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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沒有說出具體的“相處期限”,是因為我太清楚自己能夠在短期內便作出正確的判斷,也相信昀森是個絕對不會勉強自己迎合“不和諧”的人,既要保全自己又要刺探對方,這過程充滿挑戰,我不想再耗下去卻沒結果,他也不想在摸不清我內心所想時貿然下定論。要是真能在一起生活,那就不會有說服不了自己甚至別人的理由,說到底,感情也不是不現實的。
“看見你同別人約會,心理可真不平衡。”結束那個吻,他把我重重壓到牆上,“我竟然不知道你喜歡巧克力。”
“原來伊森也會吃醋。”我笑了,把剛才的緊張全都放下來。
“我真想昭告全世界,你是我的。”
“用這句話到底嚇跑過多少個了?”我忍不住戲謔道。
“不記得了,等我數清楚再告訴你。”他沖我笑,準備含糊其詞,接著還被他成功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讓湯米聯絡過我的經紀人?”
我點頭:“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商業規則。”
“你付我錢?瘋了啊?”他低頭濕潤而情色地挑逗我,唇舌一路輾轉而下,從下巴舔吻至頸項,然後輕輕咬下去,我一聲輕哼,他已將失控的雙手從我腰間強行探入上衣,在我結實的腹肌上摩挲,他的手指又恢復原有的溫度,經過我的每一寸皮膚都留下一連串的灼熱,引燃全身……
第19章
情cháo涌動,巨浪洶湧般襲來,我用右手撐住櫥櫃,另一隻手撫上昀森的腰,他抬起頭來深深地注視我,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激越,猛地俯下身咬住我的衣服,將它一點一點拉高,當胸膛暴露在空氣中,引來一陣刺激的涼意,我不自控地顫抖了一下,腦子裡出現與他交纏時的情景,莫名的燥熱向上涌,竟然沒有抵擋住他的攻勢,渾身都燒起來,他就這樣一寸寸地舔上來,緩慢又霸道,舌尖突然停留在胸口,猛烈而有力地一次吮吻,使我經不住發出一聲低沉難耐的呻吟——
“阿森……別在這裡。”
“不。”猝然間已經被攫住雙唇,重新深吻起來,這一次是毀滅性的,身體的反應忠誠得令自己都有些吃驚,欲望衝破柵欄,不可抑制的衝動。
他過去鎖上門,脫掉外套,只剩下性感貼身的背心,對我暗示性地笑了一笑,熾熱的唇重新堅定地貼上來,迅速轉移下行,沿著緊繃的腹肌細緻地勾勒我身體的線條,反覆在臍邊巡查敏感處,眩暈般的觸感帶著任性的試探,掀起驚濤駭浪。
他的牙關咬住腰間的皮帶,有耐心地抽出,技巧地解開我的褲扣,再叼住拉鏈釋放我的束縛。這個過分煽惑情色的過程似乎經歷了幾世紀之久,情慾磨人,此刻定格似的快感殘留不可磨滅的印跡,我知道,我被這個人改變了。
當著名的誘惑之唇親吻我的底褲鬆緊帶時,我徹底投降,那早已沖頂的熱望極度喧囂,迫不及待地向那具人人都渴望的身體貼近,激情的體液將兩人推向失控的邊緣。
他粗喘著仰起頭看我,我也正在看他:“震函,讓我——愛你。”
當他cháo熱的舌隔著底褲觸碰男人最意志薄弱的地帶時,我不由發出一聲嘆息,那早已興奮起來的地方按捺不住蠢動,我輕撫他的發,希望緩解目前的窘迫,他已經先一步將我的激情吞入口中。
“啊……”那種讓人窒息的快感使我陶醉地低吟,享受著他極至的愛撫,終於卸下了一切防備和猶豫,現在的狀況似乎已不容許我回頭了。
我們都對彼此有渴望,那是超越意氣後走的另一個極端,亦是人生最為出格的冒險,無論應不應該,有沒有未來,對自己感情上的最後一次放縱和賭博顯得並不是輕率,至少這一刻,我們是真的。
噴薄的情慾帶著最魯莽的衝擊將我全數解放,意猶未盡地閉上眼,回味這場因“意外事故”所帶來的餘韻,直到猛地把他拉起來,輕輕抹去留在那俊逸臉頰上的證據……他抬手用食指划過被體液灼傷過的部位,在那一片情色的證據面前,他無比放肆地將手指放入口中重重吮吸一下,盯著我的雙眸晶亮閃耀,明確彰顯著獨屬於男人的慾念:“我喜歡你的味道。”
真不敢相信,我們在廚房裡搞了,而且現在是大白天。
“昀森……”
他卻打斷我,執意牽引我的左手探入他的隱秘處,那燙人的高熱、剛猛的觸感令我差點脫手,但他的手掌執拗地覆蓋著我的手背,傳遞著前所未有的溫度,他的氣息越來越急促,我們的呼吸又混合在一起,他激動地擁住我的脖子,我們又一次吻在一起,他引領著手法生澀的我,均勻地使力,時緩時急的節奏不但令他陷入迷亂的境地,也使我的心跳異常失律,yín糜而動情,完全投入取悅他的過程。
正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我們的大膽偷歡。
接著是張姨在高聲詢問:“老華——老華,是不是你把廚房門給鎖啦?”
