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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睡了。」慕容相當自然地接上話,薄唇一開,將白微胸膛上那個突起含了進來。
「唔……」白微崩潰。
其實不是不舒服,但那卻是一種淬著毒的舒服。
放任下去,他會又一次失去自我,深深沉淪,然後……腰更酸,腿更痛。
「你有點分寸好不好?就算是我沒事了,也不代表就要這樣不停不停地做吧。」白微抗議著,抱住慕容的面頰捧起來,垂下頭俯視而去。
面對那張仍然沒有任何多餘表情的沉淡面容,白微挫敗、外加悻悻然地哼了一聲:「還說什麼體驗活著的美妙,再這樣下去,就要就精盡人亡啦!」
「哦,這死法很有創意。」慕容平靜地說。
「……」白微被打敗了。
他是人類,這個傢伙是惡魔,他們不是一個等級的。
他無奈地吊起眼角,視線不經意地瞥到貼在床頭的山貓徽章,不禁翻了個白眼。
一枚徽章做這麼多次,他真是虧大了。D_A
突然,頸上傳來被輕輕吸吮的觸感,白微恍然一震,身體不自覺地繃緊起來。
「怎麼了?」慕容察覺到他的僵硬,鬆了口,吻到他耳邊來輕聲問道。
「沒什麼……」
白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你沒有在我頸上弄出什麼印記吧?」
「沒有。」
「……為什麼不弄?」
「我沒有這種習慣。」
「那你對倪雙還……」猛地收住話語,無邊無際的悔意在白微心頭升了上來。
他到底在追問什麼?在介意什麼……
儘管話沒有說完,但慕容還是領會到他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回道:「那是無意義的東西。」
那只是一種宣洩。而這種宣洩,慕容不會用在白微身上。也沒有什麼需要宣洩的。
他只是想深深地、盡情地擁抱他……
「……」白微沒有再接話。
他大概理解了,在慕容看來,他和倪雙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也好吧……
無聲嘆了口氣,白微昂起頭,看到鑲嵌在床頭上方的牆壁里的一套迷你組合音響。
也許是突然想聽到一些其它什麼聲音,也或許純粹只是鬼使神差,他抬起手,將音響打開。
裡面似乎沒有碟片,他便轉為調頻廣播。廣播裡恰好在放一首歌,以前沒有聽過,不過那溫溫柔柔的旋律聽來還不錯,那把乾淨清亮的男聲也讓人很舒服。
你的心就像一座小屋
有時開門說Hi有時關門說Bye
門裡是你的不安門外是我的孤單
不敢敲門怕空中花園一般你的心搖搖欲墜
於是我為你重造一座小屋
要有千迴百轉的窗欞像你深邃的眼睛
要有描山畫水的牆壁像你驕傲的眉翼
要有花藤綿延的庭院像你繾綣的指尖
要有虹弧翩躚的扉門像你微笑的薄唇
門的那一邊幽藍的海面
剪一段月光為你搭座橋
再在屋頂點一盞燈迎你踏浪而來
聽到最後這一句歌詞,白微撇了撇嘴角,咕噥道:「點什麼破燈?有海邊那麼好的位置,直接造一座私人燈塔不就好了,還能服務廣大群眾。」
白微的嘀咕傳進慕容耳中,深邃的眼睛裡掠過一道柔和光亮,牽起白微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低語道:「你倒是很博愛。」
「過獎……」白微暗暗冷哼一聲。
博愛?他從出生到現在,總共也就只愛過這麼一個人。混球……
雖然一度懷疑今天會不會起不了床,不過還好,真到起床時,也就那樣起來了。白微想,看樣子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以為的那麼糟。
也或許應該說,他是被對方的勢頭嚇到了,昏頭了,從而造成了「自己一定會被弄垮」的錯覺。
早餐時候,坐在餐桌邊,白微有好幾次都想開口問慕容,關於欒煙的事。
昨天收到了那張化驗報告,開心歸開心,但同時也免不了感到困惑。
怎麼可能這麼走運?被兩個身帶病毒的人那樣做,居然還能不被感染。
所以後來慕容也說,或許是欒煙欺騙了他。那兩個男人,並沒有攜帶所謂的病毒。
欒煙的確是很瘋狂,但未必瘋狂到想要成為殺人犯的地步,而只是想把慕容氣瘋。
至於結果,她算是成功了一半。
她的確成功將慕容激怒,但還沒有到失去理智地變成瘋子的地步。否則的話,很難說現在慕容和白微之間會是什麼樣。也許這才是欒煙的真正目的。
總之不管怎樣,現在,白微沒有事,慕容也好好的。
那麼欒煙為自己的行為所付出的代價,是不是超出了她應付出的代價?
白微想知道慕容接下來會怎麼做。是會就此放任不理,還是想辦法彌補一下?
不過這種事,就算他問了,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這個人的決定,別人沒辦法左右,就算是他……
心思重重,很久沒有吃一口東西,被慕容察覺了,看了過來:「在想什麼?」
「嗯?哦,沒有,沒什麼。」白微想了想,現在問不出來,要不就等過一陣子再說。而且說不定過一段時間,欒煙的情況會慢慢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