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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然了,蜜芽兒的同學謀求的是公費出國,花國家的錢出去鍍金。
因為這個,蜜芽兒同宿舍的五個人,紛紛準備開始考托福了。托福成為了大傢伙嘴上最熱門的話題。
蜜芽兒倒是不著急要出國去讀書,這世上有一百條路可以通往最終的目標,出國讀書背井離鄉的,她還是想留在北京,陪在姥姥姥爺身邊。姥姥姥爺年紀都不小了,小舅舅工作太忙,小舅媽芮一蕊也忙著自己的對外貿易公司,兩個人都顧不上姥姥姥爺,只能是自己多操心了。
她自己計劃著繼續在北京大學碩博連讀,等到1994年CCER成立,直接進CCER當老師。雖然去CCER的條件比較苛刻,可是她憑著兩輩子的知識,在碩士博士期間努力研究,多發點有影響力的文章還是有希望的。
“蜜芽兒,你英語那麼好,不出國真是可惜了。”何春紅背完了今天的單詞,擦擦汗,疲憊對蜜芽兒這麼說。
“沒事,條條大路通羅馬。”蜜芽兒並不太在意。
中國在90年代經濟開始騰飛,接下來的20年,是中國面臨巨大轉變的時候,不出國的話,留在中國好好耕耘,她一定會獲得自己應有的回報的。
很多人在90年代賣房子出國,後來在國外混得一般,再回到中國,發現自己都沒辦法買回自己的房子了。
“再說,等以後有機會再出國深造也挺好的。”
何春紅搖了搖頭:“中國還是沒法和人家美國比,人家美國那是什麼地兒啊,再說你家庭條件又好,供得起你。”
現在蜜芽兒爹顧建國可不是以前的小縣城開發商了,他自打認了外國舅舅後,得了一大筆投資,又有縣委領導的大力扶持,把縣裡的磚窯擴大了好多倍,現在顧氏紅磚已經成為當地的知名企業,為周圍幾個縣市供磚。
除了顧氏紅磚,顧建國還建立了顧氏房地產開發公司,一口氣承包了好幾個大型房屋建設,算是撈到了第一桶金。
這不,在蜜芽兒的鼓勵下,顧氏房地產開發公司已經要進軍北京城了。
旁邊的黨一躍拍了拍何春紅的肩膀:“算了,別勸了,你是叫不醒沉睡的人。再說了,咱蜜芽兒家裡有錢,啥時候出國都行,不著急。”
以後想自費出國留學也是可以的,不像她們,必須抓住這公費留學的機會。
何春紅想想也是,就不說啥了,畢竟她們幾個認為出國好,在美國才有發展前途,蜜芽兒卻認死理要留在中國,這就沒法說得通。
正說著,宿舍樓下看門的大媽嚷嚷著喊:“顧緋,顧緋,外面有人找!”
蜜芽兒聽了,有些納悶,想著自己才從姥姥家回來學校,不至於現在就來找,難道是小舅舅回來了?還是說小舅媽來了?
不過又覺得不太可能。
自打小舅媽芮一蕊和小舅舅結婚後,姥姥姥爺就離開了小舅舅的三居室,重新住到了以前的兩居室里。
聽說為了這事兒,小舅舅和小舅媽還鬧了點不愉快。
小舅舅這麼多年不能陪在父母身邊,自然是希望能盡孝的,可是小舅媽卻覺得,她以前跟著父母一起住,現在好不容易結婚了,為什麼不能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再說小舅舅經常出差,豈不是家裡經常出現她和兩位老人相處的情景,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為了這個,小舅舅和小舅媽鬧冷戰。
後來小舅媽的父母出來勸架,勸告小舅媽,讓她接納公婆,但是小舅媽不服,和父母也吵了一架。
至此,姥姥姥爺再沒其他指望,他們只是希望兒子能結婚生子,早點步入正軌而已,兒媳婦不待見自己那就不待見,年輕人希望獨立生活那就獨立生活,他們躲得遠遠的,免得吵架。
於是姥姥姥爺出來勸架,小舅媽父母面上無光慚愧不已,嘆息連連。
最後的結果是小舅舅和小舅媽總算能和平共處了,小舅媽父母和自己姥姥姥爺乾脆報了一個旅遊團,出去旅遊散心,四個老人一起感嘆現在的年輕人不行。
這時候下面的看門阿姨又在催了,蜜芽兒這時候剛洗完頭,身上穿著睡袍,她只好胡亂擦了擦頭髮,趕緊隨便套上一條裙子,匆忙跑下去。
誰知道跑到下面,竟然不是別個,而是陸奎真。
她一看陸奎真,頓時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怎麼是他?
自打那次她和陸奎真鬧翻了後,陸奎真反而更加像牛皮糖一樣纏著她,今天這事明天那事的。
她也時常是哭笑不得,想擺脫,卻不能,甚至於到了後來,兩個人可以互相直接對罵並且說點嘲諷挖苦的話都不當回事了……
於是現在,看到陸奎真,蜜芽兒直接扭頭就要往回走。
陸奎真跑過來攔住:“喂,我今天可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蜜芽兒低哼一聲,不屑地說:“那你來幹啥的?”
陸奎真挑挑眉,笑著說:“我今天去你姥姥姥爺家,他們說醫院裡發了幾盒月餅,讓你先嘗嘗,正好我要來學校,就讓我順便帶過來。”
說著,他提過來一盒月餅:“給你,一盒子六個,正好給宿舍里同學分了吃。”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人家還是幫著自己姥姥姥爺跑腿的,蜜芽兒只好接過來,生硬地來了一句:“謝謝。”
陸奎真嘲諷地道:“瞧你,說個謝謝就跟有人找你借錢一樣,這麼不情願啊!”
蜜芽兒:“謝謝,謝謝!”
一臉的誠懇。
陸奎真看她這樣,笑了,又見她嬌嫩柔白的臉頰上漾著一點嫵媚的紅暈,清透柔亮,水盈盈的好像才被露珠滋潤過一樣,那雙眼兒也仿佛含著水兒,濕漉漉地瞪著人,明明是說謝謝,卻染著幾分不甘願的倔強。
陸奎真凝著眼前這個青春動人少女,十八歲的女孩兒,已經有了屬於女人的嫵媚。
他喉結輕輕滑動了下,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捏住了她臉頰邊那一縷濕潤的髮絲。
那頭髮潮濕柔軟,摸起來滑膩得很。
陸奎真喉嚨仿佛被火燒過,嘶啞難耐:“剛洗過澡?”
聲音渾濁低沉,親密至極。
蜜芽兒劈手奪過了自己的頭髮:“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就告訴我姥姥!”
陸奎真並不在意,越發湊近了她,眼裡放出火來:“那你告訴啊……隨便你……”
蜜芽兒看著他那欠揍的樣子,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不過看看這周圍還有同學走動,當下只能勉強忍住。
她也算是北大數學系的校花了,一直潔身自好,傳聞的高傲孤潔無人敢追,臨到畢業,可不能晚節不保鬧出什麼緋聞啊。
蜜芽兒哼哼兩聲:“你調戲我,我不告訴我姥姥,就告訴我小舅舅去!”
“你小舅舅出差去山西了,沒空搭理你。”
蜜芽兒:“那我告訴我豬毛哥哥去,還有我牙狗哥!”
豬毛現在也在攻讀GRE,牙狗今年考上的大學,去的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陸奎真不怕的,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那你去告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