得到否定答案後,她的聲音有些困惑:“奇怪,我去找鑰匙來。”
情緒上升到極點,有淡淡的陽光闖進窗戶,在空氣中擦出若干星火——
“不要停……呃!”他不但沒有推開我,反而更激烈地與我糾纏,我的手心已經打滑,迫切的時間令雙方再也來不及多想,只有加快進程,這個時候,根本停不下來。
兩個衣冠不整的男人,就這樣在反鎖的廚房裡上演著讓人血脈賁張的情慾劇,即使很多次在雜誌上看過伊森霍展現漂亮均勻的肌肉線條,但像現在這樣用身心、手指去悉心描繪,還是首次。
我知道他的高cháo就要來臨,他的呻吟愈加壓抑,我的手腕幾乎要麻痹了,他最性感的一面在這刻表露無遺,這是最真的霍昀森,沒有半點偽裝,就這樣赤裸裸綻放在我眼前,完美的軀體、精緻的臉、沉迷的表情,還有眼底的那一份堅定。達到頂峰時,他低吼著我的名字,我現在是真正擁有萬人迷伊森霍了。
等張姨正準備開啟門鎖時,我已經率先衝過去拉開門,他也剛處理好衣物站在後方。
“剛剛有鎖住……”張姨有些莫明其妙地看看門鎖,再看看我們。
“嗯——”我正在找合適的理由,“剛在廚房煮東西,闖了點小禍,不想讓你們緊張,所以……”
“哎喲,兩個大少爺怎麼想到要自己動手啊。”理由雖不通,但張姨這樣心思單純的長輩並不疑有它,還一臉高興地走進來,“剛剛知道你女朋友在這裡下廚,我就配合一下沒出現,張姨的反應還是很靈光吧?”
我反射性地看了昀森一眼,他得體地對張姨點點頭,側身退出去,我看他上樓,才慢慢跟上。
現在才深入體會,什麼是“地下戀情”,以前還常常嗤笑這些根本不必要的不倫關係,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什麼叫做情不自禁。誰都想要一段光明的感情,受世人祝福,但我和昀森這種看似出格激進的關聯,卻從一開始就是不能順利過關的,我們只能憑著直覺往前走。
回到房間洗過澡後,換了身家居的便裝走到走廊,聽到隔壁有琴聲傳出,我笑了笑,推開他的房門,看見他穿著浴袍,悠然彈著李斯特,知道我進去也沒有回頭,直到一曲完畢,他才對斜靠在牆上的我說:“震函,我們現在在一起。”
“如果你想改主意,還來得及。”我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他笑著揉亂我的頭髮:“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是可惡。”
“我自己怎麼沒覺得?”
他突然靠過來把手掌從我半敞的領口探了進去,我連忙隔著衣料按住,防止他亂來,一邊故作吃驚地問:“還來?”
“原來彈琴也不能消火……”他苦笑道,“太興奮也不好。”
我往下看了一眼他那個依然亢奮的部位,忍不住咬住他的耳垂開玩笑:“是不是青春期還沒過?”
昀森二話不說,一把按住我的頭,吻下來。我從來不喜歡接吻,但是與他親熱時,卻往往能忽略這一點,甚至很容易激動起來,或許是真覺得他特別吧。
第二天上午因為要先去斯坦福見教授,所以直到午後,昀森才趕到風行。他一跨進辦公區,就響起一陣熱烈的歡呼,設計部的同仁輪番與他擊掌,詹姆斯和邁爾斯也聞訊迎出去。
所以等我過去的時候,正逢這個眾星拱月的陣勢。那是我跟他在人群中央的第二次相擁,即使這個擁抱很短,短得讓任何人都不會發現異樣,但還是別有意義。
“歡迎你回來。”我淡淡地笑。
“這段時間辛苦各位了。”他適時地慰問一下同事。
凱文衝出來:“大家,請把伊森借我!”他拉住救命稻糙,“伊森,有些時裝周的稿子希望你幫忙看看,有不妥的地方可以及時指正,一些數據可能有統計偏差,你對大師的情況比較了解,所以——拜託!”
之後的時間,伊森霍自然是被編輯室的人馬重重包圍,阿默手舞足蹈,凱文滔滔不絕,堂娜神采飛揚,再加上那些藉故去編輯室看伊森的女同事,那個工作區頓時熱血沸騰人氣極旺。
莫華走進我辦公室說:“伊森真是個寶貝。”人前,也是裝作剛剛見到他的樣子,這種細節,她總是很注意。
“昨天謝謝你。”
“給你下廚很開心。”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已經開始表達自己了,我必須做點什麼,讓她明白我的真實意圖,拖延和模糊只會波及更大,讓雙方陷入困境。莫華走出去之後,我反覆在考慮這項決定。昨天的激情還留在體內沒有消化完,我再不能以過去的狀況去面對明天的問題。
等完全看完丹尼爾和湯米從紐約帶回來的資料,其中一條范斯高公司總裁萊辛的建議引起我足夠的重視,對方希望今後的噴墨製作工藝由風行全權負責,而不是假以他手。我想,擴張製作部的事是應該定下來了。我立即找來各位總監開了個短會,籌備工作立即展開,丹尼爾和詹姆斯都很欣喜,因為沒想到我會這麼快決定此事。
整理方案提綱,所以晚上拖到十點才回去,一進客廳,就看見昀森抱著手臂坐在樓梯上。
“不是在等人吧?”我明知故問。
“過來。”他伸出一隻手,眼中帶笑,“沒有你,我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