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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工，你剛才是要打我嗎？”蘇漾想想都有些後怕，顧熠那表情實在太嚴肅太可怕了。
顧熠皺了皺眉，不悅地撇開臉去，拒絕回答蘇漾的問題。
“你，去把林鋮鈞給我叫來。”
“啊？叫林工幹嘛？”
顧熠瞪了蘇漾一眼，幾乎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殺了他。”
第三十二章
蘇漾自從調到顧熠組裡， 經常被他呼來喝去當傳話筒，對這種命令已然習慣。
人，果然是有奴性的。
林鋮鈞工作的時候從不接電話， 蘇漾只能親自跑一趟。
叫上了林鋮鈞， 蘇漾想到顧熠剛才的話， 還是有些擔心，在路上還在好心提醒著他：“顧工今天心情可差了， 我剛才差點被顧工給打了。”
“顧熠？”林鋮鈞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著蘇漾：“怎麼可能？”
“真的。”蘇漾說起剛才經歷的驚魂一幕，仍然心有餘悸：“他不知道是怎麼對我有意見，一巴掌就過來了，牆都要被他打裂了， 要不是打偏了，我估計我這邊臉可能就不在了。”
林鋮鈞大致聽了一下來龍去脈， 實在難以想像那種畫面，但是臉上的笑意已經繃不住了。
蘇漾最後一擊，一臉認真地問林鋮鈞：“林工，你說， 老闆打人， 我能算工傷嗎？”
林鋮鈞聽完， 像被戳中了笑穴一樣，笑得前仰後合。
蘇漾一臉莫名其妙。
“他都要殺了你了，你還笑……”
……
林鋮鈞走進顧熠的辦公室，就感覺到以顧熠為圓心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林鋮鈞已經在路上從蘇漾嘴裡知道了來龍去脈，這會兒看到顧熠， 想像一下他做得蠢事，就已經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笑夠了嗎？”顧熠的臉像鍋底一樣黑。
“哈哈哈哈……”林鋮鈞簡直停不下來：“你說你……到底……哈哈……做了什麼愚蠢的事？？”
顧熠狠狠瞪了林鋮鈞一眼，一臉的不慡：“我警告你，現在最好不要惹我。”
林鋮鈞對顧熠的威脅已經習以為常，只是自顧自說著：“我說要你把她按倒在牆上，是壁咚，壁咚你懂麼？蘇漾說你要打她，你怎麼操作的，是在練散打嗎？”
“閉嘴。”
顧熠對於那失敗的經歷已經不願意再提，但林鋮鈞可不會饒了他。
“不過說起來，我要是說把她打暈了，扛回去當媳婦，你也要實踐嗎？”林鋮鈞越想越逗：“你想笑死我嗎？”
“林鋮鈞——”顧熠的怒氣值終於在他招惹之下，滿了。
林鋮鈞也是識時務的人，見顧熠真的要生氣了，立刻清了清嗓子說：“所以，你叫我來幹什麼？”
顧熠瞪了他一眼：“工作！”
“我可是聽說你想殺了我啊。”林鋮鈞眨了眨眼睛。
“工作完成以後再殺。”顧熠完全沒在客氣。
“哈哈哈哈哈！”
林鋮鈞知道，顧熠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叫他肯定是有事，笑過之後也很快就進入工作狀態。
走近顧熠的辦公桌，轉到顧熠的身後，顧熠剛打開電腦，開機音樂響起，系統還在啟動中。
林鋮鈞在最後的空隙時間裡說道：“你這樣是真的不行，要溫柔一點，多刷存在感。沒事多接送一下，約個飯什麼的。”他頓了頓，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對了，我上次查蘇漾資料，看到她好像快生日了。”
說著，他拍了拍顧熠的肩膀：“好好表現啊。”
顧熠冷冷睨了林鋮鈞一眼：“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餿主意嗎？”
……
下周一要跟著顧熠去山裡錄節目，還能放風幾天。因為生日臨近，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收禮物了。
堂哥送了她最新款的自拍手機，她不過在朋友圈轉了一條抽獎沒中，堂哥就發現她的喜好了，細心得不行。
蘇媽知道蘇漾和石媛約了生日那天出去玩，提前一晚在家裡給她過了生日。
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還煮了生日的長壽麵。
蘇漾上班以後就忙碌了很多，有時候蘇媽給她打電話，她要麼在加班，要麼好不容易回了寢室，只想睡覺，就很敷衍地掛斷了。
