣,現在不是老大跟朗凝的問題,是人家朗姑娘不要咱老大哈?”
吳嘉陽一臉擔心的又是吸氣又是搖頭:“我看老大就未必喜歡關姑娘。別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老大那人就愛玩個深沉,這麼多年了。我們倒是天天在他的笑容下掏心窩子。人家呢,那是說走就走,壓根不搭理咱們這群苦命人……你看他的眼睛,根本不看關姑娘,我說,你們說他倆是那樣的關係嗎?我XX的,她打咱老大的後腦殼的時候,那聲音叫個脆生!給我嚇得,那冷汗出的,那是秦老大的後腦勺,誰敢娶個母夜叉回家?誰要能弄明白老大怎麼想那就好了,這麼冷的天,你們說咱們是不是瘋了?這都來了多久了?”
“你可以不來。”馬柏東對於吳嘉陽一向沒有好印象。說起來吳嘉陽這孩子也可憐,走那都沒社會地位。
“我呸!我不來,你們悄悄跟老大進施老闆那裡胡吃海喝,我去街邊吹西北風?門都沒有,死我也跟你們死一起,這幾年。我家剛剛抬頭。好不容易能直起腰說話了。我那不是就是說個意見嗎?我們可以討論嗎!XXX的XXX的,一群沒良心的,壞人都是我當的!”吳嘉陽回嘴。
“那就說人話,干人事,少放屁!我不愛聽別人說秦知,秦知對不住誰也對得住你!”陳益致涼涼的來了一句。
車子裡,再次恢復了平靜……
進小城的時候。陳益致將車拐進一個加油站,回手又要錢:“給錢,別裝死,我知道你們醒著呢?”
赫逸元無奈的把手伸進懷裡:“多錢?”
“二百!”
“放那個氣,出城的時候不剛給你二百嗎?”
“那我空返算誰的?從這裡打車回去要多錢?我這是半價!給錢,一人八十!”
“那富裕那四十算幹嘛地?”
“你空手進人家啊?空手關蘋果敢拿大掃把掄你們出去!”
撐不下來的三人,罵罵咧咧的拿了錢甩給陳益致,陳益致打開玻璃把錢交到加油的小妹子手裡,樣子要多老闆就有多老闆:“加二百93號。”
吳嘉陽跟赫逸元眼珠子一轉,開始冒壞水,他們趴在車窗上開始調戲人家良家婦女。
“大妹子,加油送手套不?”
加油站的小妹子一臉鄙視:“不送!”
吳嘉陽指著陳益致:“小妹妹,司機大哥叫我問你,不送手套送絲襪不?”
加油站的小妹子更加的鄙視:“不送!”
赫逸元木呆呆的開口:“那司機大哥叫我問你,絲襪不送,送他個不鏽鋼飯盆吧!他家可窮了。就缺個飯盆好要飯。”
陳益致對這種人身攻擊早已免疫,隨他們怎麼貶低自己。一會進城,他還要錢。看這幫鱉孫是說話疼還是掏錢疼!
進入初冬的大雪日,全世界人民都在撐!
微妙的距離
朋友?朋友這個詞彙並不適合現代人,世界是在更新換代中前進的,現代人相處的方式是奇妙的。直接?直接這個詞彙也不適合現代人。
現代人喜歡拐彎抹角的表達情感。
在遙遠的古代,陌生人經過引薦,成為朋友。最初的介紹是這樣的:“這位是XX,字XX,此人品性貴重,喜好詩文……如何,如何!巴拉!巴拉……”介紹人會盡數此人優點,大家在一起成為朋友也是因為互相互觸動到內心的真我,才可以通過一輩子的相交,成為知己摯友。
而現代社會……現代社會是連帶著祖宗八代一起來介紹的,當然如果你的祖先是位憨厚的鐵匠,那就略過吧。
這位仁兄,他的父親是XXX,他的母親XXX,他的外祖父是XXX,他家人有什麼靠山,什麼親戚,什麼背景,介紹來,介紹去,未了也許還會悄悄跟你說一下對方家中的銀行存款。
人身後的價值綜合在一起,便是現代人的我。
在現代人的眼裡,我是不存在的。我是建立在無數身後事物上的一個附加值。沒後華麗的身後的東西,我只是一個零,無論你多麼上進,多麼努力,也只能是一個零。
最近……秦知的零在無限度的增加著,關淑怡逐漸的找不到了自己,因此上,她很痛苦。
關淑怡第一次知道秦知不是挖煤的這件事。是從吳嘉陽的嘴巴里得知的,其實在那之前,她也知道他不是挖煤的。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吳嘉陽滿嘴跑大車的告訴關淑怡她家栓柱柱以前在大公司有多麼的厲害,年薪多少,是多麼高貴,女朋友身價過億,是多麼的牛X,他坐著高級車子上班,一套西裝上萬元。現在有多少公司在找秦知,秦知價值幾何等等……
可憐的關姑娘備受打擊,她感覺自己跟秦知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壕溝,這條壕溝越來越寬闊。
雖然秦知很果斷命令,今後吳嘉陽再進這家書店他們連朋友都做不得。吳嘉陽走了,但是其他人還會來。這些人帶著過去的信息有意無意呀的在關淑怡的面說著朗凝,說著秦知的未來。
關淑怡受到了傷害。那份傷帶來的不安令她越發的脆弱。
那些信息怎麼可能是她一個本分的小城女人能容納的下的?關淑怡只是覺得以前的自己是那麼的可笑,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家裡的那些房子,以前她總是靠著房子撐門面,雖然嘴巴上是不在乎的。但是,如果遇到合心的,想發展的,她還是會無意的告訴別人,娶了她就不必再擔心住處了,現在想起來,房子就像一個可笑的笑話一般……
就這樣,關姑娘的心變成碎片,因為早已深陷,所以變成碎片的心格外的疼痛,一日復一日的難受著。
關淑怡記得,書上是這樣寫的。愛情,就是你走進我,我走進你!然後……融到一起……等等,等等……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為他們中間那層錢的,地位上的距離難過成這個樣子。她寧願他就是個挖煤的。
進入冬季後的愛情?凍住了,一連著半個月,關淑怡都沒跟秦知說話,她不理他,想理來著,卻害怕碰釘子。
秦知……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關淑怡。他很想去解釋一下,一切都過去了。他喜歡的是關淑怡。但是他害怕他招惹了,卻又對不住人家姑娘。關淑怡作出一副兩個人只是朋友的做派,搞得秦知根本無法再前行一步。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見到家裡一來舊友他的態度越發的惡劣,最近更是見到老熟人,轉身就走,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然後……很奇妙的,關淑怡卻逐漸跟秦知的朋友慢慢發展著奇妙的友誼,這是秦知所沒有預料到的。
這裡的發展是說,關淑怡的整個生活被秦知“朋友”們的進入打亂了。這些人就像革命烈士一般,前仆後繼,輪著班的來書店報到勸說,每次他們都碰一鼻子灰,但是仍然百折不撓。
“我說弟妹,你咋就是不開竅呢?”施皓慶繞著書櫃轉,關淑怡一本一本的擺著書,並不搭理這位衣冠楚楚的老男人,雖然他叫自己弟妹,自己還是很高興的,但是……這些人來到這裡是帶栓柱柱走的。她捨不得。更加不願意!她只好不理他們。
“我說弟妹……”施皓慶從那邊轉過來,攔在關淑怡的面前陪著笑臉哀求著關淑怡。關淑怡將最後一本書插到書架上,嘴巴里負氣的低估:“我不是弟妹……鬼知道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