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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爾問她什麼,她也不想說。
和他說有什麼用,他一個一窮二白的練習生,能幹什麼。
齊爾沒能回來多少天,接了電話又跑回了韓國。
再這之後,顧思悠再一次收到了他經紀人的電話,內容很簡單,勸她分手。
顧思悠也知道,齊爾就算再有實力,出道走的路線也一定是偶像派,一個未成熟的男偶像,是不會被允許談戀愛的。
尤其是他還因為擔心她,屢次違反規定跑回國。
不受控制的藝人,公司是不會要的,齊爾經紀人說:“他現在好不容易在韓國已經有了名氣,我們能成就他,也能毀了他。齊爾的性格我也了解,如果我們能說動他就不會來找你。所以我們這邊是建議你來提分手,讓他死心,專心事業。”
“我為什麼要提分手,實現夢想就得建議在犧牲愛情的基礎上嗎?”顧思悠開始並不同意。
經紀人:“顧小姐應該聽過一句話吧,世上沒有雙全法。就算有,也只屬於強大的人。齊爾家裡的情況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吧,我讓他的母親打個電話給你。”
齊爾從來沒跟她聊過家裡的事情,以前顧思悠問,他也不說。
後來她也沒有再去問了,但心底也是知道的,他這樣孤僻的性格,或多或少都和他的家庭脫不了關係。
而齊爾母親的那個電話,成為壓死駱駝最後的一根稻草。
為了他的前程,為了能讓兩人不那麼累,她放棄了這段曾經她以為最不能放棄的感情。
之後,一切好像都慢慢好了起來。
家裡也借到了錢,弟弟的手術也很成功,術後恢復也進行的很順利,病癒後再次回到學校,高考,然後讀大學。
爸媽說最黑暗的日子過去了,以後他們一家人一起努力賺錢生活,把欠的債給還了就好。
所以這些年,她在帝都拼命工作,為了完成上級的任務,什麼都能做。
有很多人勸過她,
她曾經和高中的好朋友蔣靜白打電話,蔣淨白說:“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呢。找個有錢的好老公嫁了,人生會變得輕鬆很多。”
顧思悠說:“我一直以為我灑脫自在,別人開不開心我不知道,我也不在意,我開心就夠了。直到家裡出事,我才發現生活並不會一直按我要的軌跡運轉,上天賜給我的自在安逸也許會在一瞬間被收回。意外就是沒來之前你永遠都想像不到,來了以後你就得被迫承受。我已經在承受了,和他分手我已經很不會開心了,如果再要我強迫自己和別人在一起,我會難受死的。我已經不能做那個隨心所欲的顧思悠,那麼在能允許的範圍內,我還想擁有最後一點自由。”
“我只愛齊爾,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會讓我這樣愛他了。”
“我也沒打算等他,只是我現在,不想跟其他任何男人再談戀愛。”
開始分手的一年,她過得確實很痛苦,甚至覺得自己不會再愛,don\t happy anymore。
事實證明,時間和習慣確實是最好的治癒良藥。
只要她不去了解齊爾的消息,她好像也能過下去,顧思悠甚至開始考慮,賺夠錢還完債後她要繼續浪,回到沒和齊爾在一起前的那段日子,和無數帥哥談戀愛,開心就處,不開心就甩,再也不走心,也不會難受。徹徹底底做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渣女。
也只是想想,畢竟她頭上還頂著百來萬的巨債,哪來心情談戀愛。
並且經歷過齊爾這種top級前男友後,她看其他的男生,好像再也提不起興趣。
為愛等待?不存在的。
當年為愛放手這種傻逼事,她偉大過一次不想偉大第二次了。
顧思悠無數次打算找個順眼又對她好的男人嫁了,可惜這個眼有點難順。
想了這麼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覺得見到齊爾後,整個人都糾結擰巴起來。
就像這次,表面上說是為了工作,心底也知道還有點兒別的因素在。
她或許只是想找個藉口靠近他而已。
得了吧,顧思悠。
你已經二十六,不是十六歲,是該清醒清醒,還嫌今天丟的人不夠大嗎?
齊爾不待見她是正常的,畢竟偉大如她,為愛放手的時候什麼都沒告訴他。分手理由只是一句簡單的,我累了,不想再談跨國戀。
這個理由她相信齊爾會信,因為他倆早就不對勁了,別說見面,就算是平常打電話,很多時候都是漫長的沉默,恍如兩人的呼吸聲在隔空對話。
記憶的最後那幕,也是她最心痛的部分。
寂靜的雪夜,清傲高俊的少年,在她家樓下站著彈了一晚上的吉他。
她卻忍著狠心沒有下樓,而是在被窩裡哭了一宿。
*
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上次的慘痛失敗後,顧思悠一時也想不到其他辦法還能讓齊大爺再賞她個採訪。
坦白說,她這幾天上班最怕見到的人都不是上司了,而是顧雨柔。
她之前還是很有把握很拿下齊爾的採訪打擊這位顧小姐的囂張氣焰的,畢竟齊爾是親口答應過她。
在顧思悠的印象中,他可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誰知道呢,這貨成名後越來越不要臉,還學會耍人了!簡直是欺騙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