現在想想，其實挺對不起蘇媽的，她一個人在家，一定是真的很寂寞，也很擔心她，才會給她打電話的。
母女二人都倒了些小酒，蘇漾的酒量就是這麼和蘇媽小酌出來的。和別的老媽比起來，蘇媽一貫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蘇媽淺酌了一杯，微醺之下，將送給蘇漾的禮物拿了出來。
寶藍色的禮盒裡，靜靜躺著一條藍寶石銀制項鍊，項鍊的托座雕工十分精緻，項鍊也是粗中帶著華麗的細緻。古樸的舊件，蘇漾看著那條項鍊，有些詫異。
“這是哪兒來的啊？”
“你爸留下的。”蘇媽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是很快就被她掩蓋過去：“以後是你的了。”
蘇漾好奇地拿起那條項鍊，在脖子上比劃：“這款式也太誇張了吧，怎麼戴啊。”
“保存起來吧，也傳了幾代人了。”
蘇媽舉起小酒杯，一飲而盡，神色有些落寞。
她看著蘇漾，眼中是萬般的不舍：“想到你以後總會離開我，我真的很捨不得。”
蘇漾以為媽媽微醺，開始想像她出嫁以後的事，趕緊放下項鍊，走到蘇媽身邊，親昵地抱住蘇媽的脖子，撒嬌道：“媽，你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出嫁，就算出嫁了也永遠是你的女兒。我根本離不開你，你想甩開我，沒那麼容易。”
蘇媽的手扶著蘇漾的胳膊，一下一下溫柔地摩挲，語氣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哎呀，多大點事兒啊！”蘇漾說：“我以後嫁人了也得靠你撐腰，你想跑哪兒去啊？”
蘇媽拍了拍蘇漾的胳膊，笑了笑：“媽哪兒都不跑，你就像只鳥，不管你飛去哪裡，只要你想回來，媽永遠都是你的窩。”
她說這話的時候，眸中竟然帶了幾分瀲灩的水光。
……
蘇漾生日當天約了石媛，石媛要帶她的男朋友一起請蘇漾吃飯。蘇漾提前一天就和顧熠請了事假。當時顧熠是答應得好好的來著。
蘇漾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晚，和老媽一起小酌了一杯，酒精上頭了，此刻在自家院前的小路上，看見顧熠的車和顧熠本人，實在覺得有些穿越。
畢竟生日，蘇漾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了一身新衣服，紅色的機車款皮衣，短款的熱褲，搭配一身及膝靴。一頭中發被她盤成一個鬆散的丸子頭，看上去時髦又亮眼。
她從院子裡走出來的時候，顧熠正靠在車門上打電話，看見她，他眸光一沉，隨即，他掛斷了電話。
蘇漾對他的到來非常意外，疑惑地問他：“顧工，你來找我？是有事嗎？”
顧熠收起了手機，淡淡說著：“路過你家附近，想著順路，就捎你一腳，免得你遲到。”
蘇漾越聽越奇怪：“可是我平時都是住學校的。”
“是嗎？”顧熠依舊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那真是巧了，正好你今天在家。”
“我昨天有和你說，我今天請假，回家有事。”
顧熠挑眉，一副坦蕩到不行的表情，仿佛真是被蘇漾提醒才想起來一樣：“有嗎？噢，那可能是我事太多，給忘了。”
“……”
蘇漾無語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有些為難，委婉趕客：“您還得去上班吧？慢走啊。”
顧熠微微側頭，上下打量著蘇漾的打扮，答非所問：“你要出去？”
蘇漾斟酌再三，最後只能攤牌：“顧工，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請成事假是我不對，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生日的份上，讓我請次假？”
“噢。”顧熠也沒有教訓蘇漾什麼，只是揚了揚下巴：“去哪兒？我送你。畢竟生日。”
“不用了……”
“上車。”顧熠的語氣完全不容拒絕。
……
蘇漾看到顧熠，完全和被黑社會追債上門的感覺差不多。
他黑沉著一張門神臉，讓人完全搞不懂他的來意。
蘇漾被迫上了車，他直接遞了兩個食品袋給蘇漾。
蘇漾看了一眼那兩樣東西，正要問，顧熠已經開口說話：“這麼早，我想你應該沒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