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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啊,還跟到了這兒?”
還沒等男人開口,顧思悠似想到什麼說道:“哦我知道了,你是齊爾的人對不對,他讓你跟蹤的我?”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點了下頭。
顧思悠:“他讓你來幹嘛?監督我去看腦子?”
男人:“……”
“你這腿沒什麼大問題,我給你開點藥,你回去先用冰敷,再上藥好好揉揉。最近幾天儘量減少出行,不可做劇烈運動。”
聽完醫囑後,顧思悠拿著藥走出了醫院大門。
“我腿也看了?你還不走。”她對黑衣男人說道。
“你腿不方便,老闆讓我送你回家。”
“告訴你老闆,我不用。”
剛被前男友戲弄順帶羞辱一番,顧思悠還在氣頭上,才不願意接受齊爾的這點小恩小惠。
她傲氣地冷哼一聲,瘸著腿身殘志堅往前走。
走了十幾步,發現這地方一時半會還不太好攔車。
顧思悠轉過頭,看到齊爾派來的那位黑衣兄弟還站在那兒,身邊停著一輛銀色路虎。
咳嗽一聲,顧思悠轉過身朝路虎車走近幾步。
男人看到她走過來鬆了口氣,笑著說:“小姐,上車吧。”
顧思悠涼涼看他一眼:“叫誰小姐呢,這年頭小姐不能亂叫懂不懂。”
坐上車的時候顧思悠想,這人吧,哪怕過了幾年還是跟當初一樣,
明明是好心送她來醫院,偏偏要裝出那副死高冷又嘴賤的模樣,也不知道他要傲嬌給誰看。
不過她年少的時候,是真的愛慘了他這高貴冷艷的樣子,齊爾越是對她冷漠,她就越深陷不可自拔。
他只要多跟她說一句話,哪怕語氣冷淡,內容毫無善意。
她都很滿足。
如果他稍加對她態度好點,顧思悠能樂上一整天。
反而是在一起後,她開始不滿足,想要得到他更多的愛,甚至想將他鎖起來藏著,不讓任何人窺見覬覦他。
她曾經想以後賺錢了一定要買個大房子,讓齊爾住在裡面,什麼都不用干,能一直陪著她就好。
每次看到他那張精緻絕倫的俊臉,她都忍不住想,把他放出去太危險了,還不知道會招多少女人惦記。
以前她對齊爾說過:“齊爾,你喜不喜歡金屋子。”
那時高三,他正在看書,一手撐著頭,另外一隻手漫不經心翻動書頁。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一直冷眼相對,全身上下都寫著抗拒的少年慢慢開始接納她。
默認她一點一點滲入到他生活的每個角落。
聽到她的話,他眼皮都沒抬。
“不要在我看書的時候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
“那你喜不喜歡呀。”
齊爾關上書,看著她。
“喜歡又怎樣,你要買來送我?”
顧思悠送他的東西太多了,她家裡有錢,每個月零花錢都好幾千。這在高中生里就是個小富婆。
齊爾不要她送的東西,顧思悠基本靠硬塞。
顧思悠手臂枕在他的書桌上,托著腮頭朝他靠過去,靈動的大眼睛眨巴兩下,帶著點挑逗望向他。
“買來送你,金屋藏你。”
他抬眸與她對視,唇角微勾。
“那你也要買得起。”
那時候的她家裡有幾個錢就自認為是全市首富,牛逼能吹上天。
“我肯定買得起啊,我家很有錢的你是知道的。”
想到這,顧思悠再一次為年少時候幹得傻逼事而感到羞恥。
別說金屋了,她連帝都的一個廁所都買不起。
倒是齊爾,以他現在的身價,十座金屋都不算什麼。
所以家裡沒破產前,她那份盲目到讓人無法相信的自信心和優越感到底是從哪來來的?
想了想,她得出答案。
大概是每個月五千塊的生活費給的吧。
以後她有兒子,為了不讓孩子出現自我認知的偏差。
零花錢每個月五十塊不能再多了。
第8章
顧思悠從小算是錦衣玉食長大,他爸顧驍年輕的時候是個小混混,吊兒郎當不誤正業,讀完高中就沒讀書了,跟著一哥們在外頭闖蕩。
顧思悠的媽媽陳念倒是讀了書,那個年代的大學生都是稀有人才,長得也漂亮,一畢業回到家鄉工作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給踩破了。
她媽一個都沒看上,最後反倒被當地混混頭顧驍追到了手。
陳念家裡自然不同意,死活要拆散兩人,不停給陳念安排相親對象。
顧驍和陳念為了愛情,私奔了。
私奔沒多久,就懷上了顧思悠。
這下木已沉舟,陳念家裡也沒有辦法,只能咬牙接受這個不爭氣的混混女婿,
好在顧驍走運,趕上經濟發展的好時候,跟朋友一起辦的鋼廠生意越做越紅火,幾年之間,廠里規模擴大好幾倍,錢也賺了不少。
終於算是揚眉吐氣。
顧思悠有記憶起,爸媽基本就不在家,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她和弟弟就被丟到老家這邊由爺爺奶奶養著。這甩鍋的兩人對她表達愛意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打錢。
錢並不能填補小孩子缺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