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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御風倒是低頭笑了,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的工作是高級服裝設計師,這是好聽的說法。通俗一點說他就是一個裁fèng,也許他還有不錯的手藝,但是他有這個手藝的人未必能有他這麼賺錢,如何讓能夠一擲千金的客人滿意,是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
當年薛嵐知道傅長淵結婚的事情氣得恨不得找上門人去罵人,他卻還是能好聚好散,笑著給傅長淵做衣服。也不說傅長淵對於他來說真無所謂到這種程度,只是事情己經如此,那就只能往好的地方想好。再者就是退一萬步說,人就是想張狂也是需要資本的。
傅長淵卻是輕嘆口氣道:“沒想到我這趟來,倒真是自尋其辱了。”
“傅先生說哪裡話,整個S市誰敢跟傅先生計較呢,您是不跟我計較而己。”薛御風微笑的說著,卻是拿起酒杯來,把兩人的杯子滿上,又道:“這一杯,是我跟傅先生賠罪,剛才店裡我的助手多有得罪,連帶我著在內,還請傅先生海涵。”
傅長淵也只是端起酒杯,卻是上下打量著薛御風,神色認真的道:“我突然間有點後悔了。”
薛御風卻是笑了,道:“您不會後悔的,您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笑語言歡的打發了傅長淵,在停車場分手的時候,傅長淵雖然臉上滿是婉惜但走的很痛快。薛御風上了車,心裡卻是鬆了口氣,打發不了傅長淵他要S市就沒有辦法安心睡覺。傅長淵絕對是S市的一號人的,除了太太的後台外,他再沒什麼靠山,但是發展卻是極速度的,據說當年他的岳丈就是看中他是個人才才嫁的女兒。
回到店裡後,岳展立即說,傅先淵的助理把衣服拿走了,雖然看岳展的樣子好像想再問點什麼,但是看一眼薛御風就立即住嘴了。
晚上跟陸琛例行電話的時候,薛御風倒是說起這事,陸琛倒是有些感嘆的道:“你很厲害……”
“陸先生太誇獎了。”薛御風說著,笑道:“這樣的小把戲陸先生哪裡會看在眼裡。”
陸琛卻是顯得有些感嘆道:“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對於你好像很有沒用。”
“嗯?”薛御風倒是怔了一下。
“你什麼事都能自己做好。”陸琛只是說著。
“呃……難道這樣也成為被嫌棄的理由了?”薛御風笑著說著。
“我是怕哪天你嫌棄我。”陸琛說著。薛御風這樣很好他知道,但是他突然又想薛御風能多依靠他一些,雖然說事事靠他有點誇張,但是多依賴一些,會讓他有一種安全感。他總有一種感覺,真到哪天兩人走不下去的時候,薛御風也能微笑的退場,拍拍手斷得一乾二淨。
“呵呵……”薛御風只是笑著。
陸琛卻是把這個話題轉開了,道:“你快要過生日了……”
“還有一個多月呢。”薛御風不由的說著,卻突然想了起來,道:“你是不是想著生日時,如何討好薛嵐?”他們是雙胞胎,生日是一天。
陸琛只是笑,薛嵐當然是他重要的討好對象,但是更重要提卻是薛御風。
薛御風卻是笑道:“我勸你還是把糖衣炮彈省掉吧,免得她越來越討厭你。”
陸琛卻只能嘆口氣,薛嵐想的是“嫂子”,自己無論如何也難討她喜歡了。但對於薛御風來說,家人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雖然沒說過,但薛御風是很得到父母諒解的。都這些年了,父母那邊也估摸著差不多。只是現在連最好說話的薛嵐都對他如此不滿意,他要怎麼見薛家二老啊。
“別想這麼多了,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擔心也是沒用的。”薛御風倒是笑著,又有幾分試探的問:“你的父母呢,我從來沒聽你提過。”
陸琛的性向好像是公開的,雖然陸琛現在在美國,但是以中國的國情來說,能支持兒子同性戀的父母好像沒有。
陸琛停了一下道:“去世了,五年遇上空難。”
薛御風怔了一下,小聲道:“對不起……”
“沒什麼,一直沒跟你說是因為還沒有合適的機會。”陸琛說著,這也是他人生一大憾事,父母辛苦供養他這麼多年,終於盼到他出人投地,結果自己卻連盡孝的機會都沒有。停了一下又道:“明年清明的時候,我想帶你回老家去掃墓。”
“嗯。”薛御風應著。
陸琛的身裁尺寸雖然沒量過,但是薛御風卻知道的很精準,襯著活不忙的時候,薛御風也趕著給他做套西裝。岳展一邊收拾一打趣薛御風,道:“老闆,什麼時候把你家那位領過來,好歹也要請吃個飯,不能那么小氣。”
薛御風也不禁笑了起來,道:“我生日的時候他一定會過來,到時候請,如何?”
