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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薇薇語氣一片愉悅:“沒問題沒問題!我給你發個紅包,足夠你買個新裙子的!”
“還有之前的錢,也記得付清啊!”
“記得記得。”張薇薇顯然並不在乎錢,她激動地追問,“林箏你老實說,你接了那麼多女生的生意,幫忙測試他們男朋友的忠誠度,譚湛是不是唯一一個不為所動的男人?”
“是是是,你的譚湛是唯一一個,還又高又帥又有才華。”
張薇薇在電話里甜蜜地笑了:“那我不說了啊,錢你記得查收,我和譚湛剛才說來廁所才偷偷溜出來給你打電話的,現在我得回去了。”
林箏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 都什麼人吶!”她從包里掏出小外套,裹緊了自己。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這麼多像張薇薇一樣有錢又長得不錯的姑娘,都願意花這麼一大筆錢雇自己去這樣測試自己男友的忠誠度,到底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自己的男友沒信心?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願意去冒險試探人心和人性,那本來就是經不住試探的。
不過今天到底是讓她有些意外,她一共接過36個測試男友忠誠度的單子,不論是表面多麼一本正經的精英型男人,或是看起來沉穩可靠的成熟男人,幾乎都會在林箏用手或用腿磨蹭對方時,就暗中給出回應。譚湛是唯一一個毫無反應並且還潑了自己一杯酒的男人。
大概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那種一心一意愛著女友,不為外界誘惑所動的男人吧。
然而倒霉的事真是成雙成對,林箏沒走幾步,就發現之前搖搖欲墜的細帶高跟鞋,那鞋跟終於是斷掉了。
“還說高仿!才穿了五次!就斷了!”林箏罵罵咧咧的,禍不單行,張薇薇約定的這處高級會所位於整座城市最高端私密的區域,周遭都是有錢人開著豪車進出,根本沒有公共運輸,也沒有計程車。即便林箏打了叫車電話,仍舊沒有司機應答接單。
“冷死了!”12月的夜,已經相當冷,她抱緊了自己,可胸口那塊被潑濕的地方,仍舊覺得刺骨的冷,而因為鞋跟壞了,走起路來更是艱難。
林箏就這樣一個人在寒風裡獨行,路上都是肅殺的風景。
直到走得她覺得四肢凍得快沒知覺,才有一輛黑色的車,駛過她,然後停在她的身邊。駕駛位上的男人移下窗玻璃,正是譚湛。
”搭車嗎?”對方的態度仍舊冷冰冰的,他看了一眼林箏的鞋跟,仿佛對方再不回答,他就準備離開。
“搭搭搭!”
林箏評估了一下形勢,最終還是麻利地打開了車門,頓時車內的暖氣便包圍了她,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而等終於緩過神來,她才覺察出尷尬來。
從上車到現在,譚湛只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在法國待了幾年?”
林箏隨口答了個六年。按照張薇薇的說辭,她是留學多年回國的友人設定。
此後便再無言語,料想譚湛也並不是真的關心。
他開了一輛賓利,車內也很簡潔大方,用了一點柑橘類的香,沒有聽音樂,只有他和林箏,此刻的寂靜便顯得有點讓人無所適從。
林箏坐在后座,此刻能看到譚湛英俊的側臉,她突然有些緊張。會不會……會不會譚湛也是個衣冠禽獸型的男人?剛才表面上的冷淡,其實心裡早就按捺不住,不然怎麼會停下搭自己,現在同乘一輛車,他說不定準備干點什麼?何況自剛才上車到現在,譚湛竟然並沒有問過自己要去什麼地方!
林箏一直在想些有的沒的,因此譚湛開口的時候,她嚇了一跳,頗為戒備地看著他。
“你下去吧。”卻不料譚湛停下了車,朝著外面的地鐵站指了指,“可以坐地鐵回去。”
面對林箏的愣神,他嘲諷地笑了笑:“怎麼,難道以為我要送你回家?在你對我做了那些以後?”
不就摸了你幾把嗎……林箏內心腹謗,她什麼也沒說,但譚湛似乎有看穿人心的能力。
“不是摸了幾把,你這是性-騷-擾。”
“那你還送性-騷-擾你的人去地鐵站?”林箏反唇相譏。
“你不是淑女,但我是紳士。”譚湛看了林箏一眼,“現在,下去。”
林箏說不上是懊惱還是憤恨,在譚湛意味分明的送客眼神里,朝譚湛道謝後,她爬出了車門,告別了車內的溫暖。
她原本以為譚湛會就此揚長而去,卻不料對方又移開了車窗。
“你圍巾上愛馬仕的品牌名都拼錯了,留法六年的你下次買A貨時候記得看清楚。”
他說完話,才移上車窗,揚長而去。
留林箏一個人站在地鐵站口目瞪口呆,她馬上拿出手機搜索了愛馬仕的拼法,對照自己的圍巾,才發現,好好的Hermès被不走心的高仿商寫成了Hermèrs。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晉江來連載啦~~~
“不是摸了幾把,你這是性-騷-擾。”——這句話據說有很多妹子看污了……
其實我是純潔的大棗
☆、第二章
地鐵離租住的公寓還有十分鐘的步行路程,林箏艱難地輾轉回到家,已是晚上十點。在漆黑中摸索鑰匙的時候,鄰居太太打開了門。
“老公,你回來啦,東西我都打包好了,明天就能搬了。”對方的臉上帶著幸福的期待,在看到林箏的時候,才化為尷尬,“不好意思。”她探究地又看了穿著過分講究但此刻又很狼狽的林箏幾眼,才關上門。
林箏也並沒有在意,她打開門,房內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和寂靜,並沒有什麼人在等待自己,也並沒有暖洋洋的燈光。她甩開壞了的高跟鞋,打開暖氣,給自己燒了水,準備泡一碗方便麵。行走間經過客廳的拐角時,她又看到了那架靠在牆角的大提琴,幾乎是像被魔怔住了一般,她不由自主地朝著大提琴走去,她不可控制地想去撫摸那架已經落了灰的大提琴。
好在水燒開的聲音讓她從這種不理智的情況里回過神來,她縮回了手,逼迫自己移開眼睛,朝著廚房走去。
“明天全市降溫,白天陰天,夜間雨夾雪或小雪。最低氣溫在-9℃,最高氣溫在-1℃。”電視機里的天氣預報員正在用甜美的語調提醒各位市民明日出行注意保暖,“除了保暖外,明天也將是本市的初雪哦,浪漫的初雪夜晚,祝大家都過的開心。”
林箏卻對初雪一點都不期待也不開心,她討厭下雪,更討厭雪天外出。
“明天晚上六點半,凱德酒店三樓302,記得準時哦。”然而第二天的工作要求已經發送到了手機上。
林箏需要錢,需要錢維持生活,需要錢維持這裡的租金,而她幾乎沒有任何學歷、工作技能和工作經驗,她想不出比幫助那些富二代女孩子們測試男友忠誠度更來錢快又方便合法的途徑。
為了逃避內心的煩躁不安,她倒頭就睡,好在第二天並沒有下雪,林箏努力洗了白裙子上雞尾酒漬的部分,張薇薇倒是給了她一個大紅包,但她可捨不得來買新裙子,畢竟這些裙子平時她根本不會穿。鞋子自然也捨不得買,她找了個502膠水,仔仔細細把斷裂的鞋跟給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