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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曾經對倪雙說過想看的那部電影,已經上映很多天。到這個周末,兩人總算約好時間,在電影下線之前趕上了場。
放映廳里,白微專心看著電影,而坐在他旁邊的倪雙,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將可樂杯的吸管都咬得變了形。他一次次看向白微,白微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電影上,無意旁顧。
雖然很不想打攪他,但最後倪雙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低聲說:「白微,你最近都還好吧?我哥……他有沒有為難你?」
白微一愣,注意力立即收了回來。轉頭,看到倪雙臉上罕見的那麼複雜的神色,白微皺了皺眉,聲音不自覺地冷了幾度:「怎麼了?突然扯到他。」
「沒、沒什麼,只是那次看到他似乎有意干涉你的事……」
聽見倪雙這樣說,白微方才知道,倪雙竟然這麼在意這件事,從那時候起一直到現在,仍在記掛。
一時間,白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何況這其中本就有太多不好說的……
「不管怎麼樣。」
倪雙忽然咬咬下唇,下定了什麼主意似的:「如果有什麼事,希望你都告訴我。雖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但是,我想知道你的事、你的情況。」
「……嗯,好。」白微點點頭,移開了視線,重新放回電影銀幕上。
其實覺得倪雙有點怪怪的,尤其是自從那次生病事件之後。只是因為牽扯到慕容,太多糾葛,所以白微不想多談。
就算倪雙的要求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這麼響應,至少免去倪雙繼續操心。
那幾句對話之後,白微再也無心看什麼電影,但又不想對倪雙表現出來,於是硬著頭皮熬到了電影散場。
時間還是半下午。
按照原計劃,晚上兩人會一起吃晚飯。只是現在,白微實在沒有心情了,面對著倪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不自在,便撒謊說突然想起有事,然後硬是拖著倪雙把人送回家。
之後,白微就漫無目的地在附近晃蕩,不知道要去哪裡。走進了一條幽深的長巷,忽然聽見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
正想回頭看看情況,就有一隻手從身後蒙住他的嘴巴,手心裡掖著一條手帕,上面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白微還來不及嗅清楚那股味道,腦袋便是一陣暈眩,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白微感到很不對勁,渾身上下流竄著極其異樣的不適感覺,只是因為頭暈腦脹,他暫時沒辦法分辨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扶著額頭坐起身,垂眼看了看,自己是身在一張雪白的大床上,一塊白布蓋在下身,上身暴露在空氣里,有些涼絲絲的。
他使勁揉揉額角,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趕快弄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不經意地,耳朵里傳進一陣聲響。
白微扭頭看去,聲音是發自那邊,一台懸掛在牆壁上的大尺寸液晶電視。
看到電視屏幕中的畫面,白微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頂潑下來,先是渾身僵硬,隨即陣陣地發起抖來。
畫面中的地點,就是此刻他坐著的這張床。而人物總共有三個,無一例外皆為男性。
其中一個人他認識,是他最熟悉的人,每天照鏡子都會看到。至於另外兩個人,臉上都戴著嘉年華般的白色面具,不知道什麼長相。
總之白微對他們感覺很陌生,應該是不認識的人。何況在他認識的人當中,也應該不會有人對他做這樣的事。
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就兩個字——性交。
雖然白微腦子裡一瞬間閃過了「強姦」的想法,但實際上,就畫面中的情形看起來,似乎更應該說是,和姦。
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在另外兩個人身上或身下,或呻吟、或哀鳴、或尖叫的樣子,白微明白了腦袋之所以這麼昏沉的原因所在,他不光是被灌了迷藥,還被餵了迷幻藥。
同時他也明白了,身體的異狀是從何而來。
雙手將那塊白布越攥越緊,指節泛出了一陣青白,臉色也是。他不明白,這到底是……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門口現身,跨了進來。
當白微看到她,立時,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
「真是相當精彩啊。」
欒煙讚嘆似的說著,抬起手在另外那隻還吊著石膏的手上拍了幾下,鼓掌。
「難以置信,效果好到可以製作成影片拿出去販賣了呢。」
「……」
白微沉沉地看著她,是憤怒是憎恨還是恥辱,或者都有,翻攪的胸口幾乎像要吐出血來一般,然而身體的顫抖卻不可思議地平息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做?就因為那一耳光?還是……
「為什麼?」
欒煙冷冷一笑,雙眼陰鷙地瞇起來,慢悠悠地說:「你問我為什麼?你怎麼不先問問你自己,你是什麼東西?不就是在牛郎俱樂部上班的垃圾嗎,居然還有膽子和我的未婚夫牽扯到一起?」
「……」至此,白微差不多就明白了。
事件的起因只有一個,那個被這女人「自稱」為未婚夫的人。
哈,他是不是曾經在那人面前為這個女人說話?看來那人沒有說錯,他純粹是在多管閒事,而且是極其愚蠢的事。
還好,那個人沒有聽他的,真是太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