岳展笑了起來,對著旁邊一起幹活的小助理們道:“聽到了吧,老闆說了要請客,一定要記得。”
薛御風只是笑著,剛要開口,手機卻響了起來,一邊串熟悉的數字。薛御風卻是怔了一下,這是梅臣的號碼,那天找過他之後他就把號碼刪掉了。
“餵……”薛御風按了接通健,他說過要是梅臣有事找幫忙,他不會推辭,真有什麼事?
“薛先生有時間嗎?”梅臣只是問著。
“有事?”
“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見一面……”梅臣說著。
薛御風想了一下應著:“好。”
“今天晚七點的時候,馨和雅居見?”
“我準時到。”
第11章 誤會
雖然薛御風跟梅臣有過幾年交往,但是馨和雅居卻從來沒有去過。是梅臣不去,那裡是S市很公眾的地方,應該說梅臣不敢跟薛御風一起去。其中原因薛御風也知道,所以當梅臣突然約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還真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準時赴約了,那裡是公共場合,出入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薛御風不認為那種場合能發生什麼事情。
約的是七點,但薛御風六點半都到了,己經提前半個小時,沒想到梅臣卻己經在了。就在大廳里坐著,看到薛御風時,還高興的看他招招手。
薛御風笑著走過去,心裡卻有幾分奇怪,認識幾年他從來沒有見梅臣笑成這樣過。梅臣既使是笑,臉上卻是一直帶著一股憂鬱,這也是梅臣的特色之一,但是薛御風覺得在那種地方怎麼也笑不出來吧。
“看來我早來真是對了。”梅臣笑著說著。
服務生己經幫著梅臣拉開椅子,薛御風微笑著坐下來,卻是問:“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梅臣笑著,卻多少帶著一份得意道:“我昨天跟‘不夜城’解約了。”
“啊?”薛御風稍稍怔了一下,隨即笑道:“那真是好事。”
梅臣也是點點頭,卻把聲音壓低,道:“錢我己經賺夠了,所以就想離開。”
“嗯。”薛御風也不禁點點頭,襯著年輕的時候能離開那真是再好不過,卻不禁問梅臣道:“有什麼打算?”
“我想去B市。”梅臣說的時候有點猶豫。
“B市?”薛御風重複的時候不自覺得看著梅臣的神情。B市是一個中等城市,發達程度雖然不如S市這樣的國際型大都會,但是各方面也都不差。
梅臣卻還是顯得很猶豫,道:“我可能是那邊的人。”
“可能?”薛御風愣了一下。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說過,我是很小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賣的,對於家裡有什麼沒什麼記憶。”梅臣低頭說著,隨即又高興的道:“不過前不久,有一位客人告訴我,我長的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年齡看起來也差不多。我細問了問,他就把那人的名字地址跟我說了,我想去找找看。”
“嗯……”薛御風只是微笑的應著,臉上的笑容很是高興,但心裡卻是為梅臣心酸。人海茫茫,除了血親之外,長相相同的人太多了。梅臣在風雨場所打滾了這些年,即使沒上過學,但是很多道理他比別人都知道的多。
只是他卻想存著希望,也許是呢,最少一絲的可能性吧,尋回自己的家人,也許他就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不管這個希望多麼渺茫,但要存在,也許就真有實現的一天,這是梅臣人生最大的希望,如此的渺茫,卻又如此的卑微。
梅臣笑著道:“所以這趟我約薛先生,是向您告別的,與‘不夜城’的合同我己經處理好了,機票也己經買了,後天的飛機。”
薛御風卻只是看著梅臣,道:“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