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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舌頭被整個捲住,吮吸著帶了過去,白微不期然地呼吸一亂,而後就感到腰上一緊,雙腳離地,被人抱得騰了空。
慕容抱著白微前行幾步,便到了床邊,慢慢俯下身,將白微放在床上躺下去。兩雙唇由始至終沒有分離。
拒絕?牴觸?反抗?到目前為止,白微腦子裡還沒有出現這樣的聲音。連下意識的本能也沒有,就這樣任由對方抱著、吻著,輕微的暈眩朦朧了意識。
是不是因為心情太好的緣故?
既通過了考試,並且明天就可以重獲自由,所以現在的他格外輕鬆自在,而且因為被這樣抱著吻著的感覺實在太好,讓他也不禁想要再多感覺感覺。
一隻大手從衣服下襬探進來的同時,漫長的吻終於告結,轉而埋入頸間,輕吮舔舐,說不出來的舒適。
包括那只在胸腹緩緩摩挲著的手,偶爾滑過腰肢,有點癢,卻仍然令白微覺得舒服得不行。
真的,好舒服、好舒服……
「呼……」
微微粗重的呼吸聲,聽進了慕容耳中,他抬起頭,看見一張無比安詳的臉,雙目闔攏,嘴唇微張,嘴角還掛著一絲上翹的小小弧度。
慕容盯著這張臉默然了半分鐘,終於動手,將白微的上衣扣子全數解開,褪去。褲子皮帶也解開,脫掉。最後用雙手穿過白微腋下,將人往上拎到了大床中央。
整個過程中,白微絲毫沒有被驚動,眼皮顫也不顫。
慕容拉過被子,蓋住白微的身體,再次俯低下去,在人額頭印下薄薄一吻。
「晚安,小山貓。」
一大早,白微睡得正香,臉頰忽然被拍了一下。好夢驚醒,但還是迷迷糊糊地不願睜開眼睛。
他懶洋洋地哼了幾聲,還想繼續睡,臉頰卻又挨了一下,緊跟著又來了好幾下,一下比一下更痛。
白微火了,欻地一爪子抓過去,卻感覺到真的抓著了什麼。
立刻又清醒幾分,白微這才睜開眼睛,只見床沿坐著一個人影。而那人白皙修長的脖子上,已經浮現出幾道淺紅色的抓痕。
白微傻眼,耳根一陣滾燙,尷尬得說不出話來。要命……
將他的緊張收進眼底,慕容臉上並無任何波動,淡淡地說:「起床,下去吃早餐。」說完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白微鬆了一口氣,揉著頭髮打著呵欠爬起床,到衣櫃裡翻了一套乾淨衣服出來。
當然衣服都是慕容帶回來的,有好幾套,樣式倒是很合白微的口味。而且對於白微的尺寸,慕容拿捏得極准,衣服都完全合身。
到浴室里整理完畢,而後白微下了樓,等在樓梯下方的傭人迎上前來,將白微領到餐廳。
倒不是什麼貴賓級待遇,因為這是白微第一次去餐廳,若沒人引路的話,很難說他要在房子裡轉悠多久才能找到。
到了餐廳,白微看到餐桌上擺著一盤盤的中式餐點,春卷啦、鍋貼啦、小湯包什麼的,看上去相當之誘人。
慕容坐在餐桌旁,好像已經在吃了,在他左手邊位子那裡擺著一碗黑糯米粥。白微知道那是給自己的,於是走到那個位子坐下去,開吃。
桌邊很安靜。除了進食的聲音,沒有人開口講話。
白微知道慕容是那種有話就講、沒話就絕不會找話講的人,所以也不奇怪,但心裡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首先,今天,馬上,他就可以離開這裡,也就是說,他終於擺脫某個惡魔的控制了。
可是這一切究竟應該如何解釋?
他受傷、生病,是因為那個惡魔。
而他的治療、休養,也都是該惡魔所經手。除卻某一次上藥時的「意外」,惡魔並沒有做出任何惡魔的舉止。
而到後來,惡魔甚至還監督他的功課,或直接或間接地教了他不少。
最後,惡魔說放就放了他。
這個惡魔在想什麼?白微完全沒有頭緒。
他對他,到底算是怎樣?什麼看法、什麼目的?或者其實什麼都沒有?
……
不經意間,白微忽然想到昨晚,自己竟然被人親著親著就睡著了。他越想越不可思議,不知道是應該覺得不好意思,還是應該大笑三聲。
暗暗瞟嚮慕容一眼,卻留意到他脖子上的抓痕,顏色似乎淡了一些,但還是相當明顯。
一剎那的侷促過去,白微驀地有一種微妙的無奈。
回頭想想,慕容已經不是首度被他弄傷,第一次是用刷子,第二次用牙齒,這次是用爪子……噢不,是指甲。
不過這點小傷,與慕容給他造成的傷比起來,連一點皮毛都算不上。
想到這裡,白微的無奈轉為憤憤然,目光化為箭頭嚮慕容射去。剛剛射出第一發,慕容便側目過來,目光對了一個正著。
還是那平靜無波的眼光,白微卻不知為什麼緊促起來,立即移開視線,埋頭吃粥,想把那些情緒都掩蓋下去。D_A
然而吃著吃著,又一不注意地走了神。
一次次的經歷讓白微愈發感到,在這個人面前,他似乎總是頻頻失態、失態、再失態,與平日裡的他純屬兩樣。
這是什麼道理?
白微苦苦思索,舀粥的小瓷勺在嘴裡越咬越緊,越咬越緊,突然,「咯登」一聲。
白微驚訝地張大嘴巴,被咬斷的勺子從他嘴裡滑出來,落進粥里。勺子上沒有沾上紅色,他很走運,口腔並未被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