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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還沒確定的事,他也就不提了。
“蜜芽兒,等過幾天,我陪你回去看望下你姥姥姥爺,也看看你小舅舅吧。”吃著飯的時候,蕭競越忽然這麼說。
“嗯怎麼忽然提起這個?”蜜芽兒當然明白,他這話意思是想看看公開他們的關係了。
“今天不是遇到陸奎真了嗎,不知道這小子心裡怎麼想的,萬一在你姥姥姥爺那裡說漏了嘴呢,我們還是先讓你家裡人有個心理準備。”
蜜芽兒想想也是,最後說:“那就下周末吧,正好我小舅舅從外地出差回來,大家一起聚聚。這周末我先回家,再試探下我姥姥姥爺的意思,看看想辦法給我爹娘打個電話,也讓他們知道下這事兒。”
“好,慢慢來,不著急。我想著陸奎真也不像是那種搬弄是非的人,他還犯不著幹這種事,如果太突然,就多留點時間。”
“嗯,我知道的,怎麼都行!”
蜜芽兒發現自己實在是喜歡蕭競越處理事情的步驟,總是有條不紊,事先把各種可能都想好了,同時對自己體貼得很,什麼事都能做到自己心裡去。
蕭競越心裡琢磨著事兒,抬頭間看到蜜芽兒點頭時那信服又乖巧的樣子,仿佛自己說什麼她都覺得好一樣。
他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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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因為陸奎真那天看到了蜜芽兒去蕭競越宿舍的事,還頗擔心了下他會把事情先捅到姥姥姥爺那裡去,可是到了周末,看上去姥姥姥爺是毫不知情的。
想想也是,陸奎真還不至於做這種事,也就放心了。
不過為了接下來的公開談對象的事,也好讓姥姥姥爺有個心理準備,蜜芽兒還是先和姥姥姥爺提起了。
“之前小舅舅提到的蕭競越,他不是在中科院計算機所嗎,這次多虧了他,配了一台計算機,我用那台計算機才很快把論文的基礎數據部分做完了,要不然我得做到猴年馬月去呢!”
蕭競越,童父童母倒是知道的,聽童昭提起過嘛,只不過計算機?
“那是什麼啊?”童父童母一臉不懂。
蜜芽兒就給童父童母科普了一番,計算機是什麼樣的,如何如何先進,能做什麼什麼。
聽了半天,童母懂了:“我知道了,那天看到報紙上好像提起這個了,這個貴得很!”
童父回想了一番:“我們醫院好像就有一台啊,那是重要資產,只有一台,鎖在辦公室里。”
童母聽著:“我看啊,既然咱蜜芽兒需要,這計算機又是這麼好的東西,咱就給她買一個吧?”
童父倒是沒啥意見:“行啊,只要對學習有用,就該買。”
蜜芽兒頓時嚇了一跳,連忙阻止:“姥姥姥爺,可別啊,那個貴得很,再說我這邊論文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一時半會也用不著了,咱現在別買!”
計算機正處於高速發展階段,用不了幾年就能更新換代,價格也會慢慢降下來的,她不著急現在買計算機。
童父童母見這樣,只好作罷。
吃著飯間,討論完計算機,自然就提起了蕭競越。兩個老人對蕭競越是很欣賞的,還說回頭讓蜜芽兒請蕭競越來吃飯。
“人家既然幫了咱們,咱們怎麼也得回饋下人家,不能讓人白白幫忙。”
“就是,咱要知恩圖報,再說這年輕人優秀哪,連你陸爺爺都夸的,回頭請過來,好好聊聊。”
蜜芽兒聽著,心裡鬆了口氣。
經過這段時候自己有意無意地提起蕭競越來,看來姥姥姥爺對蕭競越很欣賞的,只要見了面,依蕭競越的能力,定然會讓他們二老滿意的,到時候估計也不記得計較蕭競越“年紀過大”的問題了。
陪著姥姥姥爺一天,第二天是周日,愉快地回到了學校,她等著蕭競越過來找自己,開始進行甜蜜的周末約會了。
今天去吃點什麼好,不知道有什麼電影可以看?蜜芽兒已經開始籌劃著名這個美好的周日約會了。
可是誰知道,她洗漱打扮好自己,看著書在宿舍里等,等來等去,等到了日影西斜,等到了一本書快看完了,蕭競越也是不見人影。
同宿舍的幾個女生都知道她最近和蕭競越約會那叫一個甜蜜蜜,而且知道蕭競越弄了一台計算機讓蜜芽兒做論文,一個個都羨慕得要死。
一早上看她打扮好了等著男朋友來接,都還打趣她呢。
現在見她等來等去的,也不見“航空信件”的身影,都忍不住問:“不知道航空信件又給你策劃什麼驚喜呢?”
但面對大家各種興致勃勃的猜測,蜜芽兒心裡卻有點不安,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想起那天遇到陸奎真的事。
本來陸奎真和蕭競越就有點不對付,而陸奎真恰好看到自己和蕭競越牽著手從宿舍走出去,當時那臉色,真不好看。
如果說陸奎真從此就徹底沒後續了,還真不像呢。
可是他能幹啥呢?
想來想去,蜜芽兒心裡不安,當下背上包,乾脆蹬蹬蹬下樓,直奔蕭競越宿舍去了。
大周末的,他們同事應該在宿舍吧,遇到一個認識的她還可以打聽打聽。
一路上坐著公交車淨是瞎想了,甚至還想著,也許他只是忙,根本不會出事。
誰知道到了蕭競越宿舍外頭,迎面就碰到一個,叫王如志的,這王如志和蕭競越關係不錯,看到蜜芽兒過來,連忙說:“蕭競越出事了,你知道不?”
“啥?出事?出啥事兒?”
一聽這話,蜜芽兒心都漏跳了一拍,蕭競越能出啥事兒?病了,車禍??
王如志見蜜芽兒不知道,連忙說道:“蕭競越被舉報了,說是他侵吞計算機所實驗室的資產挪作私用,這叫做侵吞事業單位國有資產,已經被行政紀律辦公處的人帶走了!”
“帶走?侵吞國有資產?”
這用詞,這突如其來的罪名,把蜜芽兒嚇得不輕。
“他能挪用啥?他才來中科院啊,他哪裡來的國有資產可以侵吞啊?”
蜜芽兒知道,這種罪名可大得很,輕則記過,重則降級開除,無論怎麼樣,這都是一輩子的污點。蕭競越才剛剛起步,絕對不能攤上這種事。
“不知道啊,好像是說和他宿舍里擺著的那台計算機有關係!”
“可是那台計算機是他自己攢的啊!”
後來她不放心,問起來,蕭競越還詳細解釋說,說重要的零部件都是從美國時零散買的,便宜,帶回來後湊齊了機箱慢慢組裝成。
“被舉報說裡面的某個硬體,可能是軟盤吧,來路不正。但是具體怎麼回事,咱現在也不知道,人家紀律辦公室都瞞著的,打聽不到。”
蜜芽兒皺眉:“他說那個計算機的零部件都是自己買來的或者慢慢攢的,他既然這樣說了,那就絕對不可能是計算機所實驗室的公共財產,他就不是幹這種事的人,再說了,他能自己想辦法買各種昂貴的零部件,怎麼會眼皮子那麼淺去貪辦公室里的一個軟盤呢!”