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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沒事吧。”助理看了後視鏡一眼開口問。
“沒事。”
助理:“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是因為機場那些人,還是那位姓顧的記者?”
他說完這句後立馬就收到齊爾送過來的刀眼,小助理縮縮脖子,趕緊閉嘴專心開車。
不過他是真的覺得那位美女記者有點兒眼熟啊,而且直覺她跟齊爾哥有點關係,可看兩人又好像不認識,難道真的是他的錯覺?
警告完煩人的小助理,齊爾繼續靠在車上看著窗外倒流的景物發呆。
他的手這時候不自覺摸向褲兜,從兜里摸出一個小巧陳舊的黑色皮夾,指腹摩挲著上面泛皺的皮面,然後打開,夾層里藏著一張照片。
是一張女生的證件照。
藍色的底,照片裡的女孩星眸皓齒,自信張揚,似六月的驕陽。
*
顧思悠走到附近一家商場的洗手間,上完廁所後她打開水龍頭,洗完手後吹乾,拿出手機給曹雪發了一條信息。
“曹姐,我今天工作有點累,提前下班回家。你幫我跟組長請個假。”
然後,她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站在路上攔計程車的時候,一輛黑色奧迪停在她的面前,車主搖下車窗,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朝她露出輕浮的笑:“美女,去哪啊,哥哥送送你唄。”
顧思悠沒理,徑直往前走,那男人似乎不打算放棄,開著車跟了她一路。
“別不理我啊,加個微信怎麼樣?”
顧思悠停住腳步,轉頭對他笑了笑:“青山公園你去不去?”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看她的眼神變得古怪。
“你去那幹嘛,那兒不是……”
青山公園,帝都最知名的墓地公園,有錢人死後的安樂窩。
顧思悠笑容又燦爛一分:“那兒挺好的,我平常就喜歡在那散步,那兒住著很多我的老朋友。我們徹夜談心,討論人心是紅的好吃,還是黑的更美味……”
男人徹底變了臉,罵了句神經病後,關上車窗開著車飛快地跑了。
顧思悠在他身後喊:“哥哥別急啊,現在還早,咱們還能一起吃個晚飯再去那兒散散步,我也好帶你見見我那些老朋友!”
顧思悠看著跑得沒影的搭訕男,搖搖頭嘆口氣。
現在的人真是有色心沒色膽,哪像她看上齊爾那時候,色心來了,色膽能包天。
現在畢竟是文明社會,罵人不能帶爹媽,上學那會她碰上這種長得不咋地還敢搭訕小姑娘的報完墓地地址後,對方問她去那幹嘛,她都是眨眨眼回答:“去給阿姨上柱香。”
顧思悠又突然想到,上大學那會她也曾很騷包的開著自己家的車跑到齊爾的宿舍樓下,對著他吹口哨喊:“帥哥去哪,我送你唄。”
齊爾見到她的時候那張冷冰冰的臉才會有些表情,他長腿一邁走到她車邊,手擱在她車窗上,深邃的眸直勾勾望著她。
“去哪都行?”
“你的話,哪兒都行。”
說完這句她還眼神曖昧給齊爾拋了個媚眼。
“想幹嘛也都行。”
齊爾挑挑眉站直身體,手插在褲兜里拽拽地說:“可我不想。”
說完他還後退兩步,朝她揮揮手:“別騷了,我去上課。你無聊去圖書館學習學習,六級過了沒有? ”
顧思悠氣得差點把方向盤都給拍碎,不滿地看著他:“你幹嘛啊!我要你陪我出去玩,你居然跟我提六級,是人嗎,分手!”
聽到這兩個字的齊爾立馬冷了臉,眯著眼道:“顧思悠,你再給我提這兩個字試試。”
她哼了哼沒說話,但也顧忌著他的脾氣沒敢再胡說。
齊爾平常多冷一人,但對她自然是跟其他人不一樣。她性格鬧騰又時不時語出驚人,一般人都接不了她的話。但齊爾卻還挺配合,偶爾還能給她來手冷幽默。
他性格並不古板,如果開玩笑的人是她,他玩笑也開得起。
只有分手這兩個字,在他那裡不能提,提一次他生氣一次。
“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我就想你陪陪我,你上車嘛。”她放軟了語氣,撒嬌道。
“我說了我有課。”
“你平常有課我也沒打擾過你吧,今天我突然來了,你跟我出去逃個課怎麼了?”
“你不是要跟我分手嗎。”
“……”
狗逼男人,真會記仇。
“那你到底去不去玩?”
齊爾站那沒吱聲,顧思悠也來了脾氣,啟動引擎開車走了。
她氣鼓鼓回到宿舍,同宿舍的同學看到她後驚奇道:“你怎麼就回來了,你不是說要出去找男朋友玩嗎?” 顧思悠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環胸生氣道:“他死了。”
同寢室的人瞭然點點頭:“哦,吵架了啊。”說完後又像沒事人該背單詞的背單詞,該打遊戲的繼續打遊戲。
顧思悠被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我都這麼慘了,你們不安慰安慰我?塑料室友情吧!”
寢室里跟她關係最好的蔣喬喬一邊給自己刷著指甲油,一邊漫不經心道:“那又怎樣?回頭你還不得去哄他